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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药好了。”
两刻钟过后，褚白站在门外轻声唤着，司九宴抽回了手，向来惧冷的他，这会儿倒是掌心热呼呼的。
被她暖的。
呵，也算是有点用了。
“给我吧。”
司九宴开门接了药，顺手又把门关上，褚白张嘴的话还没说出来，桃红也还没开口，人就不见了影。
“褚爷，奴婢要帮公主喂药的，这……”桃红傻眼的说，她之前又刚哭过，眼圈还红着，一双眼睛白日里水灵灵的，黑灯瞎火的这么一哭，就不太好看了。
褚白瞥嘴：“行，你去啊！督主要亲自喂药，你敢争？”
总归，他是不管的。
自家督主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却在楚曦宁这里，把差别对待做到了极致。
桃红也不敢。
于是，两人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等时间。
司九宴将药吹凉了，用勺子喂过去，可昏睡中的楚曦宁根本不张嘴，也不好喂。
司九宴是第一次这么伺候人，哪知会这么难？
两勺药下去，眼睁睁看着那药水落入了脖间，他的眸光越发的深沉。
“楚曦宁，本督知道你能听得到本督说话。如果不想让本督使别的手段喂药，你就乖乖把药喝了。”
白色瓷碗里装着黑色的药汤，闻着就苦。
司九宴是闻不得这苦的，但楚曦宁却必须要喝。
别装死，不好使。
楚曦宁听到了司九宴的声音，她就是不睁眼，她就是不想喝药！
凭什么，她都这样了，他还欺负她？
她生气，下意识颤抖着眼皮，想要醒来跟他对恃。
可偏是醒不来，身上似是压了一座大山，头也重得很，眼皮也粘得紧，她睁不开眼。
直到一只冰冷的手，捏上她的鼻子，逼着她呼吸不畅，差点要憋死，她才猛然间一个激淋醒过来。
睁眼的时候，他神态自若的已经把手收了回去，重新拿了药碗过来，勺子舀了黑色的苦汤：“喝药。”
楚曦宁呆呆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梦里的小哥哥，似乎眨眼长大了，然后变得凶巴巴，拿着苦汤汤逼着她喝药！
可是，这不可能。
她不信。
她的小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哥哥，而眼前这个凶巴巴的男人，他是司九宴，是那个双手沾满鲜血杀人如麻能止小儿夜啼的大元杀神，司九宴！
狗太监！
“不吃药。”
她生病了，嗓子疼，声音也哑，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但脾气倒是见涨了。
都病了，还能如何。
“不吃也得吃，轮不得你说不。”
司九宴态度强势，把勺中的药汤送到她嘴边，楚曦宁盯着他看，忽的一阵恶心，对此人厌恶到了极致。
抬手把药打翻，气喘得厉害：“滚！我不吃！”
黑色的药汤翻倒，倾倒在他月白色的衣袍上，瞬间浸出一片黑色的汤汁。
衣服脏了。
司九宴缓缓低头，眉眼里的冷意更甚。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站起身，看向这一地的狼狈：“本督会让人再煎一碗给你，一碗药，你少喝一口，本督就挖一只谢丰岚的眼睛。你少喝两口，本督要他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