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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林十安吃饭吃的不舒服，她本来就不爱吃外卖，冬天天气冷，送来的大多又是凉的。
这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了，裹上衣服跑到了提供自习室和住宿的文化公司的食堂。
南方难得可以吃到猪肉炖粉条，她爱死了。
可是有些人就是连这么一点安静的时候都不愿意给她。
“砰——”的一声，整个食堂都往角落看过去。
人群从声源地迅速的开始往外扩散，最终留下中间地带给当事人“解决问题”。
林十安右眼皮开始跳，她囫囵把餐盘上的饭吃干净，然后端着盘子往外走。
她本来就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她的人生本就够热闹的了，大多数时间都是别人围观她的份儿，而每一次作为事件焦点被大家当猴子一般看，她倒是习惯了。
无论是连人带被子被丢出来还是房子周围大喇喇的血字，她再不习惯就活不下去了。
“你们别打他了！”
林十安顿住，这个声音，不是翟笑笑吗？
她不是在实习吗？
“住手！”
还真是。
林十安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成功的让视线清明起来。
“笑笑！”她扒开捉着翟笑笑的胳膊的两个人。
翟笑笑似乎是在劝架，头发衣服全都乱了，脸上还有哭的泪痕。
林十安一时之间有点恍惚。
在她的印象中，翟笑笑一直是那个戴着眼镜文静自持的女孩子，是她一直想要成为的样子。
翟笑笑推开林十安扶她的手，重新冲到还在动手的人堆里面。
林十安也回过神来，她站起来想帮翟笑笑。
结果就看见陆十洲幽深的眸子。
他似乎盯她很久了。
在一个满是准备考试的社会人士中，林十安也从没有见过像陆十洲这样的人。
神情慵懒的坐在别人吃饭的桌子上，两只脚也无所谓的踩在椅子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终于看见他了，陆十洲不甚满意，他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烟摁灭。
“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十安说出的话在颤抖。
男人动作一顿，挑了挑眉，“先别打了。”
那个被围攻的人终于得以透气，翟笑笑哭着抱住他。
他掉了四颗牙，吐出来的时候呼吸都困难了。
陆十洲盯着林十安，直勾勾地，桃花眼带着林十安看不懂的色泽，还多了几分玩味。
而后，他弯起唇角，拖腔带调地开口“你不会以为我揍他是因为你吧？可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来来来！大家评评理！”武冬子揍人揍的舒服，心情也好的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位名叫李虎成，去年刚刚从这个学校毕业，没有工作，到现在这小子一共欠我们好几十万，瞅瞅，他妈的有钱出来泡妞不知道还钱，我们揍他有问题吗？恩？”
没有人回答他。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话林十安听得太多了，真的，比她的名字听的都多。
人群中多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欠钱的啊……”
“这个女人也太傻了吧？”
“我估计是不知道的，肯定被骗的！”
“天啊，太可怜了！”
“……”
林十安拳头攥紧，“他为什么欠你钱？”
“想睡女人吧。”
陆十洲答得漫不经心，周围倒是有哄笑声。
“他借你多少钱？”
“怎么，你打算帮着还啊？”
“不想说啊？我猜也猜到了，他借了你几万块，利滚利滚到几十万，对吗？”
陆十洲舔舔嘴唇，“姑娘，没有人逼着他借高利贷，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他最开始借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现在还不起了，你跟我说利滚利的事儿，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就是，我们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武冬子揪住李虎成的衣领把他抵在桌子上，“对不对？”
翟笑笑已经从听到高利贷的呆愣反应过来，她扑上去想掰开武冬子的手，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长长的血痕。
武冬子没惯着她，大手一挥把两个人都甩到地上。
林十安咬牙，“高利贷的合同都是不作数的。”
“话可别乱说，我们都是合法公民，用合法的手段维护自己的权利，镜头下签约，怎么还能不作数呢？”
陆十洲太喜欢逗弄她了。
“你既然早知道他还不了你为什么要借给他？”
陆十洲轻笑，“我乐意。”
“渣滓。”
嘴角的笑僵住，陆十洲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女人。
“你说什么？”
武冬子看着眼前周身明显冰冷的男人，后背上寒气冒起来，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