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一栋私人别墅。
闻阮到了地方才知道,别墅的主人是沈逸帆的小堂妹,沈音音。
她见过沈音音两次,第一次是去年,她和蒋青延三周年,蒋青延抛弃她去找姚曼,她一个人去看电影,在电影院碰到贺争,当时沈音音在,她还以为那是贺争女朋友。
第二次也是去年,在医院碰到。
闻阮没想到,贺争找的是沈音音的造型团队。
沈音音见到闻阮倒是不奇怪。
她最近在海城拍戏,昨天晚上堂哥给她打电话,说让她的造型团队帮忙做个造型。
她的造型团队是今年二月份换的。
造型师是堂哥初中同学,曾任五大刊之一的造型总监,辞职后开了家造型工作室,堂哥一顿酒,就帮她敲定了合同。
特牛逼一人,二月至今,她有好几套造型出圈了,各路资源明显好了。
帮忙做造型没问题,但堂哥说,是给闻阮做造型。
闻阮这名字她很熟悉,去年电影院见一次,医院见一次,她不喜欢那个女人,因为总觉得贺争对她不一样。
沈音音本来不想答应,但堂哥警告她,“闻阮现在代表的是铭合资本,是你贺争哥的脸面,你别任性。”
勉强答应,但心里不爽。
她偷偷告诉造型师,别把闻阮搞的太漂亮,不然贺争哥为色所迷怎么办?
…
沈音音今天是夜戏,原来的计划是睡一下午,这会儿也不困了,闻阮做造型的时候,她拉了把椅子,就坐在一旁看着。
时不时挑下毛病,暗示造型师别太用心,造型师瞪她好几眼。
沈音音不理他,她心里憋着好几个问题,实在憋不住,就直接问闻阮。
“贺争哥为什么让你去铭合?他是不是喜欢你?”
闻阮记得贺争说过,沈逸帆这个小堂妹是喜欢他,但不是男女的喜欢,她颜控,来一个比他帅的,她分分钟就移情别恋。
闻阮对此不好评价,但此刻听出小姑娘言语间的酸味和醋意,还是解释了下。
“我跟荣立闹翻了,他跟荣立是竞争对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统一战线而已,他不喜欢我。”
“真的?”
沈音音眉头还皱着,“可他对你不一样,去年荣立庆功宴的视频我看到了,你们之前不是死对头吗?他为什么帮你?”
闻阮:“死对头那只是针对工作,贺争是个讲义气的人,高中那会儿我救过他的命,所以我落难的时候,他愿意不计前嫌帮我一把。”
沈音音追问,“你救过他的命?怎么救的?他怎么了?”
闻阮:“姚天禹带人把他揍了,他躺地上起不来,我恰好路过,医生说再迟五分钟就没救了。”
最后一句略微夸张了点。
沈音音恼了。
“该死的姚天禹!跟得了狂犬病似的,总是追着贺争哥咬,贺争哥都跟他们断绝关系了,又不会跟他抢……”
‘家产’两个字被沈音音憋了回去。
她捂着嘴,满脸涨的通红。
完了,贺争哥最介意提到他跟姚家的关系,这是他最大的心结和秘密,她差点说漏嘴了。
贺争的身世,闻阮已经从他本人口中听说了,所以这会儿很平静。
沈音音见她这么平静,以为她没听清,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听说今晚的酒会是你们行业内部的?”
她让堂哥带她去,堂哥说是行业内部的,带她不合适,让她好好拍戏。
“是。”
“那姚天禹也会去吧,他又得欺负贺争哥。”
沈音音担心了下,又突然想起什么,啊了一声,“姚曼和她未婚夫……就那个蒋什么玩意,他们是不是也会去?”
闻阮:“嗯。”
“卧槽!”沈音音一拍大腿,“那不就是类似庆功宴的修罗场?”
聊到这了,沈音音的八卦之心似熊熊烈火。
“所以你跟那个蒋什么玩意,你们到底谈没谈过?”
再提起那段往事,闻阮已经很平静,她笑道:“谈过,但是他不认,所以也不算谈过。”
沈音音盯着闻阮那张过于精致的脸看了一会儿,两手一拍,指着造型师道:
“孙老师,拿出你的看家本事,一定要让她今晚艳压群芳!”
虽然她不喜欢闻阮,但她更讨厌姚曼,因为听堂哥说,姚曼以前虐待过贺争哥。
如果闻阮和姚曼一起出现,那她希望闻阮赢!
造型师:“……好的!”
他就说这丫头整天神神叨叨的吧,人没来之前,耳提面命的嘱咐,一定不能把闻小姐搞的太漂亮,如今又让他拿出看家本事。
虽说他本来也没打算听她的。
沈音音没注意造型师的无语,她使劲拍拍闻阮的肩膀。
“闻阮,你今晚一定要给我争气点!把姚曼那个死女人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弄死她!”
