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宁脸色猛的煞白。
她可以不爱谢丰岚,但是司九宴的行事作风,也非常让她反感!
凭什么,别人的眼睛,他说挖说挖?
即便不是谢丰岚,就算是别的人,也不能这样残暴。
冷笑一声,楚曦宁道:“督主请自便!本宫既然已经落到你的手中,就没想再活着离府。你若要挖谁的眼睛,本宫自也管不得,护不得。总之,这药,本宫绝不会喝!”
那么苦的药,是下了毒吧!
隔着老远闻着就难以下咽,楚曦宁如何肯喝?
而且,司九宴这个阉人,他又有什么好心肠!
还不是变了法子来折腾她,来折磨她。
“公主现在对于谢丰岚,是真放下了?”
司九宴话题转得没头没尾,半眯的眼睛瞬间有了浅浅的欢喜,但是楚曦宁不知道,她身在病中,头昏目眩。
又与司九宴争吵这一场,脑子都涨得疼。
深深喘一口气,咬牙说道:“本宫已入你督司府,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对于谢府满门,本宫也已尽力了。你若要挖他眼睛,那就去吧!”
呵!
这话说得他爱听。
司九宴心情瞬间好了。
身为大元督主,他位高权重,甚至能代皇上批奏批,更是杀伐决断,双手染血。
他的性子是暴戾的,更是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
若是旁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坟头草都老高了,不过眼前这人是她,司九宴是可以明明白白的偏爱。
语气温和下来:“公主是怕苦?不要紧的,喝了药,会有蜜饯。”
蜜饯这东西,他这督司府向来是没有的。
不过,阿宁怕苦,那就会有。
“来人,取一两蜜饯来。”
接到命令的褚白傻眼了:不是,这天还没亮,哪里找蜜饯去?
可看自家督主这一副不值钱的样子,褚白摸了摸鼻子,又认命的出去,找。
楚曦宁愣住。
是她错觉吗?
为什么这个杀人如麻阴戾残暴的狗阉人,竟然真的因为她一个苦,就半夜让人找蜜饯?
楚曦宁心中划过怪异,但又跟着沉默。
定是她的错觉,司九宴怎么可能会宠她?
“公主若是听话,把这药喝了,除有蜜饯之外,本督还许公主一件事。”只要她心里不再惦记谢丰岚,司九宴愿意再哄哄她。
楚曦宁疑惑:“本宫能有什么事?”
司九宴眼底带笑,形容慵懒的指了指桌上药碗:“喝了药,本督许你可以打听谢府的事。”
比如说,她最想知道的谢丰岚如何了。
毕竟,她之前就想问,而褚白没告之她。
楚曦宁皱眉,她也的确是想知道谢府的事,但是,是谢府,而不是谢丰岚。
她与谢丰岚的夫妻情份,在他亲自驾着马车,把她送来督司府的那一刻,便彻底断了。
摇头:“本宫没有可问的。”
可转眼想到,庄嬷嬷还留在谢府,楚曦宁还是把药碗拿了起来,一口气喝了整碗的药。
刹那间,这药苦得她小脸皱起来,皱成了一个包子脸。
司九宴倒了水递过去:“公主喝药,喝出了壮士断腕的勇气。”
恰在这时,褚白飞檐走壁也带回了蜜饯,司九宴修长的指尖捏了一颗,递入她唇边:“张嘴。”
正苦得厉害,楚曦宁下意识张了嘴,司九宴唇角含笑,将指尖酸酸甜甜的蜜饯推进她唇内:“吃吧,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