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眠跟着段公子下了马车,就跟随段公子往他的宅子里面去。往宅子里面走去,院子里一株草也没有,而是用大理石铺砌而成的地板,从外面看围墙没有很高,但是从院子里看围墙却高了好几倍。还好,刘眠上一次进的段府的宅子不是这一座否则,他就有去无回。公子你不是叫我来看地吗,你带我跑到这院子里来这院子里没有粮食,也没有庄家呀。看庄稼只是我做生意的一部分,还有其他东西我也在做。刘眠接着问段公子,那公子请我来是看地还是做其他的活。
那马车夫说道跟着公子混绝对有你的好处,像我干这行,我一家人都不用愁吃愁穿年底还有过节的铜板。刘眠看到这地板光滑无比,但是有磨损的印子。墙也高的攀爬不出去若是不忽悠着他们怕是今天不能活着出去。若不是请我来做杀手的吧,或者是绑票的?段公子似笑非笑的说到我段某不结仇人况且江州城内有刘通判那样的清官谁会做出绑票之事?
刘眠说到那你们做啥?
我做的也是财源广进之事,只是上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年底送几锭银子打赏打赏,他们也就过去了,就当没有发生过。
刘眠正在猜测他们做的是什么事?突然,有一个穿着跟他一样的家丁敲了门,马车夫给他开了门。
说吧,什么事?
那人见了段公子向他问好,刚好要跟段公子禀报情况,看刘眠在那里然后就愣了一下,没有说。
段公子见状,然后告诉家丁说道你们既然都穿同样的衣服啦就不必遮遮掩掩直接说吧,让他也听听。
回段公子的话我们的盐已经卖了过半,现在怕是没有货了吧,我们要不要开船去在囤积几仓货物过来。
段公子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要,肯定要我记得豪州城有五千百姓就先囤积三船。
刘眠从这个话里已经听出来啦,他们是贩卖私盐。
去吧,今晚就把船开到岸口去跟他们接应,银俩也带上,记得打几壶好酒犒劳那些运货的兄弟。好的段公子,今晚我们就出发。去吧,进城的时候别成群结队分散进去。
段公子银俩这次放在哪里?这次放在之前的那个地方,要一块光滑的石板盖住,我以为昨夜有雨,但是这也不影响,今天晚上没有雨就好。
段公子说的是,不然我们的盐在船舱里如果下雨积水又得亏了一笔钱。
还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段公子,我们进宅子里换两件衣服。
嗯,去吧,要是出事了就把衣服直接扔在河里。光着身子回来这里换也行。
放心吧,之前那件事我们兄弟都往河里跳,虽然盐没啦,但是兄弟们的命保住啦以后还可以再赚回来。
怕什么,上次那一船盐被被抢了就抢了,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要是被我知道,我定把他碎尸万段。
段公子,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会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让他涨涨记性,敢在段公子的手里剁食,真是胆大包天。
接着又说到听一兄弟说上次他们遇到的是假扮官府的人故弄玄虚,他还熟悉那张面孔但是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们穿着官府的盔甲,难道不是官府的人?
段公子有所不知,这刘裕的军队袖子上都是整整齐齐的,但是他们袖子上去有绑痕,我听说这是肥水之战的北府军系上白带用的。
那为什么只有北府军有?
刘眠说到这我知道,当年后秦军大举南下有些衣服跟北府军是一样的,为了区分,北府军在袖子口上绑着白带一来是为了避免误伤自家兄弟,二来是死了就自己给自己戴孝。
段公子问到他
哦,你怎么知道。
刘眠若是说出自己父亲与他父亲是仇人,那还不得被段公子剥了皮以除后患。
他机智的说道,嗯,我的爷爷也参加北府军,后来战死沙场,然后晋朝东迁之后,我们就一家人,来了这边。
那你为何一个人?
我奶奶已经年迈七十又体弱多病,我母亲寸步不离在家照顾她我一个人出来赚些铜钱寄回家去。
段公子听了这话,还信以为真。实际上是他父亲段老爷为了名利,残害了他的父母,他奶奶带着他逃亡到江州城管辖内的一个小山村里,把它养大,然后告诉他这些事情。
他奶奶带他在江州城管辖范围内,不是因为蹊跷遇到段氏一家,而是因为她想要刘眠拿回他爹爹留下的东西从学武艺,然后重振他爹的雄风。
段公子就问到他
你在江州城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在加州城之前都是干脏活累活的。
在哪里干活?
