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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牛刀小试

颜杲卿派人给李钦凑送信,李钦凑果然没有犹豫,带着随从来到了常山。袁履谦设宴款待李钦凑,在李钦凑与一众随从喝得正欢时,颜杲卿命早就挑选出的壮汉冲进宴会厅,李钦凑等一众随从还没来得及反抗,便全部被消灭了。

颜杲卿估计高邈和何千年很快就会回来,他们必经的路是藁城,颜杲卿让袁履谦赶到藁城,与县尉崔安石设计擒之。不日,高邈、何千年一行人便抵达藁城,崔安石依袁履谦计谋,带着参军冯虔、壮士翟万德等十多人到驿站设宴接风,高邈及何千年刚一入席,就被冯虔等人生擒,他们带的几个随从要反抗,便被翟万德带的人杀死。

然后,颜杲卿带着几百壮汉,以运送粮食的名义进入土门关。入关后,他告诉管事将领,说李钦凑有要事见安禄山去了,他手里有一封李钦凑的密信,需要当着众将领的面宣读。

管事的将领召集了大小将领几十人,来到议事厅。颜杲卿一声令下,埋伏的壮汉们冲进来,一会儿工夫,这几十名叛将便全部被消灭。颜杲卿让人打开关门,早就等在外面的卢逖和颜泉明带着两千军士进入关内,控制了土门,原守军军士大部分投降,一小部分反抗被杀,还有一部分被颜杲卿遣散,扼东西之咽喉的土门关,完全被颜杲卿控制。

拿下土门关后,颜杲卿派人宣告各郡:“朝廷大军已下井陉,朝夕当至,先平河北诸郡。先下者赏,后下者诛!”

附近各郡只知道安禄山的心腹大将李钦凑被杀,高邈和何千年被抓,不知其中详情,还以为真的是朝廷大军突然杀到了呢。他们本来就对安禄山反叛心怀忐忑,听到大军来到,看到颜杲卿先动手了,也都急了,纷纷响应颜杲卿号召,宣布起义。

由此,从常山到平原,计有十七郡复归朝廷,各路义军合兵有二十万余众。众郡守共推颜真卿为盟主,立志匡扶朝廷,平定叛乱。

自从起义后,颜真卿的主要工作就是处理军务。要汇总各地细作送来的情报,与各地郡守商量如何防御安禄山的进攻。

冀州郡武邑县县尉李铣带着一百多勇士,专程从武邑来投奔颜真卿,因为其善于处理各种公文杂务,颜真卿就把他留在身边,负责与各处郡守联系。

李铣投奔颜真卿十多天后,突然在一个傍晚跑到了颜真卿家,看到颜真卿,扑通就跪了下来。

颜真卿正在看张旭的书帖,被李铣吓了一跳,忙放下帖子,过来把李铣扶起来:“李铣,这是怎么了?”

李铣抬起头,脸上都是泪:“颜大人,您帮帮我吧!我老母亲被庞宣远抓进了大牢里!我听从武邑来的人说,庞宣远准备把我老母的人头送给安禄山,以此邀功!”

颜真卿大惊:“这个庞宣远,竟然抓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岂有此理!李铣,你别急,既然我颜真卿知道了此事,绝不会坐视不理!”

颜真卿连夜派人把住在平原的饶阳太守卢全诚、邺郡太守王焘,以及本郡几个重要官员请到颜家客厅,商量李铣之事。

卢全诚不同意救人,他说:“颜太守,武邑属于冀州,离平原二百余里,如今冀州太守彷徨不定,如果发兵救人,恐怕会无端惹起是非,我们刚起义不久,诸事要万分小心才是。”

邺郡太守王焘也同意,说:“我等军士都是守城军士,不善于攻城略地,况且附近还有不少安禄山的爪牙,如果战败,我等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众人大都同意卢全诚和王焘的意见,颜真卿一时没了主意,只得让众人各自回去。李铣做县尉多年,懂得颜真卿的难处,看到众人散去,向颜真卿鞠躬后,也转身要走。

颜真卿喊住了他,让他跟着自己来到书房。颜真卿在书房坐下,说:“李铣,你都听到了,攻打平邑救人是行不通的,我们只有另想他策。”

李铣低着头,小声说:“那还有什么办法?”

颜真卿微微一笑,说:“我一开始就没想派兵攻打武邑,我召集众人过来,不过是想让他们帮我想一个对策,既然他们没有好办法,那我也就不必与他们商量了。李铣,我先问你,你带来的一百多人,是不是都效忠于你?”

李铣点头,说:“可以这么说吧,很多都是我的好朋友,都很讲义气。”

颜真卿点头,问:“这些人中,有多少高手?”

李铣想了想说:“会点功夫的倒是不少,高手……两三个吧。”

颜真卿点头,说:“好。我再让颜浑在常山找十个高手,明天我们商量一下如何行动,后天就动身去武邑救人。你回去睡个好觉,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的老母亲救出来!不过此事不要张扬,要让武邑和冀州的官员们觉得,是你李铣自己找人救出了老母亲,至于怎么救人,我自有计较。”

颜真卿让韦氏拿出一部分首饰,让颜浑出去变卖,花钱雇了十个武功高手。颜真卿则让李铣画出县衙和大牢的地形图,商量营救办法。

经过一天准备后,第二天辰时,李铣戴上胡子,化装成一个商人,十三人中三人骑马,剩下十人分乘两辆马车,直奔武邑。

他们留下两个人,在城外的客栈里看着马车,剩下的十一人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入城内。李铣带着众人来到大牢门外,这些武林好汉翻墙进入大牢,按照李铣的嘱咐,他们没有杀人,而是打晕了大牢里的看守,闯进大牢,救出了李铣的母亲。

然后,众人兵分两路,一路先设法把李铣老母亲用早就备好的布兜缒城而出,一路由李铣带领,去杀那个作恶多端的县令庞宣远。

李铣进县衙轻车熟路,他带着两名壮汉从后门翻墙进入,径入庞宣远居住的后院。李铣等人冲进庞宣远屋子的时候,庞宣远还搂着夫人呼呼大睡。

李铣把光着屁股的庞宣远从床上揪下来,庞宣远吓得连连求饶。李铣不理他,宣布他“杀害良民,欺压忠义,奸人妻子”等几大罪状,话音刚落,旁边的壮汉便挥刀抹了庞宣远的脖子。

李铣等人缒城而出,与母亲以及先前出城的众人会合,李铣带路,众人一路快马加鞭,第二天下午便早早回到了平原。

颜真卿看到众人平安回来,大喜,让夫人安排老人住下,并送了换洗衣服。

李铣母亲安全归来,作恶多端的庞宣远被诛,此事让颜真卿声名大振。 ivZu8REpj9obHV22jXCs8p8h5DCYwEko5wBqLPk65z63juFb8uB/5ydMgkXh3FL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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