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与老子,以及与老子之“言”,有没有关系呢?有。
“孔子拜见老子”的故事在汉代流传很广,以此为题材的汉画像石也很普遍,其中,多出土于山东地域,以嘉祥县出土的最为有名。
这向我们透露了什么信息呢?
在儒家学者长期把持官方主要话语权的年代,尤其是在儒家的大本营山东,对“孔子拜见老子”的故事却极少有质疑之声,看来,孔子向老子求教的真实性,最终得到儒家主流的认可。
其实,在传世文献的诸多记载中,孔子向之求教者,不仅仅是老子,有名有姓的,就有十余人之多,甚至还有少年人项托。 (《战国策·秦策·文信侯欲攻赵》《吕氏春秋·当染》《淮南子·修务训》《史记·仲尼弟子列传》)
后世学者承认事实、尊重事实,反而更加突出了孔子“敏而好学”的学习精神,更加突出了孔子“三人行,必有我师”的谦虚品德。
那么,孔子究竟从老子那里学到了什么呢?在各种传世文献的记载中,“孔子拜见老子”的故事,不下16条之多,主要见于《礼记》《文子》《庄子》《史记》《说苑》等典籍。
下面,逐条分析一下老子与孔子二人的交往,以及二人所议论的内容。
第1、2、3、4条,见《礼记·曾子问》
传世的《礼记》,是一部资料汇编性质的书,是孔子为弟子讲述礼乐之学的讲义,由孔门七十子后学者和汉代学者所记。众弟子根据各自的记录,整理成书,后散佚。
汉初,戴德、戴圣以学官的身份分别整理成书。
戴德的《礼记》,后世称之为《大戴礼》;戴圣的《礼记》,后世称之为《小戴礼》,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礼记》。其中某些篇章,明显出自后人之手。
四条内容,都是孔子对曾子讲述他当年如何向老聃学习葬礼的故事。
孔子年轻时跟随老子“助葬于乡党”,向老子学习到不少有关葬礼的知识。
第1条,讲国家祭礼制度。
第2条,讲葬礼之送葬制度。
第3条,讲葬礼之下葬制度。
第4条,讲葬礼之守葬制度。
如此看来,这四条史料很可能说的是同一件事。
“昔者吾从老聃助葬于巷党”,也就是说,孔子不但曾向老聃学习有关葬礼的知识,也曾跟随老聃“助葬”,实习实践。
孔子称老子为“老聃”,老聃称孔子为“丘”。
“巷党”就是“乡党”,犹“乡里”“老乡”,今天的陕西关中地区还保留着这种称呼。也就是说,孔子与老聃是老乡。孔子的祖籍是宋,由此推断,老聃也应该是宋人,这也是认为“老子是宋人”一派的主要论据之一。
这里所说的“老聃”,是否就是著作《道德经》的老子?这点最初争论很大,尤其以儒家的基本教义派观点最为激烈。
他们认为,“老聃”是“古寿考者之称”,甚至断言,“此老聃,非作五千言者”,这种不讲道理的武断之论,足以反映出气急改坏又无可奈何的心态。
以上四条说明,老聃作为史官,曾对诸“礼”有过深刻研究。
“六经皆史” (《校雠通义·原道》) ,所以,以上四条史料的可信度较高。
《老子》经文也证明,老子从不反“礼”,至于“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 (《老子·38》) ,也并非是对“礼”的批判,而是后人对经文的误读,经文应该是“失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 (《显隐老子》) 。
第5条,见《文子·道原》
孔子问道,老子解答,其中引用了“明白四达,能无知乎” (《老子·11》) 的经文。
这里的“孔”问“老”答,应该是行文的一种修辞方式,借题发挥,并非真有其事。
第6条,见《庄子·天地》
“夫子问于老聃曰:……”
“夫子”指谁?其说不一,有的说是指“孔子”,有的说是指“庄子”。
本段是以“老聃”为名、借“老聃”之口对公孙龙等名家的批判,明显是寓言,并非真有其事。
第7条,见《庄子·天道》
孔子西行,想把自己研修的十二经书收藏于周王室。可是,自己并没有修史者的身份及正当性,不知如何是好。
弟子子路给他出主意,说:“我听说,征藏史中有位叫老聃的,正管藏书的事。老聃现在已经下班,正在家,咱们何不去拜访他,请托他走走门路,帮帮忙。”
孔子说:“这倒是个好主意。”
于是,孔子前往老聃的私宅拜见,结果,老聃一口回绝,孔子碰了个软钉子。
孔子不死心,就请老子审阅自己的著作,详细介绍自己的研究成果。
听了几句,老聃便打断孔子的话,说:“你说得太啰唆,能不能简单扼要一点儿?”
