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语言生活体现的是显性的语言管理,互动驱动的交际规范强化为认同支撑的社会准则。在此条件下,值得探讨语言认同的社会建构作用;有关研究已经涉及全球华语和全球华语社区的问题(徐大明、王晓梅,2009;刁晏斌,2018;王晓梅、朱菀莹,2019;等等)。在此,从三主体言语社区的视角还可以开展进一步讨论。
20世纪语言学在认识到语言的表意和传意功能之后,开始探索其思维和认知功能。在这些努力中,语言学理论聚焦到区别人类与其他生物的语言能力。可以说,正是因为人类具有语言能力,才成就了迄今的人类文明。从理论上说,潜在的语言传意功能似乎可以将人类社会整合为一个信息共同体,然而现实的世界却是大范围的信息不对称状况。自然语言产生于面对面互动,缺乏强有力的联话介质,使语言传意停留在小社区的范围。现代语言依赖大规模言语社区的支撑,其中包含一个强势联话人的功能。大规模言语社区的形成减少了信息流通的障碍,全球华语社区似乎是这样一种社区。
已有研究探讨了全球华人社会和全球华语社区的关系,特别指出了认同的作用。然而,现代语言已经基本蜕变为“国家语言”,国家的力量维持着言语互动的空间,国家认同支撑着国家语言的认同。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国家可以发挥言语社区的联话人功能。然而,跨越国界的全球华语社区的主要联话人是谁,怎样发挥作用,怎样形成认同,都是需要进一步研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