闻阮觉得这小堂妹挺可爱的,微扯下嘴角,“我尽量。”
…
海城投资圈的内部酒会每年都会举行。
几个头部企业轮流牵头,本市排名前二十的企业都可参加,今年轮到荣立牵头。
姚威从两年前开始,已经很少参与这样的活动,又恰逢他最近不在国内,于是把这事交给了儿子姚天禹。
酒会场地定在荣立集团旗下的度假酒店。
姚天禹喜热闹,也会玩,搞的排场很大。
找一堆圈外的帅哥美女暖场,奢侈的西餐名酒管弦乐,几个穿着性感礼服露着大长腿的小明星一出来,更像时尚晚宴。
到场的业内人士都知道姚天禹什么做派,见怪不怪。
年纪大点的受不了震耳音乐,索性躲进休息室聊天谈事,年纪轻的倒是很享受这样的热闹,几个小团体聚一聚,结交攀谈递名片。
姚天禹花名在外,渣是真渣,身价也是真的镶钻,从他进场,身边就一直有美女环绕,除了美女,也不乏追着他讨好的业内新贵。
众所周知,讨好姚天禹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拉踩贺争,把贺争贬的一无是处。
酒会已经开始,贺争还没到场,围在姚天禹身边的一群人来了精神。
“贺争到现在都没来,不会是不敢来了吧。”
“应该是怕了,以为自己多牛逼,其实是小姚总不想搭理他,他还真以为自己能跟小姚总比啊,自不量力。”
“就是,连小姚总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不过他今年低调了很多,这半年也不怎么露面,很多饭局都推了。”
“确实啊,估计是他在庆功宴上护着闻阮,公然跟小姚总作对,事后怕了,所以低调了。”
“有道理,哈哈。”
“说起闻阮,也不知道躲哪去了,我当初还以为她会去铭合呢,毕竟整个海城,也就贺争敢收她了。”
“跟姚大小姐抢男人,结果被打脸,她哪还有脸待在海城啊,我要是她,有多远走多远。”
…
被人议论着的两位主角,此刻刚刚到酒店,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院子里。
贺争是从公司开完视频会过来,闻阮是从沈音音的别墅过来,两辆车的司机得了老板指令,是算着时间掐着点走,所以能一起到。
闻阮的车迟半分钟停下,贺争帮她拉开后车门。
“谢谢。”
闻阮提着裙子下车,贺争等她站稳了才把车门关上,视线不受控的在她脸上和身上停滞半天,眸光暗了又暗,短暂失了言语。
闻阮是他的女伴,要挽着他的胳膊进去,见他一直不说话,胳膊也不抬,狐疑的抬头看过去。
“怎么了?”
贺争耳朵爬上一抹红,不自在的收回目光,他把手里一直拿着的首饰盒递过去。
“戴上试试。”
闻阮接过来,打开,她对珠宝没有太深的研究,但盒子里这颗水滴形裸钻项链,只看大小和精美切割也知道价值连城。
太贵重了。
闻阮拿着盒子没动,笑道:“真给我戴?万一弄丢或者弄坏需要赔吗?我可赔不起。”
“不让你赔。”
贺争似嫌她磨叽,直接从首饰盒里拿出项链,朝前一步,倾身给她戴上,嘴里念念有词。
“你今天代表的是铭合,是我的脸,你从头到脚必须是最高配置。”
他太高,凑过来时,颀长的身子很有压迫感,闻阮没想到他会帮她戴,手还保持着举首饰盒的动作。
他离得太近,身上气息浓烈,姿势太暧昧。
闻阮回神后,有些不自在,刚要说自己来,贺争已经松开手,同时往后退一步。
戴好了。
他盯着她纤细的脖子看一眼,很满意,“别说弄丢了,你今晚要是表现的好,这个送你都行。”
闻阮低头,伸手摸了摸那裸钻,啧一声,“受不起,贺总自己留着吧。”
贺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抬起胳膊,问她,“准备好了吗?”
闻阮挽住他的胳膊,红唇含笑。
“应该是贺总准备好了吗?一会儿,万一我跟姚曼打起来,贺总得给我撑腰啊。”
贺争扫一眼她的细高跟,刻意走的很慢,声音也缓慢,隐约带着纵容。
“闻阮,你进了铭合,就是我的人,谁欺负你都不行。”
…
沈逸帆下午在外面谈事,忙完直接过来的,比贺争早到了半小时。
今年是荣立主办,他端着酒在人群里晃荡,听了半小时关于贺争和闻阮的坏话。
沈逸帆庆幸自己手稳,不然手里的香槟少说得砸爆几个人的头。
他给贺争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到,再不到,他得先给自己叫个救护车,毕竟他才一个人,打不过这么多拍姚家姐弟马屁的狗。
连着两杯香槟进肚,贺争终于回了消息,【门口。】
沈逸帆兴奋了,端着香槟,拿了几块甜品,找了个视角好又舒服的沙发,坐等看戏。
门口很快传来一阵骚动。
“那不是贺争吗?谁说贺争不来,他不是来了吗?”
“他旁边那美女谁啊?明星吗?真漂亮,绝了!”
“卧槽!卧槽!那……那是闻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