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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六年丁卯(1927) 先生三十二岁

在清华学校研究院读书。

1 月 4 日(丙寅涂月初吉),作《说文声谱自序》。

编者按:该序中说:“刘子居都二岁,端居多暇。辄取《说文》九千字,依声比次,成《说文声谱》三十六卷……以守温三十六声母为经,而纬以陆法言二百六韵,使检声而得韵,检韵而得字,便籀寻也。” 则《说文声谱》当为一巨著,惜未刊,今亦不存。

1 月 31 日(丙寅小除夕),为上年所撰《说文汉语疏》作补订,并作卷尾识语道:

书中所云“吾乡”者,皆指河南息县。许君为汝南人,息县于汉属汝南郡。故许君方言,今息县多有存者。丙寅小除夕,盼遂再志于清华园。

年初(丙寅、丁卯之交)某日,同宿舍吴其昌问先生中国有无类似佛典的记数法,先生当时无以应。1946 年先生在《中国书中不规则记数法举例》一文中解释了这一问题,并回忆道:

昔在丙寅、丁卯之交,读书水木清华园,与亡友海宁吴子馨教授其昌共斋舍。予性枯寂,子馨倜 ,然相得无间也。子馨读《金刚经》六译本,中有“共半三十比丘百”之语,即鸠摩罗什译本之“与千五百人俱”之句。当时举以相谇:“中土有如此记数法不?”盼遂尔时蒙然无以应也!暨后翻 渐广,亦觉吾国文中记数有不甚规律化者,随时下签。

春某日,到其师王国维家,先生谈汉石刻以证佛家飞天之说盛于两汉。王国维举古铜器拓片兽口吞人事。先生 1939 年在《百鹤楼读书札记》一文中回忆道:

丁卯春,侍坐永观堂,盼遂举《论衡》中事与汉石刻以证佛家飞天之说,盛于两汉。先生因言:“在沪时,友人以铜器拓片相示,为一兽类口含一人,尚余其半,意为印度以西故事之流入者,惜未能深考。”盼遂近读《吕氏春秋·先识览》有云:“周鼎著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以言报更也。”则先生所见当即饕餮鼎之拓片矣。而先生已久归道山,终莫由证此快事,思之怆然。

夏某日,梁启超邀研究院诸同学再游北海。此次未再邀请校外学人演讲,梁启超独与学生交谈,主要谈及做人的方法和做学问的方法。其谈话经周传儒、吴其昌整理为《梁先生北海谈话记》一文。

6 月,《实学》杂志第 7 期出版。曹元弼题刊名。特载王树枏的《尔雅说诗》(续第 6 期)、马其昶的《抱润轩未刊稿:与黄绩宣书》、梁启超的《朱舜水先生年谱》、王国维的《蜀石经残拓本跋》。闻惕、吴其昌、先生、汪吟龙和唐兰有专著发表。文苑除研究院同学作品外,另有姚华、黄节、闻聪 、江朝宗、吴闿生、姚孟振、陈曾寿、江瀚、庞镜塘、郭昭文等人的诗文。该期先生的著作为《黄氏古音廿八部商兑》,诗为《枫树》《缄札》二首。

编者按:《黄氏古音廿八部商兑》是音韵学研究方面的一篇重要论文,提出了“古音划为二十六部”的观点,至今仍有供从事音韵学研究学者参考的价值。当代语言学家董树人先生曾对此文的内容和论证方式作专门介绍,甚为精确,此采录如下:

