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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魂飞魄散两个心是一个心

美娜的被绑究竟是不是匪徒为了金钱的目的呢?完全不是,而且也并不是匪徒,原来却是海伦所定的第二步计划。

克能和美娜的亲热引起了海伦的嫉妒,他并非要害美娜,完全是要置克能到流血的地步。他绑的是美娜,却要使克能酿成流血的惨案,这话似乎有些儿神秘,但是作书的告诉了你们一个缘由,就可见海伦手段的毒辣了。

海伦请了三个流氓,一个是小朱,两个即是西服男子,叫他们把美娜绑到冷僻的荒野里。然后喊小朱再做圈套,叫美娜写条给克能,要他即速来救。他料定克能和美娜这几天情感比火还热,若得此消息,必定奋不顾身,冒险而去,他就嘱小朱在半途之上,趁其不备,就即把他枪杀。然后他假意再同公旦自去相救,到那时克能已死,且美娜亦感海伦相救之恩,自然愿意嫁给他了。海伦这个计划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奇妙极了。克能又果然中了他的圈套,他是兴奋极了,虽然关伯平是随后追去,以及打电话给公安局,但他一些儿也不感觉到害怕,因为他吩咐只要把克能打死,你们就可速速逃走。他料定凭你什么关伯平关七平赶到,那克能总是已经打死无疑的了。所以海伦态度是相当镇静,心里也一些儿并不害怕,而且还是感到了说不出的快乐,因为美娜这可爱的姑娘,一定是要到他的怀抱里去了。不过克能究竟是否已被小朱用枪打死,这还未曾写出,阅者不要性急,作书的赶紧来告诉你们吧。

小朱拉着克能急急跳上车厢,克能是坐在后面,小朱是坐在开车处,只见他发动机件,那车身早已疾驶而去。

汽车离开了都市,踏上了冷僻的荒野,犹似飞样地疾驶,同时天空中雨又不停地落着。克能虽然血性要把美娜救出,但究竟未知小朱的底细,且单身直入盗穴,手中又没有防身的利器,这不是明明去送死吗?眼瞧着前面细雨蒙蒙的路途,四周全是田野,悄悄地静得一些儿声音都没有,汽车愈开过去愈冷落,一时心中倒不觉又害怕起来了。便开口问道:

“小朱,那盗穴在哪儿,怎么开了这许多路还不曾到吗?”

“林少爷,你不要性急,就可以到了。”

“你知道盗穴里有多少匪徒?”

“不多几个,大概五六个,不过我可以带你从一条小路上去,可以直通史小姐关闭的地方。”

克能问了两句,又静默了一会儿,心中暗暗纳闷,这话显见有些儿奇怪,小朱既然是个车夫,盗穴里秘密哪有知道这样详细?眼望着前面黑魆魆的已有一座树林,但小朱犹不停地开足速度向前开,心中愈加地疑惑,便立刻喊道:

“小朱!你快停下来吧!盗穴到底可曾到了没有?”小朱猛可听了这话,倒是大吃一惊,为了要避免受他注意起见,遂连忙停车,一面答道:

“前面就是了,林少爷,你快下车。哟,老天偏下雨,地上尽是泥水,你走得当心,别滑跌!”

小朱说时已开了车厢,克能见外面雨果然下得大,但也不顾什么,一面跳下车厢,一面喊小朱领路。小朱本欲把他开到林中下手,谁知他竟像察破秘密似的,心想:不在此时一枪结果,更待何时?遂等克能跳下,他便摸出手枪。不料齐巧克能回头来叫他走前领路,一见小朱手枪摸出,心知上当,不禁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小朱早已砰地开了一枪,克能立刻蹲下地去,枪弹已由他头顶穿过,趁势就伸两手把小朱双膝一抱,小朱冷不防被他狠命一挽,上身失其自主能力,顿时仰天一跤,克能翻身扑上,一手握住小朱握枪的手腕,使其枪口朝天,小朱连开数枪,弹却由空飞过。这样两人在地上扭打了一回,那支手枪已被抛开了尺余的泥土上,克能见大家没有手枪,胆子就大了,哪里还怕他,就狠命一个转侧,右脚压上他的下部,抽出左手,扼住小朱喉间。小朱腾出右拳,似雨点般地向克能背上乱击,因为并非顺势,所以击出去的力量并不甚大,克能却不躲避,随他打着,自己伸出右拳,就向他兜下巴一拳,竟把他打落两颗门牙,顿时鲜血满口,喷了克能一脸。克能趁势又把两手环住,套扼其喉管不放,小朱两拳虽向克能身上乱打,克能却始终不肯放松。这样约莫一刻多钟,小朱竟被扼得气绝晕了过去,两脚一伸,已是不能动弹了。克能不觉深深吐了一口气,自语了一声好危险。遂立刻起身,拾起手枪,瞧着身上衣服已不成了样子,淋淋漓漓地拖泥带水,但也顾不得许多,向那边树林里直奔,身子躲在大树背后,向前探望一回,只见树梢蓬中隐隐露出一角茅屋,他知道这个定是盗穴了。手中有了武器,什么都不害怕,遂蹑手蹑脚地走近屋去。只见茅屋的门儿开着,除了下雨的洒洒的声音,什么响动都没有。克能在门口探首进去,只见里面黑沉沉的,什么都没有,便大胆潜身进内,里面是一条小弄,阴森森地布满着鬼气。克能走了一截路,忽然分出两条支弄,正在徘徊不前,耳中又听得一声叹息,好像是女子的口音在轻轻自语道:

