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威,荣立集团的董事长,姚曼和姚天禹姐弟的亲爹。
贺争是姚威私生子这事,高中就传过,可双方都否认了,闻阮以为林悦也是道听途说,没当回事。
手机有消息进来,她拿起来看一眼。
蒋青延:【今天下午的事,我之前不知道,刚刚才听说,我没参与。】
闻阮回复:【所以呢?你现在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是帮着你白月光讨伐我,还是觉得我这个工具人可怜,想施舍一句同情?】
蒋青延:【对不起。】
闻阮:【不接受。】
闻阮:【蒋青延,你已经选择了你的白月光,就坚定的当她的舔狗吧,我现在很恶心你,你朋友不是要买房吗?快点吧,卖完房咱两互删。】
啪!
林悦见闻阮一脸淡然,以为她不信,醉酒后脾气上来,拍下桌子,声音都尖锐。
“真的,我叔在荣立都快三十年了,最开始还给姚威当过助理,姚威的很多事他都知道,贺争真是姚威的儿子!”
林悦的话茬子打开,收都收不住。
“这个姚威啊,就是个死渣男,他老婆怀姚曼的时候他就出轨,孩子生下来,他老婆抑郁了,他消停过一阵,后来他老婆又怀上姚天禹,他又出轨。”
“他老婆那会儿才怀孕两个月,当场捉奸,人家会玩,1v2,他老婆受了刺激,也不管两家是联姻,吵着闹着离婚。”
“离了,他老婆家里还想着让两人复婚,没让她把孩子打掉,结果呢,他老婆辛辛苦苦养胎,姚威死性不改,离婚才半个月就看上贺争他妈了。”
“那会儿,贺争他妈才大一,姚威年轻的时候确实是帅,有钱有颜又装的绅士,把她迷死了,这女人就一恋爱脑,人家只是玩玩她,她当真了。”
“在一起没多久就怀孕了,她以为姚威会娶她,结果姚威就把她当一暖床小情人,逼她打胎。”
“那会儿,姚威也准备跟前妻复婚了,她跟姚威闹掰,休学后离开了海城,说是伤心透了,其实是回老家生娃了,消失一年多又回到海城。”
“姚威在她离开后,确实跟前妻复婚了,不过她前妻生姚天禹的时候去世了,贺争他妈听说后又去找姚威。”
“要说,贺争也是真的惨,姚家不认他,亲妈也不要他,刚出生就把他扔给外婆,他亲妈不要名分跟着姚威,把姚曼姐弟当亲骨肉疼,把所有母爱都给了那对姐弟,对贺争不闻不问。”
“终于啊,最后她熬出头了,姚威娶了她,姚家现在的女主人就是她。”
“我叔说,她上位后想过接贺争回去,姚威也打算认贺争,但姚天禹姐弟不同意,贺争自己也不愿意回去。”
闻阮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贺争真是姚威的儿子?
愣神间,又听林悦道:“贺争跟姚天禹的关系非常恶劣,恨不能掐死对方的那种,今天这事把他扯上了,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啊闻阮,你也别担心,只要贺争证明今天这事跟铭合没关系,那你也就清白了。”
…
蒋青延这会儿刚从饭局上下来,喝了不少酒。
胃里烧的厉害,回到酒店,去冰箱拿了瓶冰水,整瓶灌下去才舒服些。
捏扁瓶子扔进垃圾桶,将自己重重跌在沙发上,略显烦躁的扯开领带,解开衬衫的两粒扣子,露出酒色晕红的性感锁骨。
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跟闻阮的聊天界面。
他其实不应该给她发消息的。
但还是发了,不知道为什么发,也许潜意识里,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参与了这事。
他确实没参与。
姚天禹要投凌一科技,要把朝策打包给凌一,这事蒋青延早就知道。
他不反对,是因为两家整合确实能让荣立利益最大化,他作为投资管理中心的总经理,于情于理没理由反对。
不告诉闻阮,是因为朝策是章桐桐老公的,闻阮肯定不同意牺牲朝策。
姚曼想做项目,想负责凌一科技,她想要,他得成全她,而且这事是姚天禹定的,谁反对也没用。
蒋青延只知道这些。
姚天禹和姚曼用朝策给闻阮挖了这么大坑,他不知道,完全不知情。
下午会议室发生的事,他一个小时前才知道。
当时他还在饭局上,荣立资本好几个副总的电话打到他手机上,问他知不知道闻阮把朝策卖给铭合的事。
整个过程听完,他心里明白,闻阮是被冤枉的。
他们认识快十年,闻阮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她不可能做这种事,也许她辞职后,会找贺争帮忙救朝策,但绝不会收钱。
也不会找钱伟,她会光明正大的找贺争谈,她根本不屑用那种卑劣的手段。
他知道她委屈,可他不能帮她澄清。
当时整件事听完,他第一反应是给姚曼打电话,让她停止这场闹剧,电话还没打,姚威就把他叫了出去。
荣立会议室的事也传到了姚威耳朵里,他已经给姚曼姐弟通过电话,知道了整件事的缘由和真相。
姚威拍着他的肩膀,跟他说了很多话。
“青延啊,曼曼说她喜欢你,但那会儿你跟闻阮谈恋爱,她嫉妒了,不理智的情况下用了最偏激的方法。”
