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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何杉回头问了一句。
罗良玺并不回头，点上一炷香烟，随意道：“可能是风吹树枝。”
“哦。”何杉坐了一会儿起身：“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再晚车就不好开了。”
罗良玺挽留，何杉摇头拒绝：“好啦，我明天还要出差呢。”
珂珊赶紧捡了几根树枝压在自己身上，等他们从旁边的小路离开了，这才抖着腿爬出来。
高帆看到她，快步走过来：“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还穿着高跟鞋？”
珂珊吸着气，往自己帐篷过去，她从公寓里出来一时匆忙忘了换鞋。
送走女友的罗良玺朝这边走过来，看到珂珊歪扭着身子，半边身子满是淤泥，眉头皱得很深。
“医药箱呢，你这有吗？”
他问的是高帆，高帆说有，很快拿回来，下意识递给罗总。
罗良玺不接，抄着手道：“你帮她处理处理。”
高帆闹了个大脸红：“我？我我不方便啊！要不我去叫个女同事来？”
珂珊一把抢过医药箱，冷冷地道：“不用，就是一点擦伤，我自己来。”
她一弯腰进了帐篷，高帆在外面挠头：“这罗总，我是不是让她不高兴了。”
罗总没说什么。
随即，两个人离开了。
珂珊愤怒地盯着帐篷的门帘，好不容易把这口气憋下去。
从行李包里掏出湿纸巾擦脸擦胳膊，然后把一套大圆领休闲睡衣拿出换上，再对着镜子擦脸。
好在她没正经的化妆，就怕野外卸妆不方便，仅仅涂了个裸色系的口红。
最后要处理的，就是她的腿了。
大小腿上就是些擦痕，这倒没什么，就是腿腕有些疼。
珂珊擦了碘伏消消毒就晾着伤口不动弹了，高帆撩开帘子要进来，一看她的两条大白腿都露出，睡裤是宽松垂坠款的，由着她的姿势直跌到腿根处，于是他立刻退了出去。很不好意思地把便餐盒放在外面，叫她吃饭。
她哪里还有心情吃饭，肚子里堵着一大团郁闷不快的情绪，不过还是把果汁拿过来，侧身打开电脑，开始找点别的事情分心。
看了一个小时的工作邮件，珂珊烦躁地盖上被子，侧身躺了下去，眼睛一闭，又是罗良玺的身影。
她的愤怒渐渐被越来越强烈的空虚所代替，起来拉好了帐篷拉链，找来耳机戴上。
等到差不多九点，这个点同事们都在另外一片山坡上玩篝火游戏。
珂珊重新打开笔记本的浏览器，一咬牙，终于点开之前下载好的某片。
珂珊看了一会儿小电影，然后给自己盖上毯子闭上眼睛，就着耳机里传出来的吟哦声似梦非醒的轻轻晃动。
忽然帐篷摇晃一下，珂珊惊醒，耳机里女声还在高声尖叫，她紧盯着半个身子已经探进来的男人。
“你”珂珊脸上滚烫滚烫，喉咙冒烟：“你怎么进来前也不打声招呼。”
罗良玺弯腰进来后跪坐着，折身把拉链拉好。
他的烟瘾不小，这会儿指尖上又捏了一根，环视一圈后，把珂珊没吃的饭盒拿过去当烟灰缸。
他朝她的方向吐了一口长长的烟雾：“我叫了，叫了三遍——你都没听见。”
珂珊改成侧坐的姿势往后挪了挪，帐篷内的空间不算大，她受不了这里充斥着男人的味道。
“我，我要睡觉了，麻烦你出去。”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
罗良玺微仰起下巴，唇边勾了着凉意，拿烟的那根手指指她的电脑屏幕，然后又指向头顶的小灯。
“睡觉？”
“你知不知道你的影子就映在帐布上。”
珂珊的脑子，彻底化成一团从地底深处喷出来的岩浆。
她瞪大了眼睛，眼角因为惊惧已带上点点潮湿，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在做睡前瑜伽。”
“是吗。”
罗良玺掐灭烟头，伸长了身子过来要动她的电脑，珂珊连着他的手一起用力地摁下去，电脑屏幕啪嗒地合上。
罗良玺对着她笑：“什么瑜伽片子，我也想学习学习。”
珂珊猛地推了他一把：“回头我转给你，我困了。”
男人正坐回去，眸光平静，黑色的瞳仁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游了过来，让人无所遁形地锁定过来。
好一会儿，他的鼻子透出一股气来，拿过医药箱，从里面挑了一个港式的红药水，强制性地把珂珊的小腿从毯子下抓出来。
一手稳稳卡着她的脚掌，一手用力地朝关节处揉上来。
珂珊痛得挤出一滴眼泪，缩着身子急忙地拍他的手背：“痛痛，好痛！”
罗良玺埋头不动，手上反而加大了力道，揉得珂珊直掉眼泪，觉得那里要被他搞断了。
“闭嘴！忍着！”
珂珊忍到极限，身子倾过去，揪他的袖子，袖子不好揪，又去抓他的衬衣领口：“你，快放开我！”
话刚一说完，罗良玺抓着珂珊的脚腕左右搓了一下，骨头发出一声脆响，错位的踝骨已然正了回去。
然后只剩下珂珊虚弱的喘气声，她的手还抓在男人的衣领上，宽大的圆领不知不觉地已经掉到肩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