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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宁目光凉凉：“督主客气，可本宫不是来喝茶的。长话短说，本宫还是来求督主给个恩典。”
被自己新婚的丈夫亲自送到这里，楚曦宁已然心死。
她的命，也就这般了吧！
不论早晚，她终归还是要被一个阉人折辱，那便开始吧。只愿这一次，早早结束，也好让她能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回府再洗个澡。
若不然，她连半点干净的地方都没了。
“不急。”
司九宴目光扫过她，伸手将桌上的蜂蜜茶推给她，“公主先喝上一口，我们再慢慢聊。”
楚曦宁不为所动。
她今夜前来，裹着一件红色大氅，氅衣精致，可她脸色却白，是一种心如死灰般的死水。
心死了，眼睛里也没了光，她像是个失了灵魂假人。
司九宴收回手，心知肚明此刻的长公主，怕是连半个好脸都不愿意给他，如果不是被谢丰岚硬逼着来，她大概一辈子都不想理他的。
不过，他不同意。
他没同意让她划清界限，她就划不清。
“公主是怕这茶中有毒？”
他淡声说，楚曦宁看过来，她有了动静，眼里的木然扫过眼前这个该死的阉人，楚曦宁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喝得急了些，她一时间连连咳嗽。
司九宴坐得稳稳，眉眼看她，垂落的另一手却是掌心攥得极紧。
“这茶，本宫也喝了，督公可否答应本宫了？”
她接着问，而她今夜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人。
司九宴攥紧的掌心缓缓舒开，又再次攥紧：“公主大义。说来说去，还是要救那伙子白眼狼？”
谢府众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谋着前朝的反，吃着前朝的利，做着此刻大元朝的高官宠臣……他们谢家，也配？！
“司督公要怎样才肯答应？”楚曦宁再问。
她与他，一坐一站，不远不近。
她脸色淡淡，目光也淡。
他目中带冷，指间茶盏无声息间碎成两瓣。
“啪！”
他将碎掉的茶盏扔开，挑起的眉眼细细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这么多年，脑子没长多少，脾气涨了不少。
“想要救人，也不是不行。”
他终于吐了口，她目光微顿，且等着。
他继续道，“本督要你，一夜换一命。”
谢府一百三十六口人，她需陪他一百三十六个夜晚，才能救下所有人。
她懂了，脸上渐渐泛起了怒极的红晕，却转眼又变得惨白：“好！本宫应你！”
一夜救一人，陪他将近五个月。
五个月时间，救下谢府满门，她功德圆满了。
“砰！”
桌上茶壶被他一袖扫落在地，浓郁的蜂蜜花茶味道窜出来扑入楚曦宁鼻间。
是一种她喜欢的味道，甜而不腻，最是惬意。
可现在，她不想要了。
司九宴脸色越发的沉冷，他额头青筋隐隐凸起，似是要发作，却又慢慢按下，就在楚曦宁以为，他要把她赶走的时候，他伸手将她捉了细腰，揽在他腿上。
一只手挑开她颈下衣扣，便从脖间探了进去，语声竟是比数九寒天的冬雪还要更为冰冷：“楚曦宁，你真贱！”
他给她机会了，可她总是在气他。
无时无刻不在气他。
为了那一门的狼心狗肺，她竟能这么舍得出去？
一夜一人，她知道她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