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林十安起了个大早,一个一个目送实习的室友离开,然后在温暖亮堂的宿舍开始背书,她英语是强项,政治本就是文科生的优势,所以她一直都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专业课上,因为不考数学,所以专业课就要考两门,大范围需要背的,即使离考试就这么几天了,她现在也才过了两遍而已,林十安心里没谱,开始了废寝忘食的学习进程。
陆十洲也废寝忘食了,只是不是因为学习,是因为千屹。
“你找他的资料干什么?”赵初愿一大早把查到的东西放到陆十洲的桌子上。
陆十洲翻开薄薄的几页纸,“这么少?”
赵初愿没有回答他,“这人你认识?”
“不认识,怎么了?”随意的晃一眼,全都是获得的各种荣誉和奖项。
“他是老秦家的养子。”
“什么?”陆十洲惊异,“秦家?是我想的那个秦家吗?”
“还有哪个秦家啊。”
陆十洲皱眉,“这他妈……”
“怎么了?这人惹你了?”赵初愿微坐在陆十洲的书桌上,“没事,反正现在秦家也不在原昌待着,你要是实在窝火也不是不能收拾他。”
陆十洲没说话,一言不发的看完这个几乎可以成为荣誉清单的资料。
“不过这哥们儿是真的挺厉害的,为了避开秦家的势力专门来原昌上学,成绩也是异常的优异。”
“你是被他策反了?”陆十洲冷笑。
“合着真有过节?”赵初愿如愿得到想要的回答,“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不是吧,就这么忍了?”
“你都把话白纸黑字写的这么清楚了,我还怎么找人麻烦。”陆十洲把纸扔到赵初愿身上。
赵初愿终归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你这可怪不上我,商不与官斗,这是祖宗留下的至理名言,秦柏正虽然调走了,但是原昌毕竟是他当一把手的第一个地方,势力不可能完全消失的,他提拔了多少人还在呢,前几天我陆叔请的那位市长先生不就是当年他的左膀右臂么,秦柏正只有一个闺女,这个养子咱们还是别得罪了。”
“你唠叨这么多渴吗?”陆十洲刚刚给自己养的蜗牛换了水,鱼缸里面带着绿藻和水垢的脏水他一瞬间想要泼过去。
赵初愿把资料塞到一边的碎纸机里面,机器运作的声音响起来,“想当初秦家临走还不忘搅和咱们一下,老吴家不就是这么大伤元气的,还是小心一点,姓秦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闭嘴吧。”陆十洲听得烦闷。
“走吧,带你去放松一下。”
“这时候不怕你宝贝妹妹难过了?”
赵初愿难得严肃,“你要是不喜欢就别招惹。”
“我可没有招惹,是你把她送过来的。”
“她缠我我能怎么办?”赵初愿也很无奈。
“我更不能怎么办,”陆十洲套上外套,“她要不是你妹妹我早赶出去了。”
赵初愿深知陆十洲的性子,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重新组织语言,“咱们是一起长大的,你把她也当你妹妹不成吗?”
陆十洲看他,权当是没有听出来他话里带上的无奈语气,“求之不得。”
赵初愿呼出一口气,伸手要搭上他,“走吧……”
“自己浪去吧,今天有事。”
陆十洲敏锐闪过,几步就下了楼。
“你干什么去?”
赵初愿喊他,陆十洲没回头,丢下一句“逗猫去。”
赵初愿听不真切,问刚刚送赵合西上自习回来的武冬子,“他今天有事?”
听见赵初愿问他,扭头看看自家大哥的背影,武冬子大概是猜到了,“额……不是很清楚。”
“他养猫了?养在哪儿?”
“猫?”武冬子一愣,然后嘴角抽搐。
怎么这么恶趣味。
陆十洲个子将近一米九,长的硬朗,一头白毛在阳光底下折射出来不同的颜色,走在哪里都是回头率百分之百,隐约听见周围人在窃窃私语什么,他嫌烦,把卫衣的帽子戴上,两根绳子一扯把自己惹人眼的头发遮起来。
正好赶上学生们下课,电梯满满的都是人,他迈着长腿毫不费力的爬上五楼,推开楼道门却没有看见自己预想中可以见到的人。
桌子还在,桌纸上的烧的洞也还在,椅子没有了,书没有了,人也没有了。
“哎!”他看见另一边把头埋在书本里面的王梦妆。
王梦妆一早就看见他了,有点怕他,已经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林十安只和她讲了搬走的计划,真的实施的时候也没有和她打招呼,王梦妆有点怪她,自己一走了之,还留下这么一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