《黄氏古音二十八部商兑》全文共分三节。第一节简述黄侃古音二十八部是怎样得出的,后并列出“二十八部分韵正变表”。第二节讲述二十八部变声说。文中说,黄侃认为,二十八部古本音三十二韵反语皆用古本纽。可是《广韵》上声有许多是属变声的,又当作何解释呢?黄氏于民国庚申与湖南友人论治小学书中曾对此加以说明。黄氏说:“大抵后人沾益,缀于部末,非陆君之旧。未可依是而撼及二十八部。”(载武汉高师《国学卮林》)刘盼遂在本文中又举出变纽十五字,加上黄氏与湖南友人书中所举,共得三十字。这些字,都与古音纽定则相违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黄氏说的道理是否正确?使人感到迷惑。他看到唐写本《王仁昫切韵》、《写本切韵》及唐写本《唐韵》后,取以参校《广韵》,才使问题得到了解答。这三十字,有十四字不见于陆、孙之书,其余或为古本纽,或疑为后人所加。证明黄氏推论是正确的。第三节,指出黄氏分古音为二十八部巨大贡献后,指出他的美中不足:(1)东冬不宜各部,宜并东于冬;(2)屋沃不宜各部,宜并屋于沃;(3)歌戈、寒恒、曷末三组皆宜合并,单称曰歌、曰寒、曰末;(4)泰为古本音,宜提升为部首,与末韵同居,以率去入韵祭夬废三韵;(5)谈盍皆为古本音,宜取出与覃合同居。根据上述五点,他并列出古音“二十六部配合表”。

《实学》第 7 期“启事三”还预告第 8 期内容曰:

八期重要稿件除王晋卿先生、黄季刚先生有名著续登外,尚有唐蔚芝、梁任公、吴北江诸先生著作,并刘盼遂《世说新语校笺》、闻惕《庄子札记》、吴其昌《象形古义》、汪吟龙《文中子考信录续》等,特此预告。

但实际上,第 8 期未能出版,《实学》自此停刊。

6 月,研究院《国学论丛》创刊。主编为梁启超,后实际执行主编为陈寅恪。创刊号收梁启超《王阳明知行合一之教》、王国维《桐乡徐氏印谱序》及研究院学生吴其昌、杨筠如、徐中舒等 15 人论文,后附《研究院纪事》。先生论文为《淮南子许注汉语疏》。据该期《研究院纪事》对该院出版品的介绍:

《国学论丛》为本院定期出版品之一。内容除各教授著作外,凡本院毕业生成绩之佳者,均予刊载。由梁任公先生主撰。

6 月 1 日,研究院举办第二期学生毕业典礼。孙敦恒《清华国学研究院史话》记载:

本届毕业生完成了各自选定的专题研究课题,其成绩经王国维、梁启超、赵元任、陈寅恪四教授分别详细审阅后,提请教务会议审查。审查合格者 30 人,均给予毕业证书。

研究院第二期学生毕业前,王国维曾赠先生《玉函山房辑佚书·小学类》等书若干部,手书对联一副。

编者按:该联于 1966 年 8 月抄家时被毁,内容今已不知。王国维赠先生《玉函山房辑佚书·小学类》为王氏手校本,有王氏亲笔考订文字甚多,今不知在何处。

6 月 2 日,王国维自沉于颐和园昆明湖。

6 月 3 日,先生同研究院同学 20 余人到颐和园,哭拜王先生遗体,并护送至刚果寺。

6 月 12 日(夏五之十三日),购得《四部丛刊》影印宋刊巾箱本《广韵》。先生于书名页上题记曰:

丁卯夏五之十三日购得,可喜也。余前有遵义黎氏刻本《广韵》,后坿校记,而讹字仍多。此编讹字较少矣,而敚去卷前序录,且均字前后部往往连缀,不再提行,亦是一短。又按:《广均》与《玉篇》于宋太平兴国二年同时校上,今《玉篇》后有《四声五音九弄反纽图》,《广韵》独无,疑因后时佚去耳。又盼遂昔年作《广均序录校笺》时,究心于《反纽图》颇至,叩诸赵元任、黄季刚、王静安诸先生,皆不能悉。今记于此,待访于世之精于声均者。息县刘盼遂记于北京郭氏宅。时天气苦热,予怀失佳,所感非一耑矣。(末钤朱文“盼 ”印)

编者按:今见该本《广韵》,满纸皆先生手迹,批校之丰,考证之精,不亚于而今各《广韵》校本。知先生早年对《广韵》用力之大。

又按:此跋颇有值得玩味之处。先生于“夏五”往“郭氏宅”,疑暗含“夏五郭公”之意。《春秋·桓公十四年》“夏五”后脱“月”字,《庄公二十四年》“郭公”后无记,故后世有“夏五郭公”之典,谓文有残缺。此跋谓“此编讹字较少矣,而敚去卷前序录,且韵字前后部往往连缀,不再提行,亦是一短”,正与“夏五郭公”相对应,故先生有所感。

