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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杨也说，进去吧，他给李波整理了一下衣服，李波笑笑，他的眼神有些惊讶，不过又揉了揉眼睛，程宗杨马上回眸，没看见什么，怎么了，李波说，没事眼花了，李波是看见了一个倩丽的身影，可是再一看，根本就是一场梦，这样的情形，几个月经常有，最近才好些，他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再想了，七叔说的对，每个人有自己的使命，有人完成了，有人没有，他必须完成他的使命，他有他的责任，他是有责任的人，成天嚷嚷别人小我，他何尝不是，他微笑，姐夫我进去了，他转身，李波转身，程宗杨马上警惕，不是什么眼花，应该是真有什么人出现。
不可能是什么眼花，程宗杨明白，几个月前，李波是有些恍惚，可是最近，他的情绪已经相对平和，能看得出他的辛苦与忍耐，克制与伤感，程宗杨四下巡视，一个侍者拿了鸡尾酒过来，程宗杨侧身，怎么回事，侍者叹了口气，她来了，程宗杨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侍者叹了口气，谁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你说他们的人，不会这么操作，不可能跑这折腾，可结果，我出手吧，程宗杨摇头，不行，你只能盯着，不能动手，你盯紧了她，只要她不靠近阿清，就随她，侍者惊讶，你疯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程宗杨眼中有矛盾有犹豫，终还是不忍，等等吧，再看看，到底，到底，侍者摇头，你就儿女情长吧，侍者一脸的微笑，先生这酒的味道有些特别，有些人喝不惯。
程宗杨心中困惑，这是什么操作，如果七叔有什么行动，完全可以九点钟之前呀，他给了时间，可为什么闹这一出，这是什么操作，这不可能呀，他困惑，他假装迎接宾客，请的人不多，不过有些关系的人，总要打个招呼，人家来不来是人家的事，比如张秘书，他居然此时现身，程宗杨有些惊讶，忙上前，您来了，不敢当，张秘书笑笑，天气不错，这样的洋派婚礼，我来看个热闹，他送上礼物，不承敬意，我画的一幅画，程宗杨打开扇子，花好月圆特别应景，忙拱手，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打量，有个女人有些特别，他认了出来，许盈，她真跑这来，什么意思，可是一恍然，人又没了影子。
送张秘书进去，他的身份特别，虽然不是什么权贵，可是他是苏先生身边第一人，跟了苏先生十几年了，程宗杨在他面前，也是执弟子礼。
二人进去，张秘书感叹，这些时髦的玩意，真是看不懂，新娘伴娘都是穿白色的衣服，不过倒是漂亮，真像天上的仙女一样，不过，我还记得，您的婚礼，程太太那一身凤冠霞帔，实在是惊艳，都说二小姐是仙女下凡，其实程太太才是真的气质端然，金夫人一直说，她要有女儿，就是那样。
程宗杨笑笑，张先生好记性，十几年了，时间过得真快，都感觉老了，张秘书看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这日子吧，总得过下去，会不一样的，我早年学过看相，你是有福气，程太太也有福气，你们一定能白头到老，程宗杨有些惊讶，他似乎明白自己说什么，他马上收敛心神，今天的情绪有些不稳，这是什么场合，眼前人是什么人，他一直不懂张秘书，这个人，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没有他不懂的，可是一个如此通达的人，如何会跟着苏先生混，这是他一直不懂了，任何读史书的人，都知道，苏先生根本不可能长久。张秘书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