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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誉归来，全村为我举大旗
沉默的葡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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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北。
盛夏。
下午。
桃花沟。
一望无际的苞米地里。
我手拿镰刀，正在田间地埂上给家里唯一的一头毛驴割草。
“啊……下面有啥，扎屁股，快把你裤子垫上……”
苞米地深处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立刻停止割草，并且竖起耳朵，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过去。
透过稀疏的苞米叶子，隐隐约约的看到一片肤色。
因为好奇，我缓缓地靠近。
随着距离的缩短，我才看清楚了，前面一男一女正在垄沟里折腾，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一眨眼都怕错过什么精彩的情节，总想看的更清楚些，所以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脱离眼眶。
男人我认识，是村里的首富村长王百万。
女人的脸被长头发半遮半掩的看不清楚是谁。
更何况我此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女人的脸上。
我知道村长王百万不好惹，要是给他发现了，自己不被他灭口，也得扒层皮。
于是我宁静的如同一尊雕像，默默地大饱眼福。
突然鞋子的挪动声，惊扰了王百万，他立刻停下来，转身观望。
在桃花沟。
我最怕的人就是村长王百万，每当我看到他那双贼眼之时，都会身不由己的怯懦躲避。
此时，我二人四目相对。
我沉静了三秒便起身如同见到猛兽一样，慌张的跑向苞米地边。
后面传来王百万愤怒的骂声。
“张铁柱你妈的龟儿子，老子宰了你，你给我站住……”
我害怕给王百万抓到，给毛驴割的草都没有顾上扛回家，只拿了一把镰刀，急匆匆的跑回家门。
三年前父母相继病逝，我还有个哥哥名叫张铁锤，被嫂子姜瑞芝管的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跟我这个穷弟弟划清界限，从不来往，等于没有。
三年来。
我一个人过日子，家里唯一能值点钱的只有一头驴。
所以尽管我身高一米八，身强体健，面容俊俏，三十岁了依旧没有娶到媳妇。
此时。
大门二门全都上栓，换了一条裤子。
我躲在门后瑟瑟发抖，脑子中飞速想着王百万用什么方法整治我，一把一把的抹着冷汗。
很快。
大门外传来敲门声。
接着是王百万十分和蔼的声音道：“铁柱，给叔开门，我来给你说媒来了，铁柱……”
我听到他的话，觉得不可思议，一定是在骗我，所以我依旧一声不响的蹲在门后。
王百万不停的呼喊，左邻右舍的村民，都给他喊出来，聚在一起，议论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见有了邻居助阵，觉得王百万不可能再打我，试探着打开房门，向着大门口，道：“王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王百万从木板大门的缝隙看着我，哈哈笑道：“你小子这话问的，我还能骗你玩儿吗？赶紧开门。”
左右邻居也跟着叫我开门。
我见王百万没有一点凶煞之气，这才壮着胆子走出房门，走到大门口，缓缓地打开大门。
王百万立刻看着我，笑道：“你小子大白天躲在屋里干啥呢！不会是家里藏了女人吧？哈哈哈……”
两个邻居也跟着哈哈大笑，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哪个女人会看上老实巴交的我啊！
我摇头苦笑道：“没有没有，哪有女人啊！”
王百万笑着道：“没有最好，我相信你的人品，这些日子，我一直再给你到处求人说媒，还真就有一个名叫赵小翠的姑娘看上了你，来来来，你看看她的照片，如果你也喜欢她，明天王叔就给你做主，把你们的婚事儿办了。”
说着，他便从兜里拿出智能手机开屏，从相册里找到一个女人的照片，送到我的面前。
两个邻居也凑上前观看，跟着便赞叹不已。
我看到相片中的女人，不禁一颗心扑腾扑腾直跳，欢喜的道：“王叔你不会搞错了吧！人家姑娘长得跟大明星是的，怎么会看上我啊？”
王百万得意的哈哈笑道：“这就是你王叔我这个媒人有本事了，现在我问你，愿不愿意让这个女人做你媳妇儿？”
我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苞米地里的事儿，嘿嘿笑道：“人家姑娘这么好看，我能不愿意吗？”
“你愿意就好，我马上就去找赵小翠的爸妈，明天就给你们办喜事儿，等我的好消息吧！哈哈哈……”
王百万说完便笑着离去。
左右两个邻居，轮流说。
“铁柱好福气啊！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还傻愣着干啥，赶紧把屋子好好收拾收拾，等着明天结婚吧！这小子还真有点傻福呢！”
我呆呆地望着两个邻居走回家门，才回过神了，满心欢喜的跑到前街，跑到大哥张铁锤的家门，进门就喊道：“大哥，大嫂，我要娶媳妇儿了，就在明天……”
“大白天的你做什么美梦？”
大嫂姜瑞芝出门失笑道：“就凭你要钱没钱，要房没房，哪个姑娘瞎了眼了，会嫁给你？你快醒醒吧！”
我如梦初醒，瞬间心凉半截，也觉得根本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儿轮到我的头上呢？一定是给王百万戏耍了。
所以我没有进门，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大哥家，走去苞米地里，把我给毛驴割的草抱回家门，蹲在驴棚里，默默地看毛驴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