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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然床”

李调元的童年是在家乡罗江度过的。在罗江城北云龙山下,有李家的宗祠和田庄。李化楠在浙江秀水县(今嘉兴市)做县令时,曾深情地回忆:“我所思兮祠堂侧,异卉名花经手植。祠堂春水绿生漪,竹外柳丝翠如织……”

在这浓荫四合、溪绕池横的幽静环境里,李调元和他的弟弟妹妹们在家塾里求学。每当做完功课,几个孩子一溜烟地朝祠堂边跑去。临水处有一茅亭,亭内有一个粗大、古怪的柏树蔸——这树蔸有一个雅号,叫“天然床”。李调元常是第一个连跳带爬地攀上去的,他在上面翻筋斗,倒立,锻炼身体。

几年前,罗江县令杨周冕(号古华)主持修建奎星阁,在东山上伐大树,发现了一株大柏树,这株大柏树砍伐后被用来修奎星阁了。李化楠这时正告假居乡,便向县令请求要这树蔸。树蔸深埋在地里,既难挖又难运,县令落得个顺水人情。李化楠雇人挖了六七米深,才将这宝贝刨出土来,又请了一百多名工役,合力抬运,好不容易才把它运回醒园。但见它“杈丫蟠结,百窍玲珑”。李化楠令木匠把顶端平整刨光,上面能容几个人坐卧。李化楠手书“天然床”三字,镌刻在侧面。再修茅亭一座覆其上以避风雨。

“天然床”旁,是清波澄澈的池塘,塘中种满荷花;对对水鸟,在池面上、荷花丛里浮游。李调元触景生情,曾写过一首七言绝句:

谁看玉镜泻天光,

占断人间六月凉。

长羡鸳鸯清到底,

一生受用藕花香。

这一生“清到底”,“受用藕花香”,竟像谶语一般,预卜了李调元的一生。 7ItQgPYdcA/V+YYTFc9CxnOpD2TLAeq/S/YXfFBtZmTML8qc1TzIYPyD/LoYcG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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