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傅继祖道：“这话是怎么讲？”罗满老官道：“你且不要问，等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从前李炳荣在辰州学了一碗符水，能够医治跌打损伤，便是筋断骨折，只要有皮连着，都可以接得起来。他听说贵阳有一位古德，符水更好，想要去参师。这一天清早，走到一座大山脚下，忽然听得山上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很为诧异，便顺着声音寻去。寻到一棵大树底下，只见一个人，没手没脚的，靠着树根，像竖起来的一个大冬瓜。那人又喊着李炳荣道：‘你来得很好，我被仇人所害，把我的手脚都砍断了，丢在这四围的山上，请你替我寻了来。’
“李炳荣见那人有些怪气，便替他寻了大半天，把两只手、两只脚都寻得了，回到那人面前，便道：‘手脚可是寻了回来，不过我的符水，不能替你接上去，怎么好呢？’那人笑道：‘我自己会接，你只去弄一杯水来。’李炳荣听得那人也会符水，又比自己高明，自然高兴。当下便寻到溪涧边，又寻着野竹，取出护身的解腕尖刀，截了几个竹筒，盛水过来。那人便传他一道符咒，他照着画了，一一替那人把手脚接了上去。一会儿工夫跳将起来，拍着李炳荣的肩头，说道：‘你这孩子很好，我正少你这样一个徒弟，我此刻要去报仇，你只到镇远府南门外三义祠里等我。’说着一阵风来，那人已不见了。
“李炳荣又惊又喜，便赶到镇远府去等，一等就等了三个多月，那人居然来了，传了许多法术给他，李炳荣学成了，临走，那人嘱咐他道：‘我的仇人是黑山教，为头的是一个女人，叫作黑山鬼母，我曾经制死她三次，她又活了。我因为没有防备，所以被她所害。这一次我用七煞神刀，斩了她的七魄，她活是绝活不过来，只是她却懂得太阴练魂的法子，恐怕还要寻我们诸天教为难。而今我传你一件法宝，不到黑山鬼母和我们为难的时候，不准动用。’
“李炳荣叩头领了，在江湖上闯了十数年，才做了掌教。这日听说黑山鬼母来了，因为法宝没有带在身上，所以大为惊惶，当下按定心神，对姚子蓁道：‘请问老哥，黑山鬼母来到这里，有什么意思呢？’姚子蓁道：‘就是专为你老哥来的。你可记得二十年前，你的师父邵晓山和我们黑山教结的仇么？而今鬼母遍寻你师父不见，便要和你见一个高下，所以在谷山专等你去。’又对彭大老相道：‘你的令牌，也在鬼母手里，且等他们见过高下，我一定拿来还你。’李炳荣便道：‘好好，她既然找定了我，我今晚一定到谷山去拜访。’姚子蓁道：‘那我就在那边恭候。’说着，便分手各自去了。
“李炳荣回到家，便对彭大老相说道：‘你可知道黑山鬼母的事情么？她本也是八卦教里的人，和我们诸天教白教祖同在齐王圣母手下，谁知道她看上了清营的将官罗思举，生得雄壮，有心去结识他，泄露了许多机密事情到清营里去，齐王圣母这才失了事。我们白教祖，几番去寻她，都被她闪躲了。白教祖临得升天的时候，吩咐我师父邵晓山，非除去这泼妇不可。我师父寻找她几十年，几乎被她所害，后来虽然斩除了她的体魄，她灵魂仍旧逃跑。我师父早已料定，曾经吩咐我斩除她的灵魂。而今她既然自己找了来，我不得不遵从师命，要开杀戒了！只是这鬼母的本领很大，我一个人恐怕制不住她，况且她又得了你的令牌，我若用五雷天心正法去降她，她也不怕我。而今却要找你帮忙，你的法术虽然不行，但不是我们教里的人，她不甚防备你。我去和她交手的时候，请你在旁边给她一个暗算。’
“彭大老相自然答应了。当夜，两人都预备好了，便向谷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