孔子想了想,说:“我的学术核心,就是‘仁义’二字。”
老聃说:“请问,‘仁义’是人的本性吗?”
孔子说:“那当然。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老聃说:“那么,你说说,什么叫‘仁义’?”
孔子说:“若为君子,就要做到‘兼爱’与‘无私’,以自己的一颗忠诚之心,让天下万物都安乐。”
老聃不以为然,批评说:“噫,你的解释,简直是胡说八道,私下里说说都不上档次!你所谓的‘兼爱’,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迂腐之辞,做得到吗?你所谓的‘无私’,它的背后不正是你的私情吗?难道你打算以你为中心,让天下万物丢掉各自的本性,都去迎合你的矫情吗?
“本来,天下万物各有各的‘道’、各有各的‘德’,各有所养、各有所成,一切只要‘放德而行,循道而趋’就够了。
“你的研究重点,应该弄懂什么是它们的‘德’、什么是它们的‘道’,你为什么非要大肆宣扬什么浅层次的‘仁义’呢!这不就好像敲着锣、打着鼓,去抓捕逃跑的人一样吗?要知道,‘仁义’并非人的本性。噫,你的理论,只能‘乱人之性’呀!”
“道德”之论的确符合老子学说,语气却像庄周的语气。
至于“仁义”之说,应该是孟子的学术发挥而非孔子的学术观点;本则故事与其说是对孔子的教诲,不如说是对孟子学说的批判。
这里顺便说一句,对《天道》中“免而归居”四个字的理解,多有谬误。从整体的语言逻辑来看,其时老聃尚在其职,并非已告老退休,既不是如某些人所说的“被罢免而回老家”,也不是“晚年时期,主动告老回家”。“免”是“晚”的省笔字,这里说的意思是,“时辰已晚”,老聃“已回居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下班回家”,而孔子则是“登家门而请托”,所以老聃“不许”以避嫌。如果真的已退休回家 (且不说家在南方)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欲藏书”的孔子还有必要去“因”这位已经无职无权的老聃吗?
第8条,见《庄子·天运》
孔子51岁时,还是没有理解与掌握“道”的真谛。
于是,孔子长途跋涉,前往南方的沛地,拜见老聃,请教有关“道”的学问。
老聃欢迎说:“你来啦,我听说,你在北方,是以贤者著称。那么,你也懂得‘道’的真谛吗?”
孔子忙说:“先生,我还没弄懂呢。”
老聃问:“你说说,你过去是怎么研究的?”
孔子说:“我研究‘度数’,研究了5年,没弄懂。”
老聃又问:“然后呢?”
孔子说:“我研究‘阴阳’,研究了12年,同样没弄懂。”
老聃点点头,说:“噢,原来是这样。”
于是,老子告诉孔子,你的研究还只是停留在“道”的“道数”层面。
其中,“度数”只能告诉你如何认识构成“物”的各个“小一”,“阴阳”
只能告诉你如何认识各个“小一”之间,有显有隐、孰显孰隐。
“道”的最高层面,应该是“大一”之“道本”。
你要记住两个字,一个是“主”,一个是“匹”,“中无‘主’而不止,外无‘匹’而不行”。
什么意思呢?
