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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云南 出手不凡

康熙五十八年李卫还任户部郎中时,尚未即位的雍正皇帝就知道他为人刚正不阿,不同凡俗,令“世宗心重之”。雍正帝刚一登基,在怡亲王允祥的保荐下,1722年冬,李卫升为直隶驿传道;很快又改授云南盐驿道。从此,开始了其平步青云的仕途生涯。美国学者衡慕义在《清代名人传略》中说:“他的真正使命是侦察并向皇帝报告(云贵)总督高其倬的行动”;台湾萧一山的《清代史》更认为雍正“用缇骑(即特务人员)来侦察奸宄,监督官吏,刺探民隐”,这可证明李卫确实具有特殊身份,无疑是雍正帝的心腹。

云南是边疆之地,又因走私使国家税收大量流出。李卫于雍正元年(1723)任云南盐驿道。李卫到了云南后,上任伊始即针对云南各官“蒙混推诿诸弊”,改革旧有盐课,果然是出手不凡。云南盐政之弊为天下之冠,云南盐政官卖官销,官员利用职权营私舞弊,小称卖盐,大称收银,甚至有官员在其任内挖出盐井隐匿不报,窃为私有。例如盐道金起复任职四年,贪污盐银十万余两。因此,云南盐政根本弊端,在于官员侵吞盐课,中饱私囊。李卫到达云南,就任云南盐驿道后,首先由吏治着手,整顿盐务。前任盐道沈元佐亏空十一万九千余两,令已查出有贪污行为的各官分摊此银;原巡抚甘国璧私自挪动盐课,令仍在云南的甘的儿子替父还债;甚至连陆应裁拜谢上司时,挪动的六百两盐课也勒令分文不少予以归还。李卫的整治,收到了良好效果,就任八个月后,即将云南盐政由亏空变为盈余三万余两,最终清理积欠十一万余两。难怪雍正帝看罢奏折,大加鼓励:“一切但放胆做去,自有朕做主。”云贵总督高其倬在奏疏中论及李卫时,也大加赞赏说:“李卫在云南,盐政焕然一新,一切皆尽心料理。”到雍正二年,云南盐务已颇有头绪,亏空陆续完补,皇帝喜出望外。雍正六年(1728)五月,雍正讲到云南布政使李卫的铜政业绩时还说:“怡亲王之在户部,诺珉之在山西,李卫之在滇省,实公忠体国,涤弊清源,劳绩茂著。”这些都充分地肯定了李卫在云南省各项工作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

雍正二年(1724)皇帝升他为云南布政使,兼理盐务。任云南布政使时,李卫曾亲自入山擒获为害一方的两名山贼。在雍正帝眼里,李卫优点很多,但也不是没有毛病。其上任云南盐驿道后,第一道奏折刚上,雍正帝即批示说,你以“少年锋锐之气”,又急于报效,到地方上后一定要谦虚谨慎,不能以气凌人,如在“上司僚友中过于强毅自用”,难免“致招恃恩犯纵之讥”。

果不其然,李卫在云南任上与按察使张谦不和,后来更是与贵州威宁总兵石礼哈互相参奏、缠斗不休。而且,李卫还对上司不敬,私下里呼云贵总督高其倬为“老高”、云南巡抚杨名时为“老杨”。因李卫“偏躁尚气”,又有特殊使命在身,并不把上司看在眼里,更有甚者,上演了“钦用牌开道”事件。雍正三年,李卫任云南布政使,雍正曾赏过他两面明黄色的“钦用牌”。他每次出衙,必把这两面“钦用牌”放在仪仗前面喝道,唬得云南大小官吏常以为是皇上驾临。李卫甚至公然收受商人馈赠礼物。这些事被人报告上去,连雍正帝也认为用“钦用牌”是“小人逞志之态”,特发谕旨批评训教他,说你李卫到云南后“汝恃能放纵,于督抚上司前粗率无礼,操守亦不能纯,间有巧取处,嗣后宜廉恭持己,和平接物,川马、骨董,俱当检点,又制‘钦用牌’,小人逞志之态,是不可以已乎?尔其谨慎,毋忽”!李卫听后还不服气,竟以“受恩重,当不避嫌怨”上疏申辩,雍正又降旨说:“不避嫌怨,与使气凌人,骄傲无礼,判然两途,弗相交涉。汝宜勤修者,唯涵养二字,最为切要,务须勉为全人,方不负知遇殊恩。书曰:‘习与性成’,若不痛自刻责,未易改除,将来必以此受累,后悔何及?谆切训诲,实由朕衷,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当时刻自检也”。你要加强自己的修养,未来的路才能走得更宽更远,不至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论年龄,雍正只比李卫大九岁,听口气,字里行间,真有点谆谆教诲的味道,表明君臣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李卫任职云南布政使时,奏报康熙末年赵世显在任河道总督时,河道方面官员的保题弊病:“甚至道厅与堂官崔三结为兄弟,微员认为假子,是以卖官惟论经管钱粮之多寡以定价值之高低;且题补多系赊账,止须先取印(领)一纸,补后方勾通开销,果能照领全楚,则为廉干之员。再有美缺,复又题升。如部内准补一州同,则已到通判任矣。甚至新任未到,价值先完,则复题同知矣。既得同知,即望升道,此则毋庸讲价,止须愿担道库亏空若干万,而道员可得矣”(《硃批谕旨》云南布政使李卫奏折,雍正二年七月二十五日,第3册第357页)。

李卫这种勇于任事、操守廉洁的为官风格与当时大多数官吏因循玩法、沽名钓誉之风形成鲜明对比。因此,很快就为雍正所看中。在雍正朝,那些操守廉洁、秉公执法的官员大都得到提拔和重用。在打击贪官污吏的同时,雍正帝极力提倡官吏廉洁奉公的德行操守,戒饰官吏要“以循良为楷模,以贪墨为鉴戒”(《清世宗实录》(二)卷八十一,第67页,雍正七年五月丁卯),提出“操守清廉乃居官之大本。故凡居官者,必当端其操守以为根本,乃可以勉为良吏”。雍正帝在提拔李卫时说:“朕取其操守廉洁,勇敢任事,以挽回瞻顾因循、视国政为膜外之颓风耳”,要各级官吏竭力效法。 UaJUU0NyP09Vp37OrgZiATV5i/Vo1uLlw6pHAuBkI+muz4dipDBH6XT9b1j9tJ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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