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红豆曲》有“挨不明的更漏”句,漏就是水钟。
中国后汉时代的张衡发明了“浑天地动仪”,它是世界上第一台地震仪,还可以报时,也是中国最早的水钟。到宋代,苏颂发明了有擒纵装置的水钟,其外形及机械构造上有水力推动用来报时的木偶。最上面是用水力转动的浑仪,下面有按时间转动的木偶人像并以锣鼓报时。
元朝的最后一位皇帝顺帝就是一位水钟工程师。中国的计时科学和天文学对人类有很大贡献。研究中国古代科学的李约瑟发现一本叙述中国南宋时水钟的书,更先进的地方是擒纵装置,不用擒纵装置的水钟是类比式的,装上了擒纵装置以后就变成“数字型”。
无论是百米赛跑还是游泳、赛马,都是以时间来定输赢的,跑表(又称秒表)就是裁判的依据。古代也有这种用于时间段计时的水钟——停表式漏壶。这种停表式漏壶可以用水,也可以用水银。用水银来代替水的“马上奔驰”——行漏,也是一种停表式漏壶。用水银冬天不致结冰,可保证漏壶测时的准确性,不会因为大气温度变化影响液体的流速。
大明殿灯漏是中国钟表史上最为著名的计时器之一,它利用水力带动机械装置报时,因形似宫灯并陈列于皇宫大明殿上,故称“大明殿灯漏”。它是一种独立的机械性计时仪器,已经具备了显示小时和分钟、报时、调节走时快慢等功能,是世界上最早脱离了天文仪器的独立自鸣钟。灯漏高一丈七尺(合今5.6米),上部有弯曲的梁,曲梁的两端各装有龙头,龙的嘴能张合,龙的眼珠能转动,用这样的动作显示灯漏内的水流是快了还是慢了。在灯漏下部四个角的位置各有一个木人手执钟、鼓、钲、铙响器,一刻鸣钟,二刻击鼓,三刻击钲,四刻击铙。
圆明园十二生肖水力钟喷泉在海晏堂“观水法”,喷泉钟由十二个兽首人身的雕像组成,各个生肖动物每隔两个小时依次轮流喷水。中国传统的十二生肖被安放在人形的底座上,或羽扇纶巾,或舞刀弄棒,有的手执刀枪,有的怀抱玉笏。100多年后的人们,至今无法完全破解它们各自代表着什么,诠释着什么。
十二生肖铜像由意大利传教士、宫廷画师郞世宁主持设计,清宫廷匠师制作,设计者考虑到中国传统的民俗文化,以十二生肖的坐像取代了西方喷泉设计中常用的人体雕塑。生肖铜像身躯为石雕,穿着袍服,头部为写实风格造型,铸工精细,兽首上的褶皱和绒毛细微之处都清晰逼真。材料为当时清廷精炼的青铜,外表色泽深沉,内蕴厚重,历经百年不锈蚀,堪称一绝。当年十二生肖铜像呈八字形排列水池两边,被时人称为“水力钟”。这些肖像中空连接喷水管。南边分别为子鼠、寅虎、辰龙、午马、申猴、戌狗,北边分别为丑牛、卯兔、巳蛇、未羊、酉鸡、亥猪。每天十二生肖铜像依次轮流喷水,分别代表全日不同时分。正午时分,十二铜像同时涌射喷泉,像洪水一样,声音传到几公里之外。十二生肖水力钟又被敬为圆明园的守护神,是中西合璧的艺术结晶。
复原的圆明园生肖水力钟
1860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时,十二生肖喷泉钟连同圆明园古典建筑被破坏,大量文物流失海外。后来江苏美人鱼公司组织20多位专家学者,历时4年研究考证,利用现代技术与圆明园传统工艺相结合,成功完成兽首人身坐像的复原工作,再现了当年圆明园海晏堂十二生肖喷水钟的壮观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