第一,要有“主”。两个“小一”之间,必定有“主”有“从”、有“显”有“隐”,这样才能达到平衡,“自外至者,无主不止” (《公羊传·宣公三年》) 。
第二,要有“匹”。匹,意思是合也,配也,二也。“匹”就是“二而一”。两个“小一”,缺一不可,只有相辅相成,相互配合,才能运用自如,“自内出者,无匹不行” (《公羊传·宣公三年》) 。
比如,圣人既可以以“出”为主,也可以以“隐”为主。“出”,则行政于天下;“隐”,则可以逍遥,做“采真之游”。
然而,世上很多人,只能称之为“天之戮民”,为什么?
因为“以富为‘是’者,不能让禄;以显为‘是’者,不能让名;亲权者,不能与人柄”,他们只知“得”、不知“失”,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从来不给别人留有余地,甚至根本无视别人的存在,也就是所谓的“无匹”。
什么是“匹”?
举个例子吧,“怨、恩,取、与,谏、教,生、杀,八者,匹之器也”。
怨与恩、取与与、谏与教、生与杀,这四对具体的“小一”组成四组“匹”。四组“匹”之中,谁为“主”、谁为“从”?要“循大变”;如何“匹”?要“无所湮”,“湮”就是“消灭”的意思,哪一个“小一”都不能忽视,更不能丢掉。
最后,老聃总结说,总之,“匹”是正道,不懂得其中的奥妙,“天门弗开矣” (《老子·10》) 。
以上论述,完全符合老子学说,只是在论述“出”“隐”二者时,更似强调逍遥之“隐”,这应该是庄子偏爱的态度。
第9条,见《庄子·天运》
“孔子见老聃而语仁义。”
本则故事是老聃对“仁义”的进一步批判,与前一条应该是同一件事,是同一件事的补充。
老聃的教诲中,最著名的比喻就是:“泉涸,鱼相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孔子听得心服口服。回来后,三天没有说话。
弟子们很纳闷,问道:“您去见老聃,究竟是怎么用‘仁义’规劝他的呀?”
孔子说:“你们都在说些什么?!我去拜见的,可是一条龙啊!规劝?我崇拜还来不及呢!”
子贡不服,打着孔子的旗号求见老聃,大谈特谈三皇五帝治天下的“同”与“不同”。结果被老聃教训得哑口无言,手足无措。
最后,老聃对孔子说,要想掌握“道”的诀窍,不懂得运用“自化”是不行的。
孔子躲在家里,反复琢磨“自化”之术。
三个月后,孔子再次拜见老聃,说:“我懂了,长期以来,我不懂得‘自化’,所以始终成不了‘完人’。不能‘自化’,又怎么能够教化别人!”
