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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前凉(317年—376年)

前凉是西晋灭亡之后,由西晋护羌校尉、凉州刺史张轨子孙继续统治的一个汉族割据政权。史书一般以西晋灭亡次年司马睿建立东晋、张轨子张寔仍奉西晋愍帝建兴年号的公元317年三月为前凉起始。但事实上,在张轨以西晋护羌校尉、凉州刺史身份成功接管凉州的公元301年一月,前凉就已经独立。

位于交通、贸易要冲之地的凉州中心姑臧,属于西汉武帝所设的武威郡,西晋时这里为凉州治所。出身于安定乌氏(今甘肃省平凉市)的汉人望族张轨,为参与陈胜、吴广反秦起义、汉朝开国元勋、常山景王张耳第十七代孙。张耳子张敖为刘邦独女鲁元公主驸马,孙女张嫣为汉惠帝刘盈皇后。张氏世代举孝廉,以专攻儒学著名。张轨祖父张烈为曹魏外黄县令,父亲张温为太官令。张轨年少聪明好学,很有才能声望,公元265年继承叔父恩荫成为五品官。之后,卫将军杨珧征张轨为属官,授职为太子舍人,累次升任至散骑常侍、征西军司。至西晋内乱升级,张轨暗自看准河西之地,于是四方奔走,请求朝廷任己为凉州刺史;公卿大臣认为张轨才干足能统辖远方,也都全力推举,于是,晋惠帝任命张轨为护羌校尉、凉州刺史,张轨如愿独得凉州。

张轨率兵到达凉州,正值鲜卑族反叛,盗匪横行。张轨立即予以讨伐,剿灭叛贼盗匪,斩首一万多人,社会秩序迅速得到恢复,于是威名大振。之后张轨以宋配、阴充、泛瑗、阴澹为谋士,注重处理民族关系,争取各地上层人士支持,吸收地方实力人物进入权力中心;在官府设立主管教育官员,大力推行儒学教育,建立学校广招士宦士族子弟入学;努力发展地方经济,重视与中土和西域商贸往来,颁行钱币法规,铸造五铢钱币,鼓励商品流通,增加贸易收入;开拓疆土,设置郡县,广泛接收安置中原流民;大兴水利建设,推广中原先进生产工具和生产技术,较好解决粮食问题;如此等等,张轨统治的河西之地,成为中原百姓和士人向往之地,凉州成为乱世中整个北方的汉文化中心,后世学者如陈寅恪先生称前凉“文化上续汉魏、西晋之学风,下开魏齐、隋唐之制度,承前启后,继绝扶衰,五百年间延绵一脉”;而前凉在儒学思想指导下推行的政策和制度,对后凉、南凉、西凉、北凉都产生了重要影响,甚至影响到北魏乃至隋唐制度的形成。

公元314年五月,60岁的张轨病逝,其子张寔继承其位。与张轨时代相比,张寔进一步增强了独立程度。公元320年六月,前凉刘弘发动宗教叛乱,事先察觉的张寔处死刘弘,不料自己却被刘弘部下阎涉杀害,张寔弟张茂继承接管凉州。当时前赵迁都长安,强化对关中的控制。张茂为避开前赵攻势,向其臣服。前赵授予张茂凉州牧、护氐羌校尉、凉王称号。

公元324年五月张茂病逝,张寔子张骏继承其位。东晋任命张骏为凉州牧、护羌校尉、西平公,而前赵仍授予其凉州牧、凉王称号。当后赵灭亡前赵,张骏为避免被后赵攻击,于公元330年向后赵称藩。同时为牵制后赵,张骏还向南部的成汉称藩。这一时期,张骏维持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政权形态,即在形式上臣属于后赵、成汉、东晋,实质上保持着独立地位,并将势力扩展至西域,实际控制到塔里木盆地东部地区,在西部设置了沙州郡,在东部设置了河州郡,完善了地方统治体制。最终,张骏自称假凉王,效仿中原王朝制定官号,健全了作为王国的各种形式。

张骏去世后,其次子张重华继位。张重华病逝,其子张耀灵以西平公身份即位。年仅十岁的张耀灵在次月被张骏庶长子张祚废黜后杀害。篡夺政权的张祚最初称凉公,后即皇帝位,在形式上完全独立。后张祚被镇守枹罕的同族张瓘等人杀害。张瓘推举张重华子张玄靓即位,而实权掌握在张瓘手中。公元359年五月,张瓘遭到辅国将军宋氏兄弟的讨伐。两年后,宋氏兄弟被张骏少子张天赐消灭。掌握实权的张天赐杀死张玄靓,以西平公身份掌握政权。这时,势力强大的前秦于公元376年五月,派苟苌、梁熙等人率领军队进攻姑臧,八月张天赐向前秦投降,前凉灭亡。

