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的正式名称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美国的若干项大型研究发现,感染新冠肺炎的中高年群体,阿尔兹海默症的发病风险会增加50%—80%。新冠肺炎后遗症已经成为认知症的新的危险因素。
美国凯斯西储大学(Case Western Reserve University)的研究团队于2022年9月,在《阿尔茨海默病杂志(Journal of Alzheimers Disease)》发表了一项题为“Risk factor for developing Alzheimer's disease increases by 50%—80% in older adults who caught COVID-19”的研究成果。该研究团队以620万人为对象开展队列研究,并得出结论指出,感染新冠肺炎的中老年群体的阿尔兹海默症认知症发病风险会增加50%—80%。
同年,美国《Nature Medicine(自然医学)》发表了以感染过新冠肺炎的15万人为对象的大规模调查研究成果。该研究成果发现,感染过新冠肺炎后的人群与未感染过新冠肺炎的人群相比,阿尔兹海默症型认知症的发病风险要高出2.03倍、出现记忆障碍者要高出1.77倍。
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感染过新冠肺炎的20岁以上人群中,出现新冠肺炎后遗症的比例,女性大约有10.6%、男性大约有5.4%,数据表明,相比于男性,女性出现新冠肺炎后遗症的比例更高。据欧美和日本的研究,新冠肺炎的后遗症主要包括“乏力或疲倦、出现思维障碍、精力无法集中、呼吸急促或困难、头痛、头晕、心跳加速、胸口疼痛、咳嗽、关节或肌肉疼痛、抑郁或焦虑,以及嗅觉或味觉丧失等”,此外还包括“记忆力和注意力下降的认知功能障碍”。英国的医学杂志《The Lancet Psychiatry(柳叶刀-精神病学)》在2022年8月发表了一项以128万人为研究对象的国际性队列研究的成果,该研究阐明了新冠肺炎后遗症导致认知功能出现障碍的机制,还特别报告了新冠肺炎后遗症导致视觉空间认知障碍的病例。
新冠肺炎后遗症大致可以分为3类,第一类是“循环呼吸道症状”例如呼吸急促或困难;第二类是“耳鼻喉科症状”,例如味觉障碍和嗅觉障碍等;第三类是“脑神经症状”例如“脑雾”。读者们可能对新冠肺炎后遗症的前两类比较熟悉,但是对新冠肺炎后遗症的第三类症状,也就是脑神经症状特别是“脑雾”知之甚少;而且相比于前两类症状,由“脑雾”所代表的新冠肺炎后遗症的脑神经症状更为难以治疗,放置日久发展为认知症的可能性会增大。
脑雾(brain fog)是感染新冠肺炎后出现的一种认知功能受损的症状,在新冠肺炎后遗症患者中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群会出现这种症状。它的症状表现是记忆力和精神集中力下降,思考力下降、容易感到疲劳、抑郁、大脑变得迟钝、时常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
据欧美学者的分析研究发现,当病毒入侵后中枢神经系统中担负免疫功能的小胶质细胞(microglia)过度激活或失控,在大脑引发慢性炎症状态,从而导致大脑出现“脑雾”的症状(图14)。
图14 感染新冠肺炎后大脑出现“脑雾”的症状
资料:著者参考日文文献绘制
这里所提到的小胶质细胞是神经组织中唯一来源于中胚层的细胞,它们在静息状态下对大脑的微环境进行监控,并在需要时迅速响应,以维持神经组织的动态平衡。但是,当大脑发生炎症、被感染时,小胶质细胞就会迅速被激活并因此而引起神经毒性,参与一系列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发生。
虽然,公共卫生政策和技术的进步,大规模感染新冠肺炎似乎已经成为“过去的记忆”,但是,新冠肺炎后遗症,特别是“脑雾”所代表的脑神经症状对昔日的感染者在日后认知症发病风险的影响尚有待于进一步的考证和研究,切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