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心里盘算着,他现在基本确定了程宗杨的思路,程本人和苏先生在立场上有分歧,苏先生的所有行事风格,是为了获取更大的权利与利益,而程宗杨有他的自我与坚持,他并不认同,可是处在他的立场和苏先生的师生关系,他又不能公开反对,甚至旁观都不可能,不过,他一直在寻找机会,他还是想摆脱目前的身份与角色,只是前提是,他要保证家人的安全,这里面,唐笛相对好说,哪怕他和唐笛没接触过,看她的资料也能知道,这是一个心意坚定性格稳定的女人,真正的难度在于孩子,如何送走孩子,这是一个问题,可能程宗杨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孩子们安全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他问的确是不相干的话题,二郎的身体如何,李波点头,还是有些弱,比不得明珠,不过,好多了,七叔点头,能经得起到海津吗,李波愣了一下,他知道程宗杨的心思与顾虑,他点头,身体上应该问题不大,只是,恐怕,他摇头,去年的事,您也知道当时王致远过四十岁生日,要大办,桐园想让孩子们和阿清回去,结果,二郎就上吐下泻的,我其实不知道细节,不过,二公子特别生气,在医院就觉察了什么,当时就从医院走了,在下面抢了车就走,后来石头马上追去了,细节我不知道,后来桐园的门房就消失了,阿清还奇怪,问那个门房呢,贺妈特别恼,说那个人是个白眼狼,我后来想,门房是苏先生的人,七叔恍然,我说呢,去年二郎闹肠胃,他为什么在桐园一个月闭门不出,原来这是苏系敲打他呢。
他们也太狠毒了,七叔皱眉,一个身体那么弱的孩子,也敢下手,不怕闹出人命吗,李波也叹了口气,他也疼惜二郎,是呀,那孩子好长一段时间,吃不下东西,一下子瘦了不少,那一个月,都是二公子管他的饮食,哪怕喝口水,都是他先喝了,才让二郎喝,他那时候,也特别的焦虑,注意力完全在二郎身上,我感觉,他是吓的不轻。
换了哪个也会吓得不轻,七叔目光落在窗台上的菖蒲上,心里有些踌躇,李波倒是感觉了什么,怎么了七叔,有什么为难的事,你要二公子办吗,他现在的态度,和原来有变化,有些主动了,比如南码头的事,是他主动提了,要不然,七叔心的话,南码头的事另有文章,不能和他说,不过,程宗杨是表现了他主动的一面,不过他这样的人,恐怕试探的成分多些,他的风格,是稳为上,因了这个稳,他行事有时候会错失良机,可也让他能一直平稳到现在,别的不提,这几年,桥都一直在搞暗杀,可是他一直能安然无恙,一是他低调,二是他出入特别的稳,还有一个可能,他其实知道某些行动的情况,总是能完美地有合理的理由躲开。
七叔点头,是有事托他,不过还有时间,有些工作,要提前做,你和他半明半暗提一句,我们可能有事托他,把伍先生的话带给他,愿与梅花结后缘,这是一个承诺。
李波有些兴奋,也有些好奇,如果托程宗杨做事,而且七叔如此郑重的态度,自然是大事,那他有了用武之地,他有些兴奋,那太好了,我可以做什么,七叔看看他,明白他的想法,拍拍他的肩膀,把这盆菖蒲给他,说是我送他的,李波不明白,这,七叔说,有些事,我回头和你说,现在时机不对,也希望,不用到那一步,要是那样,风险太大,他未必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