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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雅江,路途看藏居

半山腰,藏居宁静。河边的树荫下,还有几匹吃草的马,无人照看。缓慢行驶,看阳光静静流淌在山坡。清风,绿草,溪流汩汩。

从离开新都桥开始算起,雅江是我们沿途遇到的第一个城市。

山梁子上一溜儿地盘旋下来,眼前豁然开朗。

路好了,坑坑洼洼的泥土路变成了宽阔平坦的柏油路。

景变了,高山的荒野景象变成了山谷河流的田园景色。

路况突然改变,峰哥起初还有些不适应。笔直的路,开起来竟然东扭西歪的。

我小声嘀咕:“峰哥,你是不累了?”

峰哥听见,摇着头说:“额不累,是耳朵疼。”

美妞睡醒了,在后排喊道:“还是找个地方歇会儿吧,顺便上个厕所。”

查看导航,还有几公里才能到雅江。

减速,慢开,顺便赏景。

这是一条居于山谷地带的路。两侧是山,中间是河,河流的旁边是道路。车从山间逶迤开过,一个个典型的藏族村落依山傍水地间或散布在公路两旁。河水在村前流过,不急不缓。村前的空地,有稀稀拉拉的庄稼。仔细看,种的是苞谷。村后的空地,有挺拔的白杨。微微发黄的枝叶,随风摇荡。村后再远一些的山坡上,漫游着星星点点的牦牛。偶有民居的屋顶,冒出缕缕淡青色炊烟。

好一派宜人的田园风光。

网上看到一句话,我读出:“昨日穿云林,今朝过雪山。咫尺风土异,苍茫宇宙宽。”

峰哥问:“你这是做啥?”

我答:“古人关于雅江的诗句啊。”

“有么现代的?”峰哥接着问。

“没有。”我说。

“那额给你们来一句吧?农夫,山泉,有点田。”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峰哥接着说:“额这是有意逗你们的,使劲笑几声,你看,耳朵就不疼了吧?”

接近城市的边缘了,略堵。慢慢挪过去,原来旁边在修路。更近了看,是在修隧道,是隧道的出口。

“哎,你看,这隧道要是修好咧,开车肯定方便,但刚才窝景色就看不见咧。”峰哥嘟囔着说。“不仅看不见景色了,而且也听不到峰哥作诗了。”美妞接话道。

走走停停,除了看景,还经常遇见路中驻足的牦牛。这是属于他们的家园,我们只能停在路上等它们慢悠悠地走过。在路上遇见牛,几年前去甘南时就经历过。除去牛,甘南的路上还有羊。前年秋季去额济纳旗看金色胡杨,更在路上与几头骆驼相遇。那萌萌的眼神,到现在还能记得。

美妞看着窗外,说:“这里藏民住的房子真好,像是别墅一样。”

我看了看,果然。三层建筑,外表砖石堆砌,整齐如一。按照藏民的生活习俗,一层养牲口,二层住人,三层可以做经堂或晾晒场。这样的民居式样若是放到城市里,算是高档。一楼可以停车,二楼当作卧室,三楼那么大的,可以周末烧烤BBQ。

峰哥的观察力好,看过问我:“你看窝房子,两个样子。有的是黄色,和其他的都不一样,为啥?”琢磨了一会儿,我说:“我想起来了,当年在甘南时也见过这样的。那些样式统一的房子,是近年从山里整体搬迁来的,是政府集中盖的房子,安置房。而那些黄色的,你看,看着比较旧,应该是这里最早的原住民。”峰哥听了,连连点头:“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

路上的车,出奇地少。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几辆车的影子。只是偶尔有藏民骑着摩托从身边呼啸而过,他们好奇地看着我们,我们好奇地看着他们。

“这里据说是松茸之乡,要不要停车吃饭啊?”我问。

回头看,后排几个的眼神放光。

“哎,还是算了吧,等晚上到了稻城再吃吧,那里有牦牛火锅炖松茸,咱们还是先赶路吧。”我自问自答。

回头再看,后排几个的眼神瞬间黯淡。

峰哥接上我的话说:“人不吃,可以。但车该吃饭咧,都快么油咧。”

加油站有厕所,各忙各的。

加油,放水……各不耽误。

美妞指着我的脸说:“看,看你的脸都肿了。”

对着车后窗的深色玻璃瞅瞅,何止是脸肿了,就连眼睛也是鼓鼓的。“哎,估计这也是高原反应吧,膨胀了。”我自嘲着说。

瑞哥走过来,也对着玻璃照了照,之后喜上眉梢:“咦,我咋发现脸上肿一些还好看了呢?”

琼姐笑道:“那你就留到这里吧,农夫,山泉,没有田。”

短暂休息,人明显精神了许多。

穿城而过,依旧田园景色,如画。

半山腰,藏居宁静。河边的树荫下,还有几匹吃草的马,无人照看。缓慢行驶,看阳光静静流淌在山坡。清风,绿草,溪流汩汩。

“接着爬山喽,下一站到理塘!”

峰哥大声喊道。 55QPpvALwV4X1jA3hOSESXRlls8Exnw/CMYjlhd5WXxEVEs6fj1naG3ay8fvih6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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