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菖蒲抱进桐园,明珠不明白,小姨父,这是什么呀,一盆草吗,二郎也不明白,自从李波他们回来,两个孩子,马上活泼了不少,尤其是二郎,那些日子,他话少,吃的也少,唐笛都忧虑,这孩子怎么回事,一样的饭菜,怎么李波喂就吃得下去,我和贺妈喂就不成,这算什么,他又不是李波的孩子,程宗杨看看她,你呀,不要胡思乱想的,天气有些热,小孩子,哄着些,唐笛皱眉,他不是明珠,真的不好带。
李波一回来,二郎话多了,只要李波在,他明显的话多,原来有些话,他不说,现在也能和姐姐一样问东问西,现在他开口,这是草呀,和后院的有些像,李波解释,这不是一般的草,这是花草四雅,这是菖蒲。
二郎的小手摸了摸,花草四雅,他重复着,什么是雅,他其实不明白,李波教他念菖蒲未见花,莲子未见心。
凡李波教的他都有兴趣,程宗杨进来的时候,他已经会念了,他跑上前,他现在对程宗杨没那么怕了,李波说,那是爸爸呀,爸爸有什么可怕的,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怕,爸爸不会生气的。
二郎开始不信,不生气吗,李波说,当然不生气,二郎想想,上次二郎吃药,那么苦,不都是爸爸先尝了,才让你喝的吗,二郎想想,是,他感觉,可能爸爸真的不会生气,他就是说错了,也没事。
他现在能主动和程宗杨说话,爸爸,小姨父送你草,有一句诗,菖蒲未见花,莲子未见心!
程宗杨自从二郎让人算计,进了医院,对这个孩子也完全软化了,原来还想他能和自己一样,聪慧异常,早早读书识字,现在只求他健康安稳,他把公文包给了唐笛,弯腰抱起二郎,他现在对二郎比原来亲近了不少,原来是抱孙不抱子的态度,现在想想,不知道将来能不能看到二郎的孩子,他抱起二郎,脸上是笑容,是吗,你念的什么诗,我没听清,二郎清嫩的声音,菖蒲未见花,莲子未见心。
菖蒲未见花,莲子未见心,程宗杨抱着二郎进了客厅,二郎指指客厅茶几上的菖蒲花,程宗杨上前,挺好的,我放到书房吧,放下二郎,把花放进了书房,他心中雪亮,写菖蒲的诗那么多,偏生教了这一句菖蒲未见花,莲子未见心。
这个花,过一段时间就能开花了,什么意思,莲子怜子,见心,难道,他难道没有为二郎打算过吗,就是为了他,才弄成今天这个局面,可是他是父亲,这是他当做的,其实到底还是误了二郎,如果不是他的儿子,可能,他低眉,眼中有泪光闪现。他都不能让二郎现在有自己的名字。不都是为了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