前凉传8主,历60年,统治区域有今新疆、甘肃、宁夏大部或部分地区,史载其疆域“南逾河、湟,东至秦、陇,西包葱岭,北暨居延”。

1.昭王张寔(shí)

张寔于公元317年三月建立政权,史称前凉。张寔为张轨长子,生于公元271年。张寔好学明察,敬贤爱士,德才兼备。晋怀帝时张寔辞去骁骑将军职务,经朝廷准许回到凉州,因征讨曹祛之功封为建武亭侯,公元313年授任西中郎将,领护羌校尉。公元314年二月因张轨年老多病,西晋任命张寔为副刺史。当年五月二十日张轨去世,张寔继任父亲职务,晋愍帝下诏授任张寔为持节、都督凉州诸军事、西中郎将、凉州刺史、领护羌校尉、西平公。张寔为人坦率,乐意纳谏,下令所属官吏百姓直言指错,并给予相应奖励。张寔治下,政治清明,百姓乐业。

公元316年八月,前赵刘曜进逼长安,张寔派将军王该率军救援京城。在此之后,张寔多次派遣将士远赴中土,尽力帮助朝廷解除危难。虽然杯水车薪,但忠心可鉴。公元317年正月,张寔得知刘曜强迫晋愍帝迁徙,聚哭告哀多日。

擅长旁门左道之术的京兆人刘弘,客居凉州天梯山,于山穴中点灯悬镜,迷惑百姓,跟从民众达千余人,张寔身边也有不少人崇拜刘弘,其中张寔帐下将军阎沙、牙门赵仰为刘弘同乡,也对刘弘五体投地。公元320年六月,刘弘蛊惑说上天已经送来神玺,自己将在凉州称王。阎沙、赵仰深信此话,暗中联络张寔身边信徒密谋杀害张寔,拥刘弘为君主。张寔弟张茂知此阴谋,请求诛杀刘弘。张寔命令牙门将史初拘捕刘弘,这时,阎沙等人已经怀藏凶器,潜入宫中将张寔刺死。张寔在位3年,终年49岁。

2.成王张茂

张寔遇刺去世,其子张骏年幼,众臣推举张寔弟张茂袭位。张茂为张轨次子、张寔同胞弟,生于公元278年。张茂聪敏好学,清虚恬静,不重名利。公元313年南阳王司马保举荐张茂为散骑侍郎、中垒将军,张茂辞不就任。次年朝廷征召张茂入任侍中,张茂以父亲年老为由坚辞。不久,朝廷任张茂为平西将军、秦州刺史。同年五月父张轨去世,兄张寔继位,张茂忠心辅佐。

公元320年张寔被部下阎沙等人杀害,大臣推举张茂为大都督、太尉、平西将军、凉州牧。张茂只接受平西将军和凉州牧职位,继续兄长事业。张茂一主事,立即诛杀阎沙及党羽,实行大赦,任命兄张寔子张骏为抚军将军、武威太守,封西平公。

张茂有志向节操,善于决断大事。凉州大姓贾摹为张寔妻弟,势力碾压西土,有与朝廷抗衡之势。张茂设计诛杀贾摹,从此,倚势骄横的豪门大族都不敢节外生枝,张茂威严风行前凉各地。公元321年十二月,张茂令将军韩璞率领将士攻取陇西、南安地区,设置秦州郡。公元322年,刘曜派部将刘咸在冀城进攻韩璞,呼延寔在桑壁进攻宁羌护军阴鉴。临洮人翟楷、石琮等驱逐令长,以县城响应刘曜,河西大为震动。张茂亲自挂帅严阵以待,任陈珍为平虏护军,率步骑与韩璞合力击退刘曜,收复南安。公元324年五月十四日张茂病逝,其在位5年,终年48岁。

3.文王张骏

张茂去世,被其封为世子的张骏即位。张骏为张寔子,生于公元307年。张骏初继位,西晋愍帝派使臣封张骏为使持节、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领护羌校尉、西平公;前赵刘曜遣使拜张骏凉州牧、凉王。

