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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高高山顶立

道膺之后,其弟子道简、道昌、怀岳、怀满等先后住持云居禅院。

道简也被称为遵简,唐末曹洞宗禅师,河北范阳(今涿县)人。早年在故乡的延寿寺出家,与道膺本来是同门同辈,年龄相当。唐中和三年(883),道膺住持云居禅院,就邀请道简上山。道简到来后,看到道膺志愿宏大、道行高卓,于是倾心折服,拜在门下,以弟子身份追随他,被道膺安排分掌寺务,主管香积厨、炊樵等这些繁杂事务。他始终勤俭持家,任劳任怨,加上年龄最长,做事沉着老练,因而成为道膺最得力、最器重的助手,后担任了首座职位。

唐天复元年(901)冬末,道膺禅师病重。临终前,推荐道简接任住持。最初,山上的当家师对继任住持道简不服气,甚至故意鼓动僧人违章犯戒,使兴盛的龙昌禅院陷入混乱。道简只得不辞而别,独自下山而去。据说这天夜里,云居山上的安乐树神通宵号泣,悲声震撼天地,合寺惊惶不安。当家师等人大受震动,如梦初醒。于是合寺僧众追赶下山,直追到云居山下的麦洲庄,才追上了道简。当家师当面向道简悔过认错,表示坚决服从领导。经过苦苦哀求,道简终于答应回寺主事。其后一年,在道简的率领下,寺僧团结协力,勤谨修持,龙昌禅院一直保持兴旺景象。

道简的上堂开示以思维严谨、语言简洁朴素而著称,既有禅悦,又有智识,开一代风气。

有僧人问道简:“孤峰独宿时如何?”

道简回答:“七间僧堂不宿,谁教你孤峰独宿?”

又问:“路逢猛虎时如何?”。

道简马上说:“千人万人不逢,如何却是你逢?”

一句话答复,果断清爽,去除无谓的恐惧,具有禅悟的深意。

道昌,又叫山昌,是道膺的另一位法嗣。唐中和三年(883),道昌来到云居山,全力帮助其师道膺振兴云居禅院。道膺圆寂后,他辅佐师兄道简,分管禅堂事务,细密开导,率众参禅修持,并应对接待四方来众。

唐天祐年间(904),道昌接替道简,出任云居山龙昌禅院住持。他辛勤经营,以身作则,寺庙常住多达千人以上。道昌思想敏锐,语言辩捷,上堂开示时常机锋相对,以问代答,借以启发学子的思路。他有几句禅诗很经典,光芒闪耀,传播广泛,被后世传颂:

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

新松趁岭种,芳草绕池生。

道昌之后,由道膺禅师的另一弟子怀岳继任,约于唐哀宗(905-907)时任住持。怀岳从唐僖宗中和至昭宗天祐的二十年间,辅助其师道膺、师兄道简、道昌,兴复和发展云居山。他为人勤谨,律己很严,一丝不苟地奉行一父二兄所制定的规章,领导合寺僧众弘法传教,依戒修行。

有人问怀岳禅师:“我要怎样做,才能让自己解脱?”

禅师反问:“谁束缚你啦?”

那人又说:“那我为什么解脱不出来呢?”

禅师说:“这是谁的错?”

怀岳禅师的曹洞宗思想,由住缘(又名德缘)、住满(又名怀满)两位禅师继承。两人在五代初,先后任龙昌禅院住持。其后,住满的弟子智深接任。

这一支曹洞宗僧众活跃于云居山,从道膺开始直到智深,数十年如一日,身体力行,带领徒众继往开来,修复禅院。全寺上下法事庄严,香火旺盛,寺众一直保持在数百人以上,不失盛大丛林风范。 SOIdv/W+tjV00ojupQ/XUzKGCeBv7YeSi5wcFKd9k4S9lA1YQomLgqrMZOn20yF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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