“爸爸!克能哥呀!你知道可怜的美娜是在活地狱里受苦呀!”

克能一听这话,不禁喜上眉梢,遂循声而往,果见有一间房子,旁边开着一扇铁窗,里面是黑暗得很,却瞧不清楚里面有人。这时美娜亦已听到有脚步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一西服少年,满脸鲜血,因为被雨水冲淡,愈觉模糊怕人,但是仔细一认,顿时喜出望外,立刻走到窗边,低声道:

“哥哥!哥哥!你的妹妹关在这儿呀!”

“妹妹!哟!……”

克能骤然瞥见美娜,这一喜欢真是难以形容,抢步赶上,伸手到铁档子里,把美娜抱住。美娜从档缝中偎出半个脸儿,克能立刻凑上嘴去,在她的唇上吻住了。虽然可恨的铁档子硬硬地勒得克能好痛,脸上印出了一条痕迹,但他一些儿都不觉得。他只知嘴里是甜蜜,心里是快乐极了。

“哥哥,你是不是接到我的字条来的?小朱呢?哟!怎么脸上全是血渍,和强盗格杀过了吗?”美娜望着克能脸蛋儿惊恐地问。克能便把小朱是匪徒同党的话告诉了美娜。自己险些被小朱枪杀,幸而躲避快,反将小朱打死了。美娜感动得淌下泪来,要想抱着克能狂吻,偏是受了阻碍,只好用纤手抚着他脸儿道:

“哥哥此恩此德,叫我如何报答?”

“咦,妹妹,你不是自己说的吗?我们俩是用不到报答两字的。”克能笑着说,美娜默默地点头,也不禁破涕为笑。克能正在急欲设法打开铁窗,忽然听得一阵皮鞋声咭咯地响过来。同时又听两人像在对话道:

“阿王,小朱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回来,不知在路上会不会发生意外?”

“嗯!嗯!这也难说……”美娜一听,慌忙把克能推开,粉脸失色,低声道:

“匪徒来了,哥哥快逃,你去报告公安局来捉是了。”

“妹妹,别怕!我有手枪!”克能话还未完,匪徒早已察觉,立刻拔出手枪,只听砰砰两响,克能遂也还击,因不知匪徒到底有多少,在里面不免要吃亏,遂边开枪边退到外面,以大树做个掩护。双方枪声不绝,弹片横飞,约莫战有半刻时候,克能的弹子将完,心里不免着慌,遂急急向后奔逃,预备开车逃逸,不料迎面走来一人,正是小朱。原来小朱并未打死,是昏厥过去,待他一觉醒来,见克能已经不在,小朱料定已进里去,且又闻枪声不断,知已和阿王、老陆在格斗了,便急急地奔入林中,谁知齐巧遇着克能逃来,心中不觉大喜,便上前拦住去路。克能见小朱并没死去,心中暗吃一惊,把枪对准小朱胸口,一连开了数枪,谁知枪口中仅有一颗子弹发出,不偏不倚,恰巧穿过小朱心胸而过,小朱大喊一声,便即应声而倒,躺在血泊中真的脱离世界了。

克能见枪中真已无弹,心中万分焦急,后面匪徒又拼命追赶,同时弹似雨点射来,便向前竭力狂奔。突然见迎面又开来一辆汽车,从车中跳下两个西服男子,克能仔细一瞧,不禁喜出望外,大声喊:

“密司脱关!你快救我!”不料克能话还未完,后面即有一弹飞来,正巧射中克能的大腿,一阵疼痛,不禁又尖锐地极叫一声。

“啊哟!”