“唉,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做事一直由着性子来,我也很生气,我把她训了一顿,该骂的都骂了。”
“你们三个人的事,包括那封情书,曼曼都告诉我了,你对曼曼的真心,我很感动也很欣慰,我其实一直看好你,可惜曼曼之前眼光不好,看上她那不成器的前夫。”
“现在好了,她离婚了,你们郎有情妾有意,是个好姻缘,不过说句良心话,你确实对不起闻阮。”
“但怎么办呢,事情已经发生了,闹到这种程度,就是我出面跟闻阮道歉,怕也是于事无补,闻阮如今应该恨透了你们。”
“她是个人才,我也一直挺喜欢她,虽然很可惜,但荣立不能再留她,明天贺争要去荣立,那臭小子……哎。”
“等你和曼曼结婚,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瞒你,贺争确实是我的儿子,但那臭小子天生反骨,一身犟骨头,我和他妈都管不了啊。”
“他跟天禹水火不容,这次是天禹先惹了他,他肯定要去荣立大闹一场,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关机,估计已经在飞机上了。”
“现在太晚了,你明天坐最早的航班回去,他们姐弟两都容易冲动,你去处理我才放心。”
酒店里,蒋青延靠在沙发上坐了很久,脑袋有醉酒后的钝痛感,他眉头紧皱着,盯着闻阮发来的消息,掌心被手机硌的痛。
——你已经选择了你的白月光,就坚定的当她的舔狗吧。
——我现在很恶心你。
外面下了雨,噼里啪啦的雨声加重蒋青延的烦躁,蓦地,他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姚威跟他说完那些话,临走时,又警告了他一句。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明天你好好跟闻阮谈谈,我就一个要求……青延,别心软。”
……
海城,铭合资本。
贺争到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整个公司只有沈逸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贺争脱了外套,撸起袖子,“人呢?”
沈逸帆看一眼于扬,指了指后面的休息室,于扬转身走向休息室,再出来时,手里拽着一个人。
正是钱伟。
于扬把他往前一推,钱伟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脸上的憋屈还未消。
下午沈总让他来办公室,他刚进门就被人打晕了,速度太快,他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是谁。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类似休息室的地上,手脚都被绑了。
房间的隔音效果是真好,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他嗓子喊破了也没人进来。
手机被拿走了,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刚刚才有人进来给他松绑。
是贺总的助理于扬。
他问了几个问题,于扬根本不搭理他,怀着满腹的憋屈和疑虑,他出来还没看清人,一道黑影突然压过来。
肚子被狠狠踢了下。
他哀嚎一声摔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抬头看到挥拳的人是贺争,更懵逼了。
“贺……贺总?”
酷刑还没结束,他衣领又被人拽住,脸上又挨了重重一拳,拳风擦到耳朵,耳边嗡嗡响。
“谁让你动她的?”
贺争狭长的眸阴鹜沉黑,冷峻的面容透着蚀骨的寒意,低沉的嗓音戾气横生。
“谁准你动她的?你他妈活腻了是不是!想死是吧,老子今天成全你!”
钱伟耳鸣了,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想开口求救,贺争根本不给他机会,发了狠,一拳接一拳,拳拳到肉。
于扬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想劝又不敢劝,他凑到沈逸帆跟前,压着声音问:
“沈总,要拦着点吗?”
沈逸帆把最后一点工作搞完,保存,关电脑,“等会儿,让他先泄泄火。”
直到眼看着钱伟快不行了,沈逸帆才喊着于扬去拦人,两人一左一右抱住了贺争的胳膊。
于扬先劝,“贺总,再打就打死了。”
贺争像是没听见,拳头还在挥,直到沈逸帆开口,“你把他打死了,明天闻阮怎么办?”
‘闻阮’两个字像个控制开关,贺争瞬间熄了火,他松了手,钱伟脱力摔在地上。
贺争不解气的用力踹一脚。
“老子都舍不得让她委屈,你牛逼啊,还敢算计她!”
沈逸帆看着钱伟,也抬腿踹一脚。
“赶紧的,坦白从宽,抗拒从死,说说吧,你有什么把柄在姚天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