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公主的精神确实不大好,看到水望月进来也只是呆了呆,水望月见状心疼的不得了,跑过来抱住她:“灼华,对不起我来晚了。”
灼华公主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也伸手抱住水望月,带着哭腔问:“嫂子,你去哪了?我好怕!”
水望月拍着她的背安慰她:“灼华别怕。我已经为你报仇了!只是昨晚宴会结束的太晚,我怕吵到你休息就跟王爷回了王府。”
这次灼华虽然还是像以前那样依赖她,但好在她对柳洲白和雁翎也不排斥。不再向以前那样除了水望月谁都不让近身的状态,水望月暗自松了口气,看来灼华的病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严重。
水望月陪着灼华呆了一会儿,她现在又变的不大爱说话了。水望月扶着额角思索着该下什么药。
屋里响起了悠扬的琴声,水望月这才发现原来柳洲白不仅医术精湛,连琴技也不在君莫笑之下。
可见此番灼华的病情没有恶化全是他的功劳。
临走时,水望月将桃花妖交给了灼华公主,灼华公主的眼里闪过一丝神采,道:“谢谢你。”
说完将那朵桃花插在了发鬓上。
从静安店出来,水望月回了凤藻宫。皇后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她坐在椅子上以手支颐,美丽的面容带着疲倦,见到水望月进来向她行礼,连忙说道:“睿王妃过来坐吧。”
水望月硬撑着身体去见了灼华公主,此刻感到十分疲累。因此她没客气,走过去在皇后下首的位子坐下,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我?”
她说皇上,我。而不是父皇,儿臣。
皇后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疏离,一双美目向她看去,良久说道:“这件事闹得太大,皇上必须给后梁一个交代。你昨日做的也确实太过嚣张,不是我北辰王妃所为。所以……只有让然儿休了你……另外后梁皇帝已经与皇上达成一致,皇上会命令然儿迎接后梁婉妤公主到北辰和亲……封睿王妃。”
皇后一口气说完,然后一瞬不瞬地看着水望月的反应。她知道作为一个女人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命运,她心中已经想好了各种说辞。却见水望月皱了皱眉,道:“君莫染不会同意的。”
休书什么的,她倒是不在意。严格来说君莫染应该会比较在意。不过……即使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也接受不了君莫染娶另一个女人。就算君莫染不爱那个女人,不碰那个女人,她也接受不了。只要一想到有另一个女人以他妻子的名义存在于这个世上,她就感到自己的心在痛。
听到水望月镇定地说着“君莫染不会同意”这句话,皇后突然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那种眼神,水望月将她定义为三种意思;羡慕、嫉妒以及……恨。
是的,羡慕嫉妒恨。
在皇后所处的年代和坏境,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如此坚定如此自信地说自己的男人不会娶另一个女人。只有她敢,因为她确定君莫染只爱她,并且不会让她受委屈。
事实上,水望月想的是对的。皇后听了她的话心中确实五味杂陈,她平复了情绪,说道:“他不同意,那就只有劳烦睿王妃好好劝劝他了。”
原来这才是她的重点。
“劝我的丈夫把我休了?”水望月语调上扬,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皇后抿了抿唇,训斥道:“睿王妃,注意你的态度!”
“态度好,可以不被休掉吗?”水望月扬眉看着皇后。
皇后重重吐出一口气。
同样作为女人,她也觉得这样对水望月确实不公平。但是为了丈夫,为了儿子,她还是软了语气劝道:“暂时委屈王妃了,等过些时日慕容珏回到后梁,本宫会让然儿把你接回王府的。”
“我回去做小老婆吗?”水望月站起身冷冷说道。
“睿王妃!”皇后提高了音调,语气中透着一丝怒意。
“娘娘,我可以体会你的难处。我也知道这件我做的确实过了,但我并不后悔!我知道事情我竟然做了就得承担后果,我可以劝说君莫染休了我,我可以不要所谓的名分。但是我绝对不会同意我的男人娶别的女人!如果他敢这么做,我会离开,永远不会再见他!”
“你!”皇后看着水望月坚定而充满自信的眼神。她有些不能理解。明明她应该哀求自己,祈求她帮她保住王妃的位子,可是她却轻易就答应了放弃这人人艳羡的王妃之位。
明明她该怕自己会被遗忘,可她却说,如果她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她会离开,永远不再见他。
她,为何有这样的气魄?
皇后沉默了一会儿,皱眉说道:“你还年轻,不明白,就算现在然儿宠爱你,你也不能太过恃宠而骄。男人的心易变,时间久了他自然会厌倦你宠爱其他女子。不过你们终究是有情分的,然儿是有担当的男人,他不会亏待你……”
水望月嗤笑一声,道:“娘娘误会了。我水望月绝对不会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他若要我就只能有我。他若负了我,我便弃了他。天底下的好男儿多的事,不止他君莫染一个,再不济,没有男人我一个人也自得逍遥!”
“你……”皇后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消化了水望月话里的意思。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久到水望月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想要向她告辞的时候,她突然说道:“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难怪然儿钟情于你,连小舞也依赖你。”
皇后说完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支金叉戴在水望月头上,那是她作为皇后的册封大典上,皇上亲手为她戴上的,这些年她一直爱若珍宝。
据说这支金叉是北辰最顶尖的工匠历时六载打造而成,金叉上的凤凰栩栩如生,高贵优雅,展翅而飞,故取名“凤舞九天”。
水望月明白皇后此举是在安抚她。她已经做了她作为皇后,作为母亲所能做的一切。
水望月看着眼前雍容华贵却满脸疲惫的女人,心一软,决定领了她这份情。
出了凤藻宫,水望月没有再乘坐皇后的銮驾,而是让红裳、绿袖扶着自己走去了正德殿。
在殿门口遇到了太监总管何有道,水望月连忙拉住他问:“何公公,请问睿王可在里面?”
何公公道:“回睿王妃,睿王殿下半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开了。”水望月咬唇,问:“何总管可知道王爷去哪了?”
何有道说:“回王爷,老奴不知。不过听说睿王殿下已经出宫了,不知道是不是回睿王府了。”
水望月闻言连忙向何有道道谢,然后吩咐绿袖去准备马车。
宫里的马车也是非常的奢华,但还是有些颠簸。始终比不上君莫染为她精心准备的那一辆。
水望月发现此刻自己真的非常非常想念那个心胸豁达的男人,恨不得马上就可以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