张骏从小清俊英率,能学善记,自己有谋略,又能磨砺节操。继位以来广听忠言,诚心纳谏,及时改过,勤于政务,文武官员均能发挥才智,远近之人称颂张骏为积贤君。公元326年,张骏派武威太守窦涛、金城太守张阆、武兴太守辛岩、扬烈将军宋辑等率军与韩璞会合,进攻讨伐秦州诸郡。刘曜派其部将刘胤前来抵御,在狄道城驻军集结。韩璞进兵越过沃干岭,与刘曜军相持达七十多天,军粮匮竭,刘胤趁机击溃前凉军队。将军韩璞缚手请罪,张骏不但赦免他们,还主动承担责任,鼓舞将帅士气。至石勒灭刘曜,长安一片混乱,张骏派兵一举收复河南地区直到狄道,设置武卫、石门、侯和、漒川、甘松五屯护军。至张骏全盛时,占有全部陇西之地,兵马强盛。张骏派其部将杨宣率军越过沙漠,征伐龟兹、鄯善,西域诸国随即降服。龟兹、鄯善、焉耆、于阗诸国进献汗血马、孔雀、大象以及各种珠宝珍奇数百种,并经常遣使往来。张骏分出州西部边境的三个郡设置沙州,东部边境六个郡设置河州。群僚劝张骏称凉王,领秦、凉二州牧,设置公卿百官,张骏不从。然而,境内官民齐称张骏为王,在群臣劝说下,张骏立儿子张重华为世子。

张骏也曾大兴土木,为满足自己奢靡生活需要。张骏修谦光殿,大事铺张,穷极珍巧;修闲豫堂,堂前开闲豫池,池底饰以五龙,日出见形,波光水色相映,实在劳民伤财。公元346年五月二十三日张骏病逝,其在位23年,终年40岁。

4.桓王张重华

张骏去世后,20岁世子张重华即位。张重华为张骏次子,母亲马氏,生于公元327年。张重华继位后自称使持节、大都督、太尉、护羌校尉、凉州牧、西平公、假凉王,大赦境内。

张重华性情宽和,善美端重,沉毅少语。据三州之地,拥十万雄兵,继位之初,壮志满怀。然凉州之地寒冷干燥,自然灾害频繁,百姓生活不易。张重华继位时,后赵石虎频繁调动军队,加大攻击前凉力度。为了赢得战争胜利,张重华一边安定民心,轻赋薄役,去除关税,减少园林,赈济贫困,安定民生,发展经济;一边重用贤臣良将,以保国境。以穷兵黩武著称的后赵石虎,从公元343年开始对河西用兵,连年不断。张重华继位后,石虎派王擢、麻秋、孙伏都等多路进攻。一路由王擢率领,直扑河南,攻占武街(今甘肃岷县西南),造成与后赵分界的五屯护军防线崩溃。王擢强迫狄道和武街一带凉民徙往雍州。另一路由麻秋与孙伏都率领进攻金城,金城太守张冲坚守待援。张重华急派西域校尉张植与奋威将军刘霸率骑兵救援,援军未到,金城失陷,张冲与金城令车济都成为赵军俘虏,凉州大为震动。张重华调集全境军队,委任征南将军裴恒为帅御敌。裴恒怯战,将军队驻扎在广武(今甘肃永登县)而不前进。在生死危难关头,牧府相司马张耽向张重华推荐谢艾。张重华拜谢艾为中坚将军,命他率军迎击敌军。谢艾大破敌军,斩首五千。张重华封谢艾为福禄伯。公元347年,石虎令麻秋进攻前凉枹罕。麻秋率军八万,以云梯雹车攻城,挖地道上百条通到城内。城中张璩攻防兼用,杀伤麻秋数万人。石虎又派部将刘浑等率步骑两万增援,终被前凉打败。其后谢艾与麻秋多次交战,前凉斩杀麻秋部将杜勋、汲鱼,俘虏斩杀一万三千人,麻秋单骑逃走。张重华任谢艾为太府左长史,进封为福禄县伯,食邑五千户,赐帛八千匹。

连破强敌之后,张重华便荒怠政事,少见宾客,虽听忠言却不思悔改,沉溺在与左右小臣的棋弈娱乐之中,屡次赏赐左右小人钱帛,造成政务荒疏,小人得宠,吏治败坏。公元353年十月张重华患病,立十岁儿子张曜灵为太子。同年十一月十八日,在位8年的张重华病逝,终年27岁。

