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穿过警局大院走进办公大楼,接警大厅人很多。
“怎么回事?”陆十洲随口问了一句。
“拆迁啊,”赵初愿就侧头看了一眼,“肯定有矛盾。”
两个人推开楚和办公室的门。
这是时隔三年陆十洲第一次见到楚和,他非常抵触和这个男人见面,所以凡是和警局有关系的事情他全都推给了赵初愿。
“来了?”还是怀里抱满了文件的刘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抬抬下巴示意他们楚和在休息室,“你们先坐,想喝水自己倒!”
说罢他就抱着一沓文件走出去了。
“今天最好是真的有进展,”陆十洲威胁赵初愿,“你要是让我白来一趟的话再说。”
“是你自己说的不放过任何可能性,我只是在执行你的命令而已。”
“你别搞我啊!”陆十洲一屁股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不然又该有人说我骗她回来了。”
正在接水的赵初愿挑眉,水杯里的水微微溢出来,“反正都回来了,想留住应该很容易吧。”
“那是你以为,”陆十洲一点不觉得,“我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件事情结束了,不然我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我听你这话一点不像是抱怨。”
“对啊,我就是在秀恩爱。”陆十洲微笑。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楚和一边套着衣服一边走出来,胳膊处包扎着纱布,还隐隐往外面渗着血。
“受伤了?”赵初愿礼貌的问候。
楚和恩了一声。
“自己包啊?”等了许久不见里面还往外出人,陆十洲笑,“不错。”
楚和看他一眼,就当做是听不懂他话里面的刺。
“钱奔撂了,说是受到了威胁,加上秦柏正的证据,足够给他定罪了,也足够传唤刘振虎了。”
“只有刘振虎?那孙瑞福呢?”
陆十洲还是着急。
“没办法,钱奔都是直接和刘振虎接触的,从头到尾孙瑞福都没有参与这些,只有让刘振虎提供犯罪事实才行。”
这话在场的几个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孙瑞福把自己摘得干净,只直接和刘振虎进行交流,旁的人肯定没办法证明什么。
“威胁是怎么回事?”赵初愿不懂,“真的有人威胁?”
“应该是,”楚和把桌子上的纸质材料放到两个人面前,“这些是他主动交的,看样子是狗咬狗,毕竟我们守了钱奔这么就久,那边的人不放心他很正常,自然会威胁他一番,希望他可以把很多事情烂在肚子里。”
赵初愿看陆十洲一眼。
后者不明所以。
“这几年,钱奔几乎是在监狱里面过来的。”
“我知道,你和我讲过,”陆十洲皱眉,“所以呢。”
“虽然没有办法定他的罪,但是平时他作威作福私相授受的事情多的很,所以先用一个罪名让他进去,然后等到刑满释放的时候再用其他的罪名提起诉讼,一直用这点套路就能把他留在监狱里面。”
陆十洲明白了,“就是靠这个法子?”
“是啊,怎么了?”楚和反问。
“不像是你会用的。”
“那我像是会用什么的?”
赵初愿摸摸眉角,他觉得自己有些尴尬。
“那什么,不管是什么法子,只要有用就好了,现在他们确实是内讧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啊。”
陆十洲冷笑。
楚和默不作声。
赵初愿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伟大了。
“秦柏正为什么会突然帮我们?”他又换一个话题。
“不是帮我们,是帮他自己。”
“怎么讲?”
楚和呼一口气,“中央巡视组来了,里面有一个是我认识的人,只是让他帮忙传一句话而已。”
“传的什么?”
赵初愿隐约猜到了,已经想要发笑。
“秦柏正虽然留了孙瑞福在原昌,但是到底只是一个被他提拔的商人而已,重利轻义,和秦柏正的想法背道而驰,秦柏正以为自己控制住了他,但是只要把这些年孙瑞福和刘振虎的罪状都放在他面前,他自然知道这个贼船要赶紧下来,”陆十洲摩挲着手边的沙发皮,“把自己知道的先说出来,也算是立了功,顺便还可以主动切割开自己和脏东西的关系,他肯定会这么做的。”
赵初愿点点头,“有道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楚和活动一下自己有些发痛的胳膊,“就是我们一直追着的黑臂,忽然消失了。”
“消失?好好一个人还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