“哟”字未完,人已倒在地上。伯平一见,立刻拔出双口勃郎林,遂即向前还击。匪徒见前面又有枪弹飞来,不敢迫出,就在树丛中躲着开枪。

海伦跟着伯平下车,忽见克能奔来,心中大吃一惊,暗想:他还没有死去,这班人真也饭桶透了。谁知这时克能忽又跌倒在地,一时又欢喜起来,以为中弹死了,便急急奔到他身边。只见他脸白似纸,腿上鲜血淋漓,却是并非致命伤,心里不觉暗暗懊恼,意欲再拿石块将他击死,但是伯平在旁,怎能够可以下手呢?正在一策莫筹之间,忽听一阵嗒嗒的声音,后面顿时飞驰来十余辆机器脚踏车,大队武装警士早已跳下赶来。海伦大惊失色,只得故意把克能抱起,做救护的模样,以掩人耳目。大队警士各执盒子炮,伯平将手向林内一指,众人早已一哄奔入,连放盒子炮不绝,一时只听噼噼啪啪地弹如雨下。阿王和老陆情知不妙,翻身奔逃,一时哪里还来得及,阿王早已应声而倒,老陆更不顾及,窜进密密森林,另找后路逃走了。

伯平因克能受伤,心中不放心,他不敢轻进,回头瞧海伦,正把克能抱上车厢,遂也走上来观察,一面急问道:

“密司脱仇,他伤在哪儿呀?”

“不要紧,是在大腿上,并不是要害之处。”

海伦退下身子,脸上是竭力地镇静着,意思是让伯平去瞧瞧他。伯平却并不上去,握着手枪,炯炯的眼光只向四周照射,这种威武的神情,直令海伦瞧了,吓得心似小鹿般地乱撞。忽然林中奔出一个警队长,先和伯平握手,说道:

“辛苦你了,怎的匪徒只有两个人,其余都逃跑了。”

“哪儿话?两个人有捉住了没有啦?”

“一个死在林外,一个死在林中,活的都不见呀!”

“……”

伯平很觉奇怪,海伦却明白一个是逃跑了。正在这时,忽见林里众警士拖着两个尸身出来,同时还有一个女郎。海伦一见,立刻抢步上前,喊道:

“妹妹!妹妹!你受了惊吓没有啦?”美娜听了,好像没有听见,简直不当他是个人站在面前,睬也不睬,急急地也不知问的是哪个,只管说道:

“我的克能哥哥呢?我的克能哥哥呢?”伯平一瞧,知是史美娜小姐了,便招手大喊道;

“史小姐!史小姐!你快来,你的克能在车厢里。”美娜一听,心知不妙,急急奔到车厢,一见克能如此模样,以为已是死了,一阵悲痛,扑身将他紧紧抱住,也不管他脸儿是这样肮脏,就把自己的颊儿贴上去偎着大哭起来。

这是一个清洁的病室,里面床上躺着一个少年,蹙着了眉毛,微闭了眼睛,却是沉沉地熟睡。床旁坐着一个女子,低垂了螓首,秋波似的眼眸凝视着那少年,粉颊上含满了晶莹莹的泪水。

“娜儿,林先生现在怎样了?”

美娜抬起头来,只见室外走进来的正是她的爸爸,后面还随着海伦和那个关伯平先生,便迎上去道:

“刚才喝了药水,这时好一会儿不见动静,想是睡着了。”公旦点了点头,移步走近床边,望了他好一会儿,不觉叹口气道:

“可怜的孩子!真叫我不知怎样地抱歉呢!”美娜听爸爸这样说,那泪便像断线似的珍珠一般滚了下来。伯平便问道:

“现在弹子可曾钳出?”

“早晨你们走后,医生就来施手术。弹子是总算钳出了,血真淌了不少。关先生,这次匪徒的绑我,觉得非常地稀奇,看他们的目的好像并非为了金钱。绑我一共有三个人,现在两个死了,一个逃了。我想这是要请先生竭力追究,因为现在这事还是一个疑案哩!”

“史小姐平日不知有没有什么仇人?”

“我还在学校里读书,哪儿来的仇人呢?况且校中同学都是相亲相爱,我自想平日和人并没结过怨。这绑我的三个人,我也一个都并不曾认识,当时我曾问他们绑我是否要钱,他们却不许我开口,你想,这不是个奇事吗?”