老聃笑了,说:“说得对。看来,你是真的懂了。”
《老子·57》:“我无为而民自化。”
第10条,见《庄子·田子方》
老聃刚刚沐浴完,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孔子乍一见,很吃惊。
老聃不在意,告诉他,我正在“游心于物之初”,紧接着,又讲了一番“至人之游”的妙处,以及“游心”的方法。
所谓“两者交通,成‘和’而物生”,“行小变而不失其大常”,就是说,“两者”之中的每个“小一”,都不会单独存在,都要“交通”于“二而一”的“大一”之中,经过“和”的作用,最终才能成为“具物”。“交通”之路既有“修”,也有“游”。
所谓“小一”变而“大一”不变,依然保持其常态,就好比一个人的品质修养,经过“小变”,潜移默化,得到改变;人还是这个人,却已焕然一新。
至于说,“至人之于德也,不修而物不能离焉,若天之自高,地之自厚,日月之自明,夫何修焉”,就是要明白,“游心”不等于“修心”。
“游心”是“悟”的一种,“至人”“与造物者游”,可以不用修“德”,因为“物不能离”,他已经与万物一体了。
孔子出来以后,很是感叹,对颜回说:“对于‘道’的领悟,我一直就像关在酒瓮的小酒虫,要不是今天夫子为我掀开了盖子,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天地之大全’呢。”
孔子多年研究的是“入世”的学问,很少接触“出世”的学问,所以长期以来不能进退自如,不能算是“全”。
既要“修心”,也要“游心”,相辅相成,才是“大全”,“‘大一’之全”。
主要观点倒是老子的观点,语气更像是庄周的语气,其中的“至人”之论,似乎是借老聃、孔子之名分,舒庄子胸中之志。
第11条,见《庄子·知北游》
孔子向老子求教什么是“至道”,老子的回答是,“夫道,窅然难言哉!将为汝言其崖略”。于是,老子洋洋洒洒、海阔天空,发表了一大段议论。
这段议论,更近似庄子的“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语不惊人死不休,虽然两次下了“此其道与”的结论,但是其中的内涵,却还是难于言表。
勉强总结一下,这段议论的大意就是,万物皆有各自的本形与精神。有形生于无形,“形本生于‘精’”,也就是生于无限小之“物”。“精神生于‘道’”,“终则复始”,“往资焉而不匮”,一切都按照自身的规律产生、运行、相辅相成、永不匮竭、永不停歇。
以上观点,基本符合老子学说。
之后的两大段,直抒对人生的感叹,什么“中国有人焉,非阴非阳”,什么“须臾之说也,奚足以为尧、桀之是非”,什么“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却很有些庄子玩世不恭的意味了。
不过,中间所说的“调而应之,德也;偶而应之,道也;帝之所兴,王之所起也”意思是,“德”的要求,是要和谐;“道”的要求,是要对“二而一”作“耦处理” (《显隐老子》) ,最后归之于“大得”,也就是老子所说的“得一” (《老子·39》) ,这些表述,再次回归到老子的学说。
第12条,见《史记·老子韩非列传》
见第一章。
第13条,见《史记·孔子世家》
鲁国的南宫敬叔,陪同孔子前往周室拜见老子,向老子讨教了有关“礼”的学问。
事毕返鲁,老子送行,对孔子有四句忠告,核心就是“慎言”和“谦退”。
《孔子家语》中,也有类似记载,甚至尊老聃为师。
《孔子家语》,三国魏晋时期王肃所集注,是一部有关孔子逸事以及孔子解释若干经籍问题的杂记,内容主要是从《左传》《国语》《荀子》《孟子》等书中选取的。
一般认为,《孔子家语》是伪书。不过,古书之所谓“伪”,多指作者或年代。随着众多出土文献面世,已证明其为先秦古籍之汇编。如1973年河北定县八角廊出土的命名为《儒家者言》的竹书,等等。
与《左传》相参照,这件事应该发生在孔子33岁以后 (《史记·孔子世家·索隐》) 。
从老子对孔子说的两段话来分析,都是教孔子这位青年教师如何做人,“未学艺、先学礼”,前后呼应、一气呵成,正是对一位已经步入而立时期的年轻人循循善诱、谆谆教诲的口吻,以致孔子颇受其益,“自周反于鲁,弟子稍益进焉”。
《史记》中记载的这两次孔子见老子,很可能是同一件事。
第14条,见《说苑·反质》
孔子问老聃,当今之时,“道”为什么难行?
老子回答说,还不是因为当今“说者”和“言者”太多,个个捕风捉影、道听途说、能言善辩、胡说八道的缘故。
这里的“孔”问“老”答,应该是行文的一种修辞方式,借题发挥,并非真有其事,与第5条同。
第15条
还有一则故事,将孔子与《道·德(老子)》经文直接联系到一起,它就是“孔子进周太庙见‘金人铭’”,与前面《史记》所记载的极有可能发生在同一时间段。
孔子到周王室的太庙瞻仰,看到右侧的台阶前立着一尊金人雕像,嘴上被贴了三张封条,背上还刻有铭文,写的全是对“慎言”的告诫。
孔子仔细读了以后,回过头来,对随行的弟子们说:“这些铭文一定要记在心里,全是些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至理名言呀。《诗经》说:‘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说的就是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行事。既然行为做事都要谨慎,我们又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让祸从口出呢!”
