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网球运动员出类拔萃的地方可以是正拍、步法、发球、节奏和控场的感觉,以及职业规划和前景展望。不过,费德勒早期不稳定的心态不可否认是他的一大弱点。“我是一个失败者,糟糕透了!”费德勒常抱怨道。巴洛克清楚地记得费德勒在老男孩俱乐部时因为一次俱乐部间的比赛失利,当其他人离开赛场以后,他一个人躲在裁判椅下哭了很久。“我们一般在这种团队比赛结束后会聚在一起吃点三明治什么的,费德勒一般不怎么参加,”巴洛克说,“那天大概过了半小时,我才在裁判椅下找到他,他就一个人一直在那儿哭。”
眼泪是费德勒面对挫败的直接反应。小时候和父亲下国际象棋,他有好几次在输棋之后生气地打翻了棋盘。费德勒的好胜心强,情感丰富,这让他在面对自己和他人的期望时会表现得十分脆弱。
费德勒当然不是唯一一个对情绪自我控制力差的人。“在那个年纪,这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巴洛克说,“有的小孩会哭,有的会喊。困扰费德勒的真正问题是,他没有意识到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打球打得不错,其他人也可以。我们为此不得不经常提醒他。”
费德勒虽然情绪不稳,但很调皮。巴洛克记得在一次俱乐部之间的比赛该轮到费德勒上场时,却怎么也找不着他,后来才发现他爬到树上躲了起来。“他就喜欢玩这种恶作剧。”巴洛克说。
莱内特和罗伯特都不是那种紧盯着孩子不放的父母。事实上,罗伯特因为工作需要还经常出差。“打比赛的时侯,他们也会到场,但平时训练几乎从不跟着,也不会指指点点,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怎么教,”巴洛克说,“我也遇到过一些认为自己的孩子资质过人的父母,但费德勒的父母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虽然费德勒的父母不会因为他输掉比赛就惩罚他不能吃饭,但是每次费德勒情绪崩溃的时侯,他们也会出手干预。费德勒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年,他的爸爸对他在训练中的表现很生气,就在一张长椅上丢了一枚五元硬币让他自己想办法回家。
费德勒在接受伦敦《泰晤士报》的一次采访中对自己年少时的经历、状态和感受曾做出过一个非常到位的诠释。“因为我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所以一旦失败,我就非常生气,”费德勒谈到自己年轻时说,“我的内心好像有两个声音,一个来自魔鬼,一个来自天使,就好像其中一个不相信另一个会那么蠢。那个恼人的声音会说,‘你怎么连那个球都没打到?’我觉得自己都要气炸了。我爸以前观看我的比赛,每到中途都会很尴尬,他会在场外冲我喊:‘冷静点!’比赛结束后,我们大概需要开车一个半小时才能回家。他全程几乎一言不发。”
对于那些曾目睹过他情绪失控的人来说,他那“一点就着”的脾气让他的前景显得不是那么乐观。他很有天赋也不乏雄心壮志。可是,一个人是平庸、优秀还是出色,它们之间的差别往往是由心态决定的。
“我不觉得他的这种状态是自发的,”彼得·史密斯说,他有时会把费德勒和卡特进行类比,“费德勒很情绪化,需要一个厉害点的人掌控他。很多人认为彼得·卡特不像是能掌控住他的人。但是,我觉得卡特在授课的过程中也逐渐学会了如何向自己的球员强调自律。”
改变费德勒在球场上的行为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绝非一朝一夕即可完成,但这对费德勒日后的成长及在球场上展现迷人魅力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