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水啊?”林十安腰有点酸,“干活都没有水的啊!”
郑勇头也没抬,“那边,自己倒。”
林十安噘嘴,哀怨的看看王姨。
王姨笑,“我给你倒。”
是花茶,里面还有槐花蜜的味道,香喷喷的。
“陈亦凡呢?”
“他上学啊。”
林十安点点头,“现在还在练琴吗?”
说到这儿王姨忽然很兴奋,“你等着啊!”
她走进屋子里面,半晌之后拿出来一个红色的证书,“奖状哦!钢琴比赛得奖了!”
林十安眼睛发亮,“真的吗?”
郑勇看看这边,冷哼一声,“一个市里面的钢琴比赛而已,还是个纪念奖。”
话是这么说,林十安还是看的清楚他嘴角的弧度。
“你别理他,快看看!”王姨把奖状塞到她的手里,“还有奖金呢!”
林十安笑,“财迷哦。”
王姨笑骂。
“你们办婚礼了吗?”
“这么大了还办什么婚礼,领了证吃顿饭就得了。”
林十安点点头,把奖状还回去,“确实,婚礼没什么意思。”
“你是要好好弄一个婚礼的。”
“……”低下头继续干活,“我还早呢。”
“诶,”王姨忽然叹气,“其实凡凡差点就弹不了钢琴了。”
“……凡凡是谁?”林十安没有反应过来。
“我儿子!”那边正在弯着腰捉虫的郑勇吼了一嗓子。
林十安赶紧点头,她从来没听见旁人这样叫陈亦凡。
“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啊!”王姨抱怨,“还不是那个老头子不让搞!”
林十安憋笑,这才多久啊,就变成老头子了。
“说什么自己学会识谱子之后在家练就好了,我就觉得不对味儿!要是都可以这样的话那怎么好些个人都是跟着老师学了好久呢!”
说罢王姨还看看林十安,似乎是想要从她这儿寻得什么支持的声音。
林十安非常配合的附和,“可不是,还是要有专业人士的指导。”
“对吧!”王姨满意了,“所以我坚持让孩子去学来着。”
“那不是挺好的,你们家老头子疼你听你的话嘞!”
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哼,林十安简直要笑死。
“但是我们又要拆迁又要换房子,前一阵儿我还做了一个纤维瘤手术,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花了不少钱。”
“纤维瘤?”林十安低呼,“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可能是王姨实在是恢复的太好了,林十安一点也没有发现面前的这个女人竟然做了一个手术。
“就是半年之前吧……”
“那现在怎么样?你能干活吗?”林十安作势就把她手里的一个空花盆接过来,“你去坐着吧!”
王姨也没有坚持,坐到一边的小木头椅子上,那是郑勇自己做的,上面还搭了一个小坐垫。
“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只是一个纤维瘤而已,进手术室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主要是住院太麻烦了,家里一下子就拮据了,得亏了十洲借了我们一些钱。”
林十安没说什么。
“而且凡凡去比赛也是十洲送他去的,那天他爸要去市场收花,我还在病房待着呢。”
林十安端起一边的水杯抿一口水润润喉,顺便用杯沿遮住自己扬起的嘴角。
“现在凡凡和十洲玩儿的可好了!”
“俩人差那么多岁数,能玩什么。”
“能玩儿的可多了,”王姨笑纹荡漾,“我那个时候感谢十洲啊,他说对于他来说是小事,让我不要在意,我们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林十安觉得自己十分的了解这个男人,“他说不用在意就是真的不用在意,而且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小事,你们真的不用在意。”
说到这儿林十安忽然想起来陆十洲似乎也帮了自己很多,每一次自己说谢谢的时候他似乎也是无所谓的样子。
“我问他凡凡钢琴比赛弹得怎么样的时候,”王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说你看中的人一定弹得特别好。”
林十安一愣,然后觉得好笑,“我又不会弹钢琴,单纯是被陈亦凡威胁了。”
“但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王姨一脸的严肃。
“恩恩,”林十安点头,“我讲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边被提及的陆十洲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想二骂三感冒,”正在前面走的赵初愿回头看他一眼,“你这属于什么啊?”
“有人特别想我。”陆十洲大言不惭。
赵初愿冷笑,“我以为是好几个人一起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