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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语用视角的文明语言

以文明方式行事,就意味着“一切事情都必须通过言辞和劝说(即和平的方式),而不是通过强力和暴力来决定”(阿伦特,1998)。在这层意义上,文明与野蛮相对,倡导平和语言,反对语言暴力。

语用层面的语言文明涉及两方面的内容:一是礼貌用语的使用,强调语言文明意识,致力于语言和谐;二是语言规范的保障,强调语言生态治理,致力于语言秩序。前者从正面引导语言文明,后者从反面杜绝语言不文明,两者殊途同归。

(一)礼貌用语:唤起语言文明意识

礼貌是一种语言意识,代表着对他人的一种尊重,是同理心的一种表现,反映人性的真善美。恰当使用礼貌用语,可以融洽人际关系,有助于建立和谐的社会氛围。

礼貌用语对内容和形式都提出了要求,如内容上要求言辞美好、友善委婉、用语得体,摒弃野蛮粗俗和低级趣味;形式上要求恭敬谦和,彬彬有礼。不礼貌的言语行为会引起人们的反感,也损害了社会文明,尤其是公共服务机构更需要重视礼貌用语的使用(徐大明,2013;张天伟,2021)。

语言是社会的一面镜子,语言文明是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折射。在什么场合使用什么样的礼貌语言,实际上是一种语用规范,并不是可以自然习得的,而是需要指导和培训的。一个人经常被不文明的语言包围,就慢慢失去了对语言文明的意识。因此,我们除了要从小培养孩子学习使用礼貌用语,还需要在全社会大力宣传礼貌用语,以唤起民众的语言文明意识。

(二)语言治理:致力于语言交际秩序

语言治理旨在消除语言不规范、不纯洁、不健康的问题,以维护语言秩序,实现多元异质语言生活的和谐。这一过程是一种多主体的共同治理,强调社会协同和公众参与度。

在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中,消除语言不规范现象是一个经常被提及的话题,但仅有少数学者以语言文明的视角阐述,如“语言规范化是衡量一个民族文明尺度的重要参数之一”(胡培安,2001),“语言文字规范化是一个国家发展和社会文明的标志”(周秋原,2005)。语言治理的另一个重点内容是保持语言纯洁,消除“语言污染”。一方面是杜绝血腥暴力、粗俗恶心、不堪入耳的脏话,一方面倡导母语纯洁性,整治崇洋媚外,过多使用字母词和欧化句式的现象。

语言治理还有一个经常被忽视的内容,即消除语言腐败,不说假话、空话、套话,营造风清气正的语言生态。语言腐败主要表现在话风败坏,不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的“诚实”原则。空洞式、吹捧式和掩盖式等类型的语言腐败会污染政治生态,影响公序良俗(贠杰,2019)。

当前,语言治理的重要话题是整治语言暴力,包括侮辱谩骂、人身攻击、网络霸凌等暴力行为,消除“黑界”“祖安文化”“饭圈文化”等语言负能量,维护语言交际秩序,提升政府形象,以保障社会稳定(党兰玲,2012;郭继荣、杨亮,2021)。

尽管礼貌语言使用经常涉及集体组织,特别是提供公共服务的机构,但归根到底还是针对每一个使用语言的当事人,语言生活的末端治理也是涉及一个个具体的语言使用者。因此,语用视角的语言文明在本质上是个体层次的。 QZ3n4mndazcBxMkAVL+z2ZfHsYah0Ak9ho2LwsUv02vkIGFTbp5XwZZDv264wP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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