这则故事,《说苑·敬慎》《孔子家语·观周》《古诗归》中都有记载,内容稍有不同;刘勰的《文心雕龙·铭箴》里,也有“周公慎言于金人,仲尼革容于欹器”之说。
值得一提的是,宋代的类书《太平御览》有一段注文:“引《孙卿子·金人铭》曰:……据此,则本书之文,本于《荀子》,而今《荀子》佚之。” (《太平御览·卷三百九十》)
由此可知,这则有关“金人铭”的故事,应该首见于《荀子》。因为《荀子》曾经散失,我们今天所见的《荀子》,是经过刘向整理、校勘的,所以,“首见于《荀子》”之说,可信度很高。
仔细分析铭文内容,不难看出,很多文字,是引用或化用《老子》经文。
其中,还有两句周武王的座右铭,就是席前左端之铭“安乐必敬 (警) ”与席前右端之铭“无行可悔”,只是在《金人铭》中稍有不同,写作“安乐必戒,无行所悔”。
在《大戴礼记·武王践阼》里,铭文又叫“戒书”,竟有17条之多,甚至在弓、矛之上,也都刻有铭文,可见古人对戒书的重视程度。
有些学者,自然而然联想到《汉志》所提及的已经亡佚的“黄帝六铭”,于是如获至宝,武断认为《金人铭》就是“黄帝六铭”之一,甚至推断为西周早中期的“古逸”。其实,这是“高远其所从来”的观念在作祟,经不起推敲的,后面还会谈到。
在“高远其祖”者的眼里,《金人铭》与《老子》相比较究竟谁前谁后,关系到《老子》的成书年代,众说纷纭,听听就好。
有些学者则要清醒得多,因为他们看到,除了武王的两句铭文以外,无论是引用还是化用,其他铭文大都与《老子》经文高度契合,整个是一篇学“老”心得。所以,有的学者说:“此道家附会之辞,伪迹显然,不可信。”当然,“不可信”的是“高远其祖”的做法,而不是“学老心得”的内容。
第16条
最后,《论语》中疑似记录老子人事的有一条,就是《述而》的“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谁是“老彭”?历来争论很大。
或认为是一个人,“老”是彭祖的姓氏。
或认为是两个人,“老”指老子,“彭”指彭祖。
但是,《子路》中又说:“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
与“老农”“老圃”相参照,“老”似乎是对年长者的尊称,第二种认知的说服力,似乎又有些不足,而且在其他古文献中,孔子多称老子为“老聃”。
“彭祖”既是人名,也是部族或诸侯国的称谓。
“彭”,就是今天的徐州地区,古彭祖氏 (大彭氏) 的居地。春秋时期,彭城属宋国管辖,也是沛的所在地。
古有彭祖国,从建国到灭国,共800余年,后人附会彭祖为某人,活了800余年,于是就以“彭祖”作为长寿之人的代称。
或认为,“老彭”应该是“彭祖”的别称,因为彭祖是老童的后代,以“老”为其姓氏,合情合理。这也是认为老聃是宋国人的旁证之一。
以上16条史料,有寓言,有史实。
可以肯定的是,孔子的确数次求教于老子,其中,即使是寓言,也是在史实及老子学说基础上的演绎。
基本可以判断,这些言论多与老子学说相符合,对研读《老子》有很大帮助。
但是很难判断,这些言论究竟哪些是老聃对孔子所说,因为其中某些言论,更像文子与庄子们对老子学说的解读与借题发挥。
那么,《礼记》与《论语》的某些“子曰”中,还有没有线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