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的过程十分顺利,其中有半数倒戈,而另外一半则是化作肥料,成为了鬼眼玉米的养分。
离开辟鬼域的时间还剩一天,江源院子中的第一批玉米也将全部成熟,在遗念粉尘的帮助下,玉米各个紧实,玉米粒其中的瞳仁也都十分灵动,显得异常充满活力,见到这些玉米,江源的心中涌出农民收获的幸福感。
虽然蔬菜不是什么正经蔬菜,但只要能吃它就是好菜,数了数收获总共还剩57颗鬼眼玉米,在加上在牧雪颜家旁开辟的新田,在与赌坊正式全面开战前绝对也是够用了。
事实上,现如今只剩下一个问题,那便是牧雪颜突破的问题,现在牧雪颜天天吃鬼眼玉米吃的多了,导致一看见眼球类的东西就想吐。
虽然越吃实力越强,但也架不住每天有时间就来上一根,早中午还都是鬼眼玉米,牧雪颜感觉它这几天都要长胖个七八斤。
在抄家和种田的过程中江源也没闲着,结合自己多了两张门神贴,改装了套新战术,那便是匠人击倒后,朝鬼脑袋上当机立断立马贴上一张,最后再用捆出入主管的铁链捆起来,包死的,反正江源在实战测验中是百试百灵,无一败绩。
反倒是村中午日杀鬼狂的名声愈发响亮,恐再这样下去会成为家喻户晓,可以止小儿夜啼的乡村怪谈。
最清闲的还是要当属段江,每天就是在院子里喝喝茶,走亲访友,再去安抚安抚被踹上贼船的赌坊人员。
不过这其中也有坏消息,赌场方已经察觉出异样,开始派人在村中彻查此事。江源也不止一次看见自家院子附近有穿着黑色衣服黑色帽子,还戴头罩的人,生怕让别鬼不知道自己是来调查的。
不过江源发现,这些人似乎都对自家院子绕着走,倒不像是在惧怕院内的东西,更像是忌惮其背后的势力?反正江源对这个一直想出来但只能无能狂怒的鬼至今,已经没有惧怕的感觉了,反倒有了丝丝可怜的意味。
很快牧雪颜就迎来的突破的契机,江源与段江在听到消息后都很快赶了过去,只见还是在那颗栓满红线的属下神龛边,牧雪颜将手掌探进胸膛,将紫色透亮的遗念,置入其中。
顿时,神龛周边的整片空间开始变得扭曲虚幻,最终出现一个不透明的浑浊圆球,包裹住了神龛也包裹了牧雪颜。
搬了张桌子,一人一鬼在桌子上啃起了蒸玉米,反正干等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吃点东西,两个人聊聊天。
看着这浑浊的球体江源有些疑惑的问道:“这鬼域的形成可以被外人干预吗,比如在外界破坏鬼域的形成,又或是帮助其更快凝结鬼域?”
吃着玉米。段江擦了擦嘴回答江源道:“只要将这新成的鬼域雏形,击破就能打断其形成鬼域这一过程。但里面的人也会因为鬼域与遗念一同破裂而导致其死亡。”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其更快捷或是稳定的构建鬼域?”江源有些好奇的问,这些知识都是在基地课程与书籍中未被提到的,因此也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理论上,一只鬼除了击破鬼域雏形外没有办法进入其鬼域,但也并不确定有没有鬼,有着能对鬼域进行干预的能力。”
话至此段江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在这一整片还在不断在世界上蔓延的鬼域中,不允许鬼域的诞生,因此所有的鬼域只能寄存在像是物件一样的位置里。但一座神龛的容量是有限的,因此想要迅速扩张鬼域,就需要更多的神龛。”
话至此相顾无言,静待牧雪颜压缩鬼域,却在这时,球状不透明扭曲物突然开始紊乱,见状段江一脸凝重道:“此番可能境界鬼域要失败了,牧雪颜这疯婆子的执念还是太深。”
见此,江源有些着急的询问道:“就没有什么其他阻止鬼域溃散的办法了吗?”
“哎。”段江重重叹了口气,却也在这时江源突然有些激动的问道:“理论上是鬼无法进入,那人是否有着些许希望。”
听到这番言论,段江皱着眉头道:“倒是有可能,但若是失败,人则是可能永远与鬼域一同逝去。”
江源对此默不作声,两步上前,将手掌贴在鬼域雏形上,挥手对着段江做告别状。
手掌陷入鬼域雏形内,宛如浸入水中,随即一股不大不小的吸力就将江源引入其中最后,没入鬼域消失无踪。
江源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再次睁眼江源就见自己抬着轿子,轿子上粘着朵朵喜庆的红花,前面敲锣打鼓,整条街都喜气洋洋。
但江源似是听到了与这片街景氛围唯一不同的声音,一股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似是呆愣的江源引起了他人的注意,江源的背后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江源这才回过神来,就听身后有人道:“兄弟,兄弟,别愣神啊,小心被办婚的主事望见咯,小心丢了工作!”
从刚才江源就感觉到一丝察觉不到的异样,被身后同样抬轿的人一提醒,江源才发现这镇子上,四周自己以及包括他人,竟都不是鬼,各个都是生机勃勃的活人。
虽然明知道自己这是在牧雪颜的鬼域中,但见到人类,江源还是从心底,感受到久违的亲切感。
向着身后抬轿的人刚想示意点头,却发现身后的人长相十分眼熟,这不马大嘴吗?难道它也跟着一块进入牧雪颜的鬼域了?
但看着其长相,转念一想又不对,这个马大嘴太年轻了,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虽已经看起来十分落魄,但远没有老年时那股半死不活的潇洒劲。
婚队缓慢行进,沿路上行人窃窃私语,都在议论着什么。
江源有有心要听,却又因为婚礼队伍在一直移动,没有办法听到完整话语,但尽管如此江源也能听出大概。
多是议论新娘家里欠了赌坊的钱,上吊后女儿也连带着一切,成了这赌坊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