5.凉宁侯张曜灵

张重华去世,太子张曜灵继位,自称大司马、凉州牧、校尉、刺史、西平公。

张重华庶兄长宁侯张祚,具有果敢勇猛的禀性和处事用人的才干,然而为人狡诈,善于看风行事,左右逢源,和张重华的宠臣右长史赵长、尉缉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都尉常据曾奏请张重华将张祚调离朝廷,张重华却要以张祚为周公,辅佐幼子张曜灵。公元353年十一月初十日,张重华病重,手写命令征召谢艾担任卫将军、监察中外诸军事,辅佐朝政。然而,张祚、赵长等人密谋,隐藏手令不加公布。张重华去世,太子张曜灵继位,右长史赵长等人假称张重华遗令,以张祚为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抚军大将军,辅佐朝政。

一个月后,赵长等人以国难当头、张曜灵年幼为由,建议立年长者长宁侯张祚为君主,张曜灵祖母马氏以太后令,废黜张曜灵君位,降封张曜灵为凉宁侯。张祚成功篡位后,于公元355年八月将12岁的张曜灵杀害。

6.威王张祚

张祚为前凉文王张骏庶长子,在张骏诸子中年龄最大。张骏传位张重华,封张祚为长宁侯。张祚博学威武,有治理政事之才,但为人狡诈,善于内外奉承,结交张重华宠臣赵长、尉缉等为异姓兄弟,又与张重华生母有染。张重华去世时,张祚指使赵长等人矫诏统揽国政。后张重华病逝,其10岁儿子张曜灵继位。张祚见幼主可欺,便加快篡位步伐,遂指使赵长等人提议、串通张曜灵祖母马太后废张曜灵而改立张祚。

张祚登位称王,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凉公。此时的张祚,即刻丢弃正人君子面具,继续与马氏通奸,又奸淫弟妻及侄女,史称禽兽不如,国人深以为耻。

在张祚登上王位之前,凉国早已接受东晋封号,虽然实质与割据政权并无二致。张祚篡取王位之后设立宗庙,享用天子礼仪,仿照东晋王朝设置百官,于公元354年自立为帝。登基之后,张祚追封曾祖张轨为武王,祖父张寔为昭王,从祖张茂为成王,父张骏为文王,弟张重华为明王、张天锡为长宁王。立妻辛氏为皇后,子张泰和为太子。然而,张祚此举并未得到国中大臣支持,加之天灾异象屡现,尚书马岌抓住机会,劝谏张祚暂缓称王,却被张祚罢免。其后,郎中丁琪再次直言劝谏,权欲熏心的张祚竟下令将丁琪处死。

张祚勾结内外废去张曜灵的第二年,东晋大司马桓温举兵北伐,与前秦白刃相见,前秦西线战场一时兵力空缺。当时担任秦州刺史的王擢看准时机发兵东进,对前秦展开猛烈进攻,取得一定战果。此时张祚应抓住战机出兵支援王擢,以获取更大利益,但张祚却担心王擢以后可能对自己不利,密派亲信刺杀王擢。事情败露之后,张祚更加心虚,便大举集结军队,派平东将军牛霸率兵进攻王擢,迫使王擢投靠前秦苻健。如此一来,由王擢镇守的秦州成为前秦领地,前凉东部防守压力骤然升级。王擢投降前秦之后,前凉其他军事将领也公开反对张祚统治,其中陇右李俨起兵割据,让当地脱离前凉。前凉东部防守压力再次上升。

张祚连续倒行逆施激起国内强烈不满,而张祚不仅毫无收敛,反而四处用兵。听说有人要拥立张曜灵复辟,便派人折断张曜灵腰肢将其杀害。得位不正的张祚一直对军事将领抱有疑心,除王擢之外,在外领有重兵的同宗张瓘和在姑臧城中的骁骑将军宋混、宋澄,都受到张祚猜忌。张祚派出心腹领兵攻打张瓘,暗中迫害宋混兄弟。逃出姑臧的宋混、宋澄征召军队反击张祚,张瓘领兵击溃张祚军队继续向姑臧城进军,张瓘弟张琚及其子张嵩和宋混兄弟带兵杀入宫中,无心为张祚而战的卫士纷纷弃枪溃逃,公元355年九月,张祚被砍下头颅暴尸,国人纷纷欢呼雀跃。

张祚死后以平民身份下葬,后其弟张天锡即位,将其改葬于愍陵,追谥为威王。张祚在位2年,生年不详。

7.冲王张玄靓(jìng)

