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跻身ATP赛事

从很多方面来说,年轻的球员能获得在博松嫩斯举办的“大师”赛的参赛资格就是一种奖励和回报。它意味着一名职业网球选手可以在ATP赛事中开始积分了。在ATP赛事中开始积分对职业网球选手来说是职业生涯的重大时刻。美国网球明星吉姆·考瑞尔曾对我说:“就好比你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辆车。”

刚刚过完16岁生日的费德勒,甚至还没有“驾照”,就在1997年9月22日周一获得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ATP积分:12分。他当时在ATP的积分排名中与捷克共和国的丹尼尔·菲亚拉(Daniel Fiala)、科特迪瓦的克莱门特·恩戈兰(Clement N’Goran)和摩洛哥的塔拉勒·瓦哈比(Talal Ouahabi)并列第803位。

费德勒对自己在ATP的网站上查看成绩的过程还记忆犹新。“它是一块里程碑,”多年后,他再次提及第一次积分时对我说,“和你进入世界前100名、前10名、甚至是第一名时一样,是你在职业发展过程中满心期待的一件大事。”

然而,只有极少数的球员有机会经历所有的里程碑。曾经和费德勒一起并列第803位的菲亚拉、恩戈兰和瓦哈比后来都未能成功进入世界前250名。唯有费德勒踏上了一条卓越不凡的网球之路。回到1997年ATP排名发布的那一周,费德勒并不是第9页上唯一一个默默无闻的青少年。另外一位日后的世界第一、美网和温网的冠军莱顿·休伊特当时排在第808位。休伊特在15岁时获得了自己的第一次积分。2001年,拉斐尔·纳达尔同样在15岁时获得了第一次积分。不过,诺瓦克·德约科维奇、安迪·穆雷(Andy Murray)和瓦林卡则与费德勒一样,都是在16岁时获得了首次积分。

早在卫星赛前,伦德格伦就确信自己来比尔的决定做对了。“我第一次看到费德勒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这小子将来一定是超级巨星。百分之百确定,”伦德格伦说,“你一点儿也不用怀疑。我之前带过里奥斯。他们俩在天赋方面有点类似。但脾气个性嘛,就差多了。”听到这句话,我笑了。伦德格伦也禁不住笑了。“这样说我已经比较委婉了。”他说。

要知道第一次训练的时候,费德勒就因为行为不当被伦德格伦当场踢出了训练组。不过,他已经留意到了这个年轻人相当灵活且极具爆发力的正拍。“费德勒有些懒,但正拍击球的感觉好到不可思议,”伦德格伦说,“我之前总说等他再大一点、力量再强一点,这个正拍就会是别人的噩梦。”

除此之外,16岁的费德勒在赛场上其他方面的表现并没有让伦德格伦觉得有多惊艳。“他的身体素质还不够好,”伦德格伦说,“反拍动作不错,但腿部跟不上,没有什么杀伤力。”

格罗内维尔德在正式来网球之家工作前曾在一次瑞士网球联合会举办的训练营里长时间地观察过费德勒。他很快就发现了他身上的优劣之处。“他很固执,也很爱开玩笑,应该说是非常、非常爱开玩笑。”格罗内维尔德对我说。爱开玩笑经常用来形容早年费德勒的性格特点。那些曾经被躲在门后的他突然跑出来吓一跳的人们至今还这样形容他。

格罗内维尔德所说的“爱开玩笑”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会用‘争强好胜’来形容那个时候的他,”格罗内维尔德说,“在他眼里哪哪儿都跟比赛似的,场上、场下、聊天说话。即便是今天,你和他闲聊,就那种男人之间的聊天,不论是互相开玩笑还是正儿八经地讨论些什么,他总有一种要和你比着来的感觉。他很难一心一意地做好一件事情,即使在做事时也是以那种开玩笑的态度。他喜欢有变化。一旦他觉得什么事不新鲜了,不好玩了,就会变得非常厌烦。”

