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中国抗战旧体诗相若,新马抗战旧体诗亦具有“强烈的社会意识与功能意识” ;究其原因,一则源于抗战主题的内在规定,一则由副刊文学的媒介产品特性所致。就媒介产品的生产端而言,通过提升抗战旧体诗的能见度与“显著性”,实现引导受众注意与舆论场域的“议程设置”功能;就媒介产品的消费端而言,抗战旧体诗的浅白、通俗拓宽了受众群体,沟通了不同受众群体的认知,发挥了社会协调与共识凝聚功能;旧体诗对于传统文化资源的调动,则在激活的同时也更新了受众的集体记忆,发挥着文化传承与再造功能。
媒介产品与文学作品具有不同甚至相反的评判维度和价值标准。媒介特质的突出,往往意味着文学属性一定程度的疏失。邱菽园手定《菽园诗集》并未收录《抗战韵言》等诗歌,显示其并不认为相关作品足以藏之名山。诗人虽然积极创作抗战旧体诗以用于时,同时也意识到随着时代主题的转换,其价值或将重新评估。显然,诗人对于诗歌的文学特质执于一端。然而,抗战旧体诗从未也不应以文学性见长。作为新马报刊史上重要的传播现象,其媒介产品、文献史料价值尚有巨大的言说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