张祚被杀,张玄靓即位,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西平公。张玄靓为桓王张重华子,哀公张曜灵弟,公元354年被张曜灵封为凉武侯。

公元355年,张瓘击败前来讨伐的张祚部将,一路向姑臧进军。宋混与其弟宋澄等聚众响应,张祚军众震恐,其宠臣赵长等畏罪自保,即先行丢弃张祚,入宫请张重华之母马太后立刚满七岁的张玄靓为君主。张玄靓即位后,任命张瓘为卫将军,行使大将军职事,辅佐朝政。其时,陇西李俨自立为主,西平卫綝据郡反叛,酒泉太守马基不听调遣,张瓘与其弟张琚率大军一一征讨获胜。自以为功高盖天的张瓘更加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朝中大臣不愿与他来往,却纷纷亲近辅国将军宋混。张瓘对此非常嫉恨,加紧谋划诛杀宋混兄弟。公元359年六月,辅国宋混与弟宋澄先行下手征讨张瓘,并灭其同党。张玄靓任命宋混为都督中外诸军事、车骑大将军,辅佐朝政。公元361年四月宋混去世,张玄靓任命其弟宋澄为领军将军,接替宋混辅佐朝政。右司马张邕憎恨宋澄独专朝政,于是起兵杀宋澄。张玄靓任张邕为中护军,任叔父张天锡为中领军,命二人共同辅佐朝政。

张邕傲慢自负,滥施杀戮,纵行淫虐,网罗朋党,专擅朝政,国人痛恨,张天锡与亲信刘肃等人暗中谋划铲除张邕。公元361年十一月,张天锡在张邕入朝时击杀未果,逃脱的张邕率领将士攻打宫门,不料将士中途奔散逃走,众叛亲离的张邕自刎而死。张玄靓又任命张天锡为使持节、冠军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辅佐朝政。

年幼的张玄靓性情软弱,除掉张邕的张天锡独掌朝政,目中并无幼主。公元363年八月,张玄靓庶母郭太妃等人不满张天锡专权,与大臣张钦等商议诛讨张天锡。事情泄露,张钦等被处死,张玄靓十分害怕,主动提出让位于张天锡,张天锡未接受。同年闰八月,张天锡命右将军刘肃等人趁夜入宫杀死张玄靓。张玄靓在位9年,终年14岁。

8.悼公张天锡

张天锡为文王张骏少子,公元354年被其兄张祚封为长宁王。公元363年闰八月,张天锡杀张玄靓而自称使持节、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西平公。然成功篡位之后,张天锡荒淫声色,不理政事,沉溺于园林池塘宴会之中,给了前秦大好机会。

张玄靓在位时,陇西人李俨叛凉割据。公元367年,张天锡发兵征讨李俨,李俨大败,退守枹罕,派其子李纯求救于前秦苻坚。苻坚派部将王猛救援,张天锡大败。王猛致函张天锡劝其退兵,张天锡接书撤兵而回。

时前秦经常攻打前凉,张天锡恐惧。公元376年夏,前秦大举用兵前凉。苟苌、毛盛、梁熙、姚苌等统领步兵骑兵十三万,浩浩荡荡向河西进发。前军刚出,苻坚续派苟池、李辩、王统带领秦、河、凉三州军队为后继,同时派阎负、梁殊为使者,劝张天锡投降。张天锡杀阎负、梁殊,命龙骧将军马建率兵迎战前秦军。

前秦闻知张天锡杀阎负、梁殊,即加大攻伐力度。几经混战,前凉军非溃即降,张天锡亲自出城迎战,城内反叛,张天锡与数千骑逃回姑臧。秦兵围姑臧,在位14年的张天锡于公元376年八月二十七日出城投降,前凉亡。

前秦将领苟苌等送张天锡到长安,苻坚任张天锡为尚书,封归义侯。公元383年苻坚发动淝水之战,任命张天锡为苻融征南司马。淝水之战失败,张天锡改投东晋。东晋任张天锡为散骑常侍、左员外,恢复西平郡公爵位。然有爵无实,几为司马道子、司马元显玩物。桓玄篡位,欲借张天锡之名安抚四方远地,即封张天锡护羌校尉、凉州刺史。公元406年张天锡去世,终年61岁。 TAno5eVGkGhe/HywMDSF+cJZPyIOKtUEsrxtH5bN2urgXf9k9AMkduga7rvok9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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