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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请拣选武职官员

拣发官员的范围,包括各省请求拣发官员的类别和朝廷决定候拣的范围,这两方面都在变化。拣发官员类别的变化主要表现在,从开始拣选时的州、县,上扩展至道员、知府,下扩增到杂职官员,即月选官员均包括在内。初始时,因州县官缺额数较多,知州、知县掌管一地区事务,职掌重要,悬缺不宜过长,为地方考虑,各省督抚多请求拣选知州、知县发往。

伴随拣选官员级别的扩增,候拣官员的范围也在变化。初始请拣知州、知县时,在部候拣人员足额,于是大都于在部投供之候补、候选人员中拣选。范围扩展后,候补、候选人员多不敷拣选,朝廷酌量官员的级别和职掌,适量变通,或于候补、候选京官人员中拣选,或于翰林院官员中拣选,或令各部院大臣保举本衙门现任官员拣选发往,或综合采用多种方式,不拘一格,非常灵活。如雍正五年,云南等省督抚题请拣发知府,清世宗谕令吏部先将各省咨送保举以知府用人员奏闻,并会同内阁,“将候选、候补知府,并翰林院编修、检讨,拣选数员”,再令“各部堂官保举郎中、员外郎数员”,统由吏部带领引见,钦点发往。雍正六年,浙江总督李卫以“杭、嘉、湖三府属粮户殷繁,册籍纷纭,印官有刑名钱粮兑槽诸务,不能专一”,题请于应选补人员内,拣选通判、知县三十员发浙,分拨协办。因当时到部者为数不多,且各项初行捐纳之员尚未咨送到部,吏部议准将奉旨即用之考职州同、州判、县丞,并各候选州同等人员,同通判、知县一并拣选,恭请钦点三十员,交与该督委用(《雍正朝内阁六科史书·吏科》卷四十,302—304页;李卫之题本见《雍正朝内阁六科史书·吏科》卷四十,87—90页)。

补千总、把总,这是督抚提镇最高的选任权,集保举、题补、委用多项权能。千把总为绿营的下级官员,有管束兵丁、稽查汛地的职责,其得人如否直接关系到军政的废弛。这些下层武官都直接从兵丁中选拔,兵部不可能直接推选,其校拔之权只能委以督抚提镇。为防止督抚提镇拔补时拘私,有关校拔的制度十分严格。罗尔纲先生据嘉庆《大清会典事例》描述道:“额外外委于经制马兵内选拔,外委于额外外委及经制马兵内选拔,把总于外委及额外外委选拔,千总于把总选拔。凡校拔,千总分别归总督提督拔补,抚标千总归巡抚拔补,把总、外委、额外外委分别归督抚提镇拔补”。但罗尔纲先生夸大了制度的完善,说“所选拔的都出于国家的兵士,而不是将帅的私人”,实则不尽然。雍正帝在五年就批评了校拔徇私的现象:“向例千把总俱由督抚提镇拔补,往往以其家人私自效力,请托寅缘之人补用,拘情面而无公道,以致老弱不堪之人得授千把总者甚多。其所管汛地道路之远近,俱茫然不知。而兵丁内年力精壮、技勇可观者,转不能得一官职,甚为可悯,此朕所深知者。”为整顿营伍,雍正命令地方大僚们应将那些老弱不堪任的千总全部淘汰,在兵丁中提拔能干的人委任。哪怕是更换大批人员,也宽免其先前拘情滥用之罪,半年后再派本省布按或部院京堂大员来查看整改情况(《雍正会典》卷133《兵部职方司·铨选》)。

臣僚很早就向皇帝反映了这一弊端,故雍正帝说“朕所深知”。如李卫在雍正元年出任云南盐驿道时,奏说:“在督抚提镇本标及随征等兵,多系膏粮出身,坐食饷,除跟班外,毫无所事。且近水楼台,衣马鲜明,较之当差穷兵,拨补千把甚易。非独滇南,各省皆然”(见《汇编》云南盐驿道李卫,元年六月十九日。第1册第533页)。

由于雍正朝广泛推行绿营武官保举和题补制度,督抚题镇的人事权得到加强。尤其是在题缺多的省份,疆臣选官的范围更广。根据雍正朝引见武官的履历记载,雍正朝疆臣保举题补人数,选取保题人数最多的10位疆臣中,朝臣李卫保举题补绿营武官人数36人,题补人数33人,总人数达到69人(见王志明《雍正朝官僚人事探析》)。

李卫曾在浙江和直隶任总督,该地区的武职题缺并不多,而李卫保题的人数还排位靠前,说明宠臣的人事权非同寻常。 nyNvFvErTgvjMYoRCtV5kBdoLZkaxf+mqyNqONFsO1S6+9w3USHK4sxfJ+XypL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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