“那么克能不知有没有和人结怨?”

“克能平日为人也很和气的,我所知道他绝不会得罪人。关先生和他不也是很要好朋友吗?那么他待朋友情义怎样,你也一定知道的了。况且绑的是我,和他是没有什么关系吧?”

美娜红晕着脸儿,秋波盈盈地瞟了他一眼。伯平沉吟了一会儿,微笑道:“我说却是很有关系,他要借你的身子来杀死克能,你不知对方的手段是非常厉害吗?”

“这是哪儿说起,关先生,你告诉我吧。”

“对方他知道克能和史小姐感情不错,假使克能听史小姐被绑消息,当然是急得了不得,也许会不顾危险,大胆轻进,前来相救,所以喊小朱来做这个圈套,目的并不是在史小姐,实在是克能,使克能单身到匪窟,把他结果。史小姐,你现在可明白了吗?密司脱仇,你瞧我这个猜想可对?”

伯平说完,又向旁边站着的海伦问了一句。海伦听了两人的谈话已经十分惊慌,今听伯平再向自己问一句,还道自己秘密已被他揭破,不禁忐忑一跳,连忙镇静态度,很自然地点了点头道:

“关先生的猜想不错,也许有这种事。”

伯平听了,便望了他一眼,哈哈狂笑了一阵道:

“破案也不难,只要把那个陆丙生捉获,自然是水落石出了。”

海伦心中真又佩服又惊怕,那脸儿是不自主地红起来,连忙低下了头走开,自和公旦去搭讪。美娜也很敬佩,点头道:

“关先生真不愧是个侦探家,据你这样一解释,我也完全明白了,这事竟一些儿也不错。但这个陆丙生又是谁呀?”

“陆丙生就是被逃的一个匪徒呀!不过这种人很可怜,完全是被动的,原不是主谋。”

美娜奇怪极了,怎的关先生竟明白得这样详细,不觉眉儿一扬,眸珠在长睫毛里一转道:

“关先生,你怎知他叫陆丙生呀?”

“因为我在这个姓王的匪徒袋内搜出三张卡片,一张小朱,一张叫王自得,一张就是陆丙生。王自得尚有一页小影,和死者容貌一样,故而我知被逃的定是陆丙生了。”

美娜一听,连连称赞不绝,海伦却是暗暗惊心。公旦向美娜招手道:

“娜儿,我回去了。今夜你陪在这儿怎样?”

美娜听爸爸这样说,正中下怀,不禁掀着酒窝儿憨憨地笑,频频地点了两下头。

公旦、海伦、伯平出了医院,伯平先向两人告别回家。公旦问海伦到他家去不去,海伦称尚有别事,也就各自分手。

海伦到了他的秘密办事处,只见陆丙生满头大汗地呆坐在那儿发怔。海伦因为听了伯平的话,恐怕日后真的破案,这自己名誉不特扫地,且亦无颜再见人了,便取出钞票五百元,嘱陆丙生即日离开上海,且待日后这件案子冷落了再回上海来。

淡蓝的灯泡发出清辉的光芒,映在这洁白的病室里,更觉得清静幽雅。

“哥哥,你现在觉得还痛得厉害吗?”

美娜笑盈盈地望着床上的克能,樱口里说出柔和的话声。克能伸手拉过她的纤手,轻轻地抚着,微笑着道:

“妹妹,现在我是好得多了,不震动是不痛了。妹妹今夜真的预备不回家了吗?这叫我心中怎能对得住呢?”

“哥哥,你怎么说这些话!哥哥不惜生命,大胆前来救妹,以致哥哥受此重伤,妹妹尽了这些儿义务,真是理所应当。哥哥说这话,不是反使我心中感到难受了吗?”

美娜红晕了两颊,眸珠转了转,显见是那份儿多情。说到末了一句,竟是低垂了螓首,眼眶里涌出一颗泪来。克能瞧她这样娇媚不胜情的意态,且真的会掉下泪来,一时心中感动得了不得,不禁眼皮儿一红,把她纤手放在自己鼻上闻着,柔和地道:

“妹妹,你不要生气,我自知失言了。请你原谅我吧。”

美娜听克能这样说,不觉又挂着眼泪,破涕笑道:

“因为我俩之间是不用客气的,现在你怎么要我原谅,不是又向我客气了吗?客气虽然是很好,但不免带有些儿虚伪,那我们交情似乎要比较生疏了嘛!”