再按:跋中郭氏宅为何人之宅?编者疑即郭葆昌之宅。郭葆昌有女名昭文 ,自幼在家塾读书,1927 年 7 月在《实学》第 7 期发表《盆梅》一诗,又曾作《小学考补目》,先生 1928 年 1 月撰成之《古小学书辑佚表》一文前序曾述及(详本谱“1928 年 1 月 22 日”条)二人关于小学书补目的交流。据郭昭文手书《个人简历》,其入大学在 1928 年 9 月,可推断其在入大学之前便与先生熟识。今又见上海图书馆藏《实学》第 7 期郭氏《盆梅》诗上有佚名者批语曰:“盼遂之弟子。”则先生于 1927 年左右曾为郭氏授课?今缺乏具体证据,姑存疑。

6 月 16 日,参加在全浙会馆举行的王国维追悼会。时陈寅恪行叩拜大礼,先生等清华同学亦同。

夏,研究院同学会编印《清华学校研究院同学录》。梁启超题签,前有周传儒、吴其昌笔记《梁先生北海谈话记》,以为领起。内分“师长”“同学”两部分:“师长”收录研究院教师及工作人员照片;“同学”收研究院前两期同学小传、照片,附通信地址。后有吴其昌跋。先生作《吴其昌小传》《王竞小传》,先生本人小传则为吴其昌所撰。先生在传中对吴、王二人颇多赞誉,称吴其昌精于宋学,“于宋圣近矣”,学识造诣,即便是他与吴其昌同宿舍居住两年,交情莫逆,也不能遍知;称王竞“生性恬默,不甘 嚣,乐学之德,若慕饥渴”,且弃官来学,父子同入大学,日键户读书,一时美谈。视王竞为清华国学院中“一副清凉散”。

吴其昌所撰《刘盼遂小传》如下:

盼遂以字行,其名铭志,其氏镏,河南息县人。余之所敬畏而兄事者也。余脱略,于人事多所忤,君必婉言以讽诱;或自颓慢,不省人事,君必庄色以督策。与君同室二年,余得有所严事疏放略检者,君与我老友侯君之力也。君之学,俨然乾嘉盛时诸经师,不宜在道咸以后者。不惟其昌所自却为不敢及,同学之中亦未敢有或之先也。君始从蕲水黄氏受音韵之学,专攻余姚章氏之书,以上探段、戴、江、顾之绪,窔奥深微,知之明,见之灼。迨从海宁王先生游, 习卜文有奇获,持是以理董洨长之书,盖世之所可语此者已鲜,况可期之于后进之列乎!君虽专精小学,然渊博有非常人可及者。校古书擘理入微,能似顾千里,所谓“于无字处谛寀者”。校一篇竟,必以示余,或抚掌大笑,或龂龂辨不休,日必如是,故二人一日相违,则索如也。余好哲理、历算、金石之学,独于音韵视为戒途,君必谆谆招绥,若教徒之播其教者,略饫余渖,舌矫而不敢下矣。君尊人际堂先生竺守程朱学,故君内行淳备,事亲尤称孝敬,回念孤露,未尝不怆然自怜也。世之知君者学而已,而君岂独以学胜者?君又尝从长汀江氏、固始秦氏游甚密,能受其学。历任山东女子师范、曲阜师范、河南光州中学、北京新民大学、燕京大学、开封中州大学等教授。所著书已刊者,有《说文汉语疏》《世说新语校笺》《后汉书校笺》《尔雅草木虫鱼释例补》《春秋名字解诂补正》等,另篇不计,未刊者多不复举,亦可以见其所有矣。

其昌

7 月 30 日,研究院召开第 13 次教务会议。据孙敦恒《清华国学研究院纪事》,该次会议议决同意先生、姚名达、吴其昌、宋玉嘉、颜虚心、刘节、戴家祥、司秋沄、朱芳圃、谢念灰、侯堮十一人留校继续研究一年。

8 月 27 日晚,与同学姜亮夫访吴宓。《吴宓日记》当日载:

8—10 刘盼遂偕姜寅清来谈。

秋,兼任燕京大学国文系讲师。

编者按:1928 年出版的《燕大年刊》前有先生照片,标注:“国文学系讲师刘盼遂先生。”但未查得先生在燕大具体讲授何种课程。

9 月,《说文汉语疏》《说文声谱自序》二文刊于《国学论丛》第 1卷第 2 号。

9 月 6 日晚,访吴宓。《吴宓日记》当日载:

又刘盼遂来,谈至十时后,始去。

9 月 7 日,研究院第三期开学,共有王省、吴宝凌、叶去非、罗根泽、蒋天枢、葛天民、储皖峰、张昌圻、门启明、蓝文征、马庆霱、裴学海、马鸿勋等新生 13 人,加上先生等留校继续研究学生 11 人,合计 24 人。 本年先生研究方向不明,导师为陈寅恪。

编者按:先生后与第三期中的储皖峰、蒋天枢、罗根泽、蓝文征等同学要好。

第三期主要课程除梁启超、赵元任、陈寅恪、李济在一、二期已开课程外,陈寅恪又新开“梵文文法”。另聘请林志钧(宰平)为特别讲师,讲授“人生哲学”。

编者按:先生对林先生尤其敬重,至林先生去世前,几乎每年新正都以弟子之礼往林先生家拜年。林先生之子林庚 1930 年转入清华大学国文系,先生曾给林庚一班上课,林庚也几乎每年新正都以弟子之礼往先生家拜年。此亦学界一段尊师佳话。

9 月 10 日(丁卯中秋),代友人作《与琴依书》。后先生友人以琴依回信见示,“其文哀艳激越,苦不自胜……即置之《乖庵集》中,亦成佳话” 。先生遂在次年春补作一跋,后连同原书刊于河南中山大学《励学》第 3 期。

编者按:此友人与琴依未知何许人也,尚待考查。

9 月 30 日,同学刘节撰成《洪范疏证》一文,后发表于《东方杂志》。该文在论述《尚书》二十八篇部分篇目用韵问题时曾引先生观点而举证之。以有关学术问题,节录如下:

二十八篇自《尧典》至《汤誓》诸篇多有韵句,惟《禹贡》与《洪范》最多,几全篇协韵。此“成”与“明”叶,及上文“明”与“恭”“从”“聪”“容”叶,下文“强”与“同”“逢”协,皆非古与《诗经》不同。同门息县刘盼遂精习古音,云:“战国时东、阳、耕、真诸韵多相叶,例在《荀子》最多,《老子》亦然,《诗经》则分别甚严。”兹取其说,略举数例以明之。

10 月 4 日(丁卯重九),作《观堂学礼记序》,追忆其师王国维生前讲授《礼经》情状,哀思感伤之凄零之极。其序曰:

先师海宁王先生,学综内外,卓然儒宗。而于甲部之书,尤邃《书》《礼》。比岁都讲清华园,初为诸生说《尚书》二十八篇。盼遂既疏刺之,成《观堂学书记》矣。大抵服其树义恢郭甄微,而能阙疑阙殆,以不知为不知,力剔向壁回穴之习。此则马、郑、江、段之所未谕,询称鸿宝。今年春,复说《礼经》十七篇。甫至《士丧》下篇,适暑假休课。方意下季赓续毕业,而先生遽沈身御园,蹈彭咸之遗则。哀哉!盼遂一年来,复牵于人事,时作时辍。于先生所讲述者,匪能全录。微言精指,多所沦越。由今日写定此篇,不觉承睫漼焉,悼先生亦自咎也。然此区区数十叶中,固已精光赩耀,一字一珠。宁可以其少而忽之欤?嗟乎!梁木其坏,吾将安放?口泽犹新,恍接謦欬。怀方之礼,虽付诸戚衮;而《韩集》之编,自怍于李汉。凡我同门,盖共勖诸。丁卯重九日心丧弟子息县刘盼遂谨序。

10 月 17 日晚,访吴宓。《吴宓日记》当日载:

晚刘盼遂来谈,7—8 论今日学校之弊。

11 月 3 日,上午吴宓招先生谈话。《吴宓日记》当日载:

上午 9—10 招刘盼遂来谈。告以(一)评议会无取消研究院意,不必攻击机关。(二)张孟劬、黄晦闻二先生,品德高尚,并无来清华之意。曹校长如提其名,亦系偶闻宓言。幸勿攻击及于二先生,致损二先生清名盛德云云。刘颔之。刘及吴其昌,盖力主以梁长校者,其行事亦有但求成功、不计手段之嫌。呜呼难哉!

