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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我们家门打开，我总得有一个去处啊。”
大爷想了想，“钳子我倒是有一个，借你可以，你记得还啊。”
林十安面色僵硬，“我没有欠过别人东西。”
大爷似乎也意识到这话有些问题，摆摆手，“我不敢去打开，你自己去吧。”
“谢谢，谢谢您。”
楼里晚上没有灯，林十安开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眼前的铁链子。
那铁链子粗细快赶上林十安的手腕了，她从来没有碰过钳子，用起来不顺手，倒是浪费了这个工具。
费了许久的力气才算是磨了一个小口子。
家里欠费许久，也没有电，林十安在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房子里面头一次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有很浓重的油漆味，林十安往墙上照了照，果然写着大字。
欠债还钱。
有几笔还写在自己橙黄色的奖状上。
四下看看，在角落还有几桶油漆，有一个倒了，流出来的都干了，血红色的，叫人惊悸。
林十安皱眉，怎么有一片的颜色深了许多。
绷着身子走过去。
钥匙从兜里掉到地上，被她一脚提到沙发底下。
林十安先不管，蹲在地上，手指蹭上已经干涸的液体，放在鼻子下仔细闻。
是血！
她慌张站起来后退几步。
怎么会有血？
林十安稳住心神，大概丈量，然后彻底绝望。
这么一大片。
如果是一个人的，那大概也流干了。
她攥着手机往外跑，跑到门口又顿住。
扭头看自己身后的一片狼藉，在黑暗中狰狞着。
犹豫再三，她还是回去找自己的钥匙。
她不能让这个门大敞着供众人参观取笑。
沙发底下什么东西都有，林十安伏在地上，手电也照不清楚，她只能用手一点一点摸。
这是什么？
林十安摸到钥匙的同时还碰到一个冰凉的扁平物体。
拿出来，是手机。
林津的手机。
已经没电了，林十安怎么也开不了机。
她一把拽过自己的行李，然后匆忙打开拿出自己的充电宝。
手机亮起，响起熟悉的开机铃声，在无声的夜里诡异难辨。
林津的手机很干净，除了手机自带的APP之外，只有一个股市先生。
翻来覆去，从通话记录到手机短信，林十安什么也没有找到。
就在她要放弃这个手机的时候，林十安看见了备忘录。
里面有一个加密的文件。
林十安跪坐在地上，试了试自己的生日，解锁成功。
“报警！！！是刘的人！！！报警！！！”
林十安的心彻底坠入地窖。
果然还是出事了。
刘？
翻找电话本，姓刘的有三个，林十安拍照下来。
没时间管自己的行李，锁门之后林十安直接去了公安局。
那里灯火通明。
“你好，我报案！”
“什么案子？”
“我父亲被人抓走了，”林十安喝着民警同志帮忙倒的热水，稍微镇定下来，“他手机上留的言是这个。”
“什么时候抓走的？”
“三天之前的晚上七点多，我们巷子有一个大爷看见了，只是没看清楚人。”
“你知道吗？这个刘？”警察翻了一下林十安的手机，抬头看她。
“我爸爸欠了一些赌债，之前也被抓过，但是对方是会联系我的……您明白吗？”林十安不知道要怎么说清楚这事情。
对方点点头，“你继续。”
“这次已经三天了，我今天放假回家才发现的，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们家还有一滩血，我觉得是出事了，您这边能不能赶紧出警啊？”
“林……女士？”
警察同志摩挲一下她的身份证，似乎也在寻求一个合适的称呼。
“您叫我同学吧。”
“林同学，我们先去你家看看，你也不要着急，一般这种情况，你父亲应该不会有大事，如果是杀人的话，不必要闹那么大动静把人带走，应该是有别的目的。”
林十安抿唇，“也可能是有恃无恐。”
对方动作顿了顿，“什么意思？”
“我父亲赌博欠了人家赌债，对方一边开着赌场一边借着高利贷，我就不信您这个派出所一点不清楚。”
说出这话林十安就后悔了，这是在干嘛，何必呢。
“您跟我去我家吗？”林十安站起来，装作没有察觉到冰冻的气氛。
“稍等，”对方深看她一眼，“我去准备出警。”
林十安一个人等在大厅，看着警服穿着板正的警察消失在视线。
“大晚上的出警啊楚队长？”刘艺正在吃泡面当做夜宵。
楚和带上录像器没有作声，走到门口才停下，转身看刘艺，“咱们市有赌场？”
刘艺吸溜面的动作僵住，然后瞪大眼睛看看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