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答案就是尽量给他多一点的新鲜感。“倒不是说大家都得围着费德勒团团转,我们毕竟是在国家网球训练中心安营扎寨的一支训练队,费德勒就是个捣蛋鬼,”格罗内维尔德说,“为了他,我们不得不让整个团队多一些变化。”很快就被人们称作“彼卡”和“彼伦”的彼得·卡特和彼得·伦德格伦设计出了富有创造性和多样性的训练模式。他们还在网球训练中交叉着加入了其他的运动项目。壁球、羽毛球、足球、乒乓球和曲棍球都以某种方式被穿插进了球员的日程训练当中,以此吸引年轻的费德勒的注意力。

格罗内维尔德至今保存着一张费德勒早期训练时拍摄的宝丽来拍立得。照片上的他看上去心不在焉。在照片下方还写了一句:“我没心情。”“他会对训练提不起劲儿,”格罗内维尔德说,“他宁愿玩游戏或做其他事。如果他觉得无聊或是没心情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让他上场,否则他会毁掉所有人的一天。可他又是一个那么好的苗子,你还没法和他真生气。”

不过,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所有参加训练的球员在比尔的第一年就被警告千万不能损坏室内球场上最新定制的幕布背景。那是一块既沉重又昂贵的防噪音幕布,上面还印着各大赞助商的品牌。

结果有一次,费德勒在枯燥乏味地训练了半小时后,“砰”的一下就将球拍扔了出去,只听“咔嚓”一声,幕布瞬间被划破了,接着“咔哒”一声,球拍撞在后墙掉了下来。现在幕布看上去,至少对费德勒来说,就像是一块硬邦邦的物体上留下一条裂缝。“像是一把烧热的刀插进了黄油里。”费德勒回忆道。他先想到的是“这是什么破质量!”,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费德勒走回座位,拿起装备,准备离开时看见伦德格伦一个劲儿地在那里摇头,好像在提醒他“一码归一码”。“我当时感觉自己是不是要被开除了?因为这事很早之前就被警告过。”费德勒说。

格罗内维尔德不愿意以停训或开除的方式对待年轻的球员。不过,他也知道一定要奖罚分明。于是,一贯以不爱早起而被大家熟知的夜猫子费德勒不得不在那个冬天连续一周天天早起打扫卫生、清洁厕所。

这则故事后来成为费德勒回忆时的核心:一份基于爱护的严厉故事让他明白,至少在瑞士,即使你是网球小天才,你也得好好地遵守规矩。

“青春期大概就是这样,总想挑战底线。”20年后,费德勒回到比尔时说,“现在我的孩子就和我当年差不多,正是这个时候。”

或许,我们需要从一个恰当的角度公平地评价费德勒在那个阶段的表现。坦率地说,他在场外并不是一个坏孩子。他严格要求自己,在场上的表现并不比其他追求完美的孩子差,这些好胜的孩子总是苛求自己在竞争激烈的比赛中游刃有余地获得胜利。即使他对丢分的厌恶偶尔被理解为对对手能力的不屑,但那些发泄的情绪大都也是针对自己没有发挥好的不满。

从孩提时代起就认识费德勒并一同打球的迈克尔·拉默认为,费德勒的日后成名使他过去自控力不足的问题被无限放大了。“他的事业很成功。很多酷爱运动、有梦想也有才华的年轻人都很情绪化,”拉默说,“很多人没法接受自己为什么会输和如何输的。费德勒扔球拍,其他人也曾那样做过。相比而言,费德勒并不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那一个。我觉得说他完全失控实在是太夸张了。”

不过,对费德勒本人及其家人和教练来说,情绪不稳定的确是他不容回避的一个问题。格罗内维尔德说他与卡特、伦德格伦和费德勒的父母一致认为费德勒有必要去拜访一下运动心理咨询师。格罗内维尔德说:“大家觉得最好能找到一位年纪轻、同样来自巴塞尔并爱好足球的运动心理咨询师。这样的话,在正式咨询前可以让两个人有很多的共通点。” 6OSko7n85q6evBGOuuhg0RLo22h4AgC3hLLfNB1l5z6d4m3VoMGlBHgCu2oDnB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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