编者按:在学校建设和管理方面,清华校长曹云祥与校评议会本多不和。是年先是因“旧制高三、高二学生提前出洋”事,曹云祥与教务长梅贻琦及评议员发生矛盾;又北洋政府外交部颁布改组清华董事会章程,梁启超被聘为新董事,而研究院学生王省不满梁氏长期缺课,向校评议会反映并投书报纸,梁氏遂提出辞职,引发校内“挽梁”运动,后王省被开除,与此事有关联的教授朱君毅辞职,外交部又派专人到清华调查,曹云祥校长之职岌岌可危。陈寅恪等教授赞成梁启超任校长,《吴宓日记》载:“寅恪力主梁任公来长校,远胜于曹。” 得到研究院学生支持,加之学校一直有取消研究院之议,遂成“倒曹”之风。吴其昌与先生等研究院学生为此多有动作。后曹云祥在各方压力下,于次年 1 月正式辞职。详情可参《吴宓日记》记述和孙敦恒等先生的相关研究。

11 月下旬,清华学校干事部因原伙食委员“办事困难,多向该部辞职” 而致函各级,从速派定新的伙食委员,以便伙食委员会早日成立。当月,先生被研究院同学推举为校干事部第二院伙食委员会委员。12 月 2 日出版的《清华周刊》有相关报道:

伙食委员会 前本刊载干事部设伙食委员,前悉各级伙食委员均已选出:大三级为丁而汉君、汤象龙君;大二级为黄廷鉴君、仓传钧君;研究院为刘盼遂君;大一级为刘璇天君;旧大一级为牟鼎同君;高三级为朱驭欧君。闻干事部曾于上周五召集开会,当即由丁、汤、黄、仓四君组织第三院伙食委员会,推丁而汉君为主任;第二院伙食委员会,因刘盼遂、朱驭欧二君未到,故尚未组织,在该会未成立前干事部特请牟鼎同君,暂负一切责任云。(颖)

先生后因事忙,推去研究院伙食委员之职。研究院伙食委员一职后改选第二期学生司秋沄担任。

是年,曾应梁启超之邀,与吴其昌、谢国桢、蒋复璁等人参与梁氏主编的《中国图书大辞典》的编纂工作。后因梁启超身体欠佳,工作逐渐暂停,书未成。蒋复璁曾记道:

教育改进社请北京图书馆编《论语集目》《孟子集目》《四书集目》,以研究古代教科书。我遵照办了,送请梁先生审核,他说很好,就照这个办法,他要编制《中国图书大辞典》,他邀请了几个学生如吴其昌、刘盼遂、谢国桢诸先生在他的家中工作。因他才大,好跑野马,他编诗的目录,就写《陶渊明》;他编词的目录,就写《辛稼轩年谱》。谢国桢的《晚明史籍考》,也在那个时候开始,后来在北平图书馆完成的。关于簿录是梁氏亲自写的,发表在《图书馆学季刊》。其他稿件及目片都放在北平图书馆,这是梁氏晚年未完成的工作。

是年起,与唐兰逐渐相熟。唐兰是先生清华同学吴其昌、侯堮、吴宝凌在无锡国专时的同学,亦是王国维早年弟子。时唐兰在天津任教,常到京访友,与旧日国专同学及先生交游,他在 1927 年 11 月 26日致吴宝凌的信中曾略及其与吴其昌、侯堮和先生的学术交游之事,内容虽是劝说吴宝凌,亦足供学人借鉴,节录要语如下:

弟曾数言治学以宏为贵,心宏然后烛理能周遍,则如芷馨之勇于勤,芸圻之惇竺,盼遂之专,皆我师也。与芷馨游则学芷馨,与芸圻游则学芸圻,与盼遂游则学盼遂,如此则将日见诸人之不可及而我亦稍具诸人之长矣。故曰:以友辅仁也。 hUmpuCoUfKJzQDYnliJRDkVbqxoujxdj28GG8qBfJDkd+UT2b0u6viEtVrL4gs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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