“原来如此,其实我并不是和妹妹客气,我是因为爱妹妹到无形容了啊!妹妹,你是我的生命一样,我得到妹妹被绑的消息,我真急死了,好像我的灵魂儿是被人摄去了,所以我是奋不顾身地要把妹妹找回来。现在我虽然是受了些儿微伤,但我灵魂儿的妹妹却仍在我的面前,这使我多么快乐呀!我亲爱的妹妹!你给我抱一抱吧!你给我一些儿甜蜜的滋味吧!”

克能把两手张开,要美娜投到他的怀抱里来。美娜虽然是非常羞涩,却也是非常喜悦,雪白的牙齿微咬着殷红的嘴唇,眼珠一转,掀着酒窝儿只管哧哧地笑。克能央求着笑道:

“妹妹,你不答应我吗?我的手臂儿可提得酸了呢!”

“并不是不答应,我怕累痛了哥哥的腿呀!”

“这是绝不会的,你不答应,我的腿儿倒真的又痛起来了。嗯!我不要!我不要!”

美娜见克能竟像三岁小孩子般地在慈母面前撒娇,不觉又羞又笑,两颊顿时飞起朵朵桃花,纤手指向自己脸儿划着羞他,同时噗地一笑,真个轻轻地扑下身去,紧紧偎着他的脸儿,低低笑唤道:

“我的好孩子,你别闹了,现在你的腿儿总可以不痛了。”

“我就做你的孩子吧!妹妹,你再给我些儿甜的。”

“你既做我的孩子,你怎的喊我妹妹呀……”

美娜哧哧地笑,把嘴凑到克能的唇边,两人热烈地狂吻。克能真觉甜蜜极了,同时因为美娜笑着,身子不免有些儿颤动,那胸口就一起一伏地掀着,他感到她富有弹性的两个高高奶峰软绵绵地在自己胸前揉擦,这真是适意极了。他已忘记了世界上一切的烦恼,他已没有了伤痛,他吮着美娜的唇,好像比甘露还甜蜜,他乐极了,他把美娜搂得紧紧的,几乎使她透不过气来。

“我亲爱的好哥哥,你放了手吧,你别太兴奋了,恐怕要乏力的呢。”

美娜气吁吁地低低哼着,克能不肯,叫她并头地躺下,脸儿朝着他,让他瞧一个仔细。美娜不敢违拗他,就躺在他的旁边,哧哧地笑道:

“哥哥,你不用着急,将来总有那么的一天,给你整天整夜地瞧一个痛快好吗?”

“今天我就愿意瞧你一整夜,你不允许我吗?”

“你痴了,脸儿又不会变什么花样,多瞧也没有什么意思,你真要成个痴子。”

“我为妹妹痴了,我心里是非常痛快,妹妹,我心里真有说不出的爱你呀!”

克能说到这里,把头偎了些过去,要美娜伸出舌儿来给他狂吮。美娜不肯依他,只凑过唇去让他吻。

“哥哥,好了吧,我冲些牛奶你吃怎样?一下午不吃东西,恐怕要饿哩,”美娜从床上坐起,不肯让他多吻,因为兴奋过了度的确也是伤精神的。克能摇头笑道:

“牛奶我不要吃,妹妹的秀色是早已给我餐饱哩。”

克能显见是带着顽皮的口吻,美娜秋波向他瞟了一眼,却是逗给他一个娇媚的微笑。

“妹妹,你怎么这许多时候不说话呀?妹妹是在想什么?”克能见美娜低垂螓首,坐在床边,呆呆地怔着,便拉过她手开口问了。美娜妩媚地笑道:

“哥哥,你安静些儿养息着吧。等你好了,我要求爸爸去。就在上半年我们来……”

说到这里,瞅着克能憨憨地只管笑。克能骤然地听到了这话,把他直乐得跳起来,连喊道:

“妹妹,真吗?真……”

第二个“吗”字还没有说出,他忽然双目紧锁,立刻现出了苦脸,原来他乐而忘形,竟是触痛了伤口。美娜慌忙给他扶下,笑着道:

“哥哥,你这话,我骗你干吗?”

克能偎着美娜的颊儿,两人同望着窗外天空中悬挂着的光圆明月,各人的脸上都含着了一丝欣慰的微笑。 OUq1A3XBXW6I63xxsd1oh2+hDTi/z8GO+hys4mY7pSB6fr4JT099ozNK8vnSIQ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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