帮别人船舱上卸货物别人给点散钱,或到店里打杂做做短工。
刘眠说这违心的话也不脸红,因为他一点都不害怕。
其实他家不缺钱,他奶奶当初带他逃走的时候也带上了好多贵重物品,有的价值连城。拿去当铺当了也够他家吃上八辈子了。
为了要做光宗耀祖的事情,所以刘眠才委屈求全出来外面找机会混进段府没想到这么快就如愿以偿。
段公子觉得他更有信心留下刘眠了然后对他说
你做我这粗活,一天多少钱?
还好,刘眠还真是体验过生活的跟别过人在船上卸过一次货,别人就给了他一个铜板,作为报答没想到现在用在这话上了。
你被别人给忽悠啦卸一船货需要两个铜板。
要跟他卸货的人很多我也只能降低工钱才能混口饭吃。
段公子说一天一个铜版,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个,除去吃的住的,穿的就算你住在山洞里穿的是破烂你一天省吃俭用的吃了半个铜板,一年也只能省下一百来个,往家里寄过去朝廷收户口税,人头税,田税你这一年还入不付出。
刘眠顺着段公子的话说道是呀这一年到头,我苦了的还不够花了的,不敢去逛好的酒楼去吃好吃的东西,买好看的衣服。
走吧,进屋子里再聊。
进屋子里面之后,只见段公子带堂屋跟其他人的堂屋不一样。
别人的堂屋都是用木头做的,或者有的人家奢侈了用红木做的。但是他的却用铜钱做的。
正堂一边还有陶瓷烧的马足足有一米来高。
刘眠装作没有看过世面的样子,上前看了看那个马的身子再摸了那个马的腿。马车夫你段公子对视而笑,示意这刘眠已经上套了。
刘眠又转向桌子上,两个小小的紫砂壶摆在那里光彩夺目,他又走过去拿起了其中一个看了又看。
喜欢吗?
喜欢这陶瓷马好大呀。
哦,那个不能送你,那可是我一年贩卖了好多私盐才换来的。
哦,那就算了。
不过这紫砂壶你喜欢我就送一个给你。
刘眠还是紫砂壶没有离开他的手,他称那两人不注意然后偷偷看了壶底。
假的,这两个紫砂壶都是假的。
但是刘眠还是装作真的一样接着抚摸它。
刘眠挑到大的那个紫砂壶说我要大的这个。
好,这两个你随便挑,我都说过啦,既然要大的这个就把大的这个给你。
谢谢段公子。
这么说你愿意在我的门下做事喽!
礼物都收啦一条船上的人了,我能不做事吗?
哈哈哈!
段公子哈哈大笑,马车夫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声没有段公子的大,他是段公子的手下,也不敢笑的那么大。
段公子笑是因为他觉得刘眠就被他这么用金钱所诱惑了,马车夫笑,只是迎合主子的笑罢了。
那敢问段公子我今后跟了你我应该住哪,跟着你冒那么大的风险,总得让我住的体面点吧。
我们干这行的兄弟是住宾馆里面一日三餐大吃大喝,过的舒坦。只要把活干好啦不出意外一年下来也有两锭银子。
刘眠心想一个普通但劳动者在城里一年也最多省吃捡用攒下一百八十个铜钱,但是做这行的做一年就有两千个铜钱,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倘若是不给朝廷上各种苛捐杂税,苦一年就够吃十年,这种活谁不愿意做。
你之前是住哪里?
哦,我之前都是住在地洞里。
这江州城里面哪来的地洞?
江州城里面地洞的确很少,但是有好多耗子打的洞,拿铲子随便掏几下放下个身子就能在里面住。
夏天还好,冬天怎么办。
夏天或是冷了,或是凉了在身上裹一块布,冬天就麻烦点,往山洞里面钻,找点柴堆烧一把火一晚勉强就过去了。
段公子听他这么说,想都不敢想。
刘眠其实也只搬过一次货物,这些话还是他跟搬运货物的那些老汉聊听到的,只是那些老汉没有他说的那么惨。
你现在也没带几文钱吧?
我现在身上只剩两个铜钱。
段公子对马车夫说去给他拿点来。
马车夫立刻从厢房里拿出了一袋钱,这袋钱可比他留在弈童那的要多得多。
今后要进我段府,就穿家丁的衣服进来,出去之后住宾馆,旅店。吃东西的时候就换上自己的便装。这些钱也够你买好几十套衣服,这些钱是拿给你住店用的。
我住哪家店?
我们干活的兄弟都是住的比较舒适的,像样点的店里都有。
最好是住在新店面好打探消息。
马车夫说到我听说最近开了一家八方寝,我们兄弟还没进去住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