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很推崇徐特立老师“不动笔墨不读书”的学习方法。他不只是读前人的书,而且要经过认真思考和消化,把自己的心得和看法写下来,其中包括对书中同意或不同意的地方。他当时有许多种笔记本,包括听课的、自学的、摘抄的、随感的和日记等。
国文教员袁仲谦(袁吉六),湖南保靖县人,清末进士,学生送他绰号“袁大胡子”。袁仲谦写一手好字,做一手好古文。开始他嘲笑毛泽东的作文,说他是新闻记者的手笔,他看不起毛泽东视为楷模的梁启超,认为他半通不通。于是,毛泽东只得改变文风。他买了一部《昌黎先生文集》,钻研韩愈的文章,学会了古文文体。
毛泽东与黎锦熙建立了深厚的师生关系。1915年9月6日,毛泽东写信给好友萧子升,介绍近期同黎锦熙交谈治学情况,介绍自己的学习方法:即读一篇而及于全书,并加以详细研究,使国学常识罗于胸中。信中并推崇曾国藩的读书方法:演绎法,察其曲以知其全,执其微以会其通;中心统辖法,守其中而得大,施于内而遍于外。1915年9月,黎锦熙应聘到北京教育部的教科书编纂处任特约编纂员。11月9日,毛泽东致信黎锦熙,劝他不要在袁世凯政府里做官,切望黎锦熙“急归无恋”。信中还说自己:“性不好束缚。终见此非读书之地,意志不自由,程度太低,俦侣太恶,有用之身,宝贵之时日,逐渐催落,以衰以逝,心中实大悲伤”,很想离去,“就良图,立远志。”1916年12月9日,毛泽东致信黎锦熙,说去年11月9日信中劝黎锦熙不要在袁世凯政府做官的意见不当,黎的任职不过是编书,仍是书生事业,并不是做官。信中强调体育的重要性,说古称智、仁、勇为三达德,现今的教育学者进而提出德、智、体三言,认识到“心身可以并完”。毛泽东说自己的身体不强,近因运动之故,受益颇多,“至弱之人可以进于至强”。1917年8月23日,毛泽东致黎锦熙长信:今日变法,俱从枝节入手,如议会、宪法、总统、内阁、军事、实业、教育,一切皆枝节也;当今之世,宜有大气量人,从哲学、伦理学入手,改造哲学,改造伦理学,根本上变换全国之思想;此如大纛一张,万夫走集,雷电一震,阴曀皆开,则沛乎不可御矣!彼时天下皆为圣贤,而无凡愚,可尽毁一切世法,呼太和之气而吸清海之波;思想道德必真必实,东方思想虽然有之许多不切于实际生活,但西方思想亦未必尽是,几多之部分,亦应与东方思想同时改造;毕业之后,自思读书为上,教书、办事为下,很久以来就想办私塾,取古代讲学与现今学校二者的长处,暂只以三年为期,课程则以略通国学大要为准,达此即须出洋求学,乃求西学大要,归仍返于私塾生活,继续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