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和智能化相当于企业进化出了眼睛这样的器官,让企业能从闭门决策做到开放式决策,从几个月一个信息反馈周期,做到实时反馈。量化思维和数据思维主导了企业的经营,这既是一次数字化转型,实际上也是一次管理学上的数字革命。
数字化转型的背景,就是我们正处于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浪潮之中。这次转型的动因,就像历次工业革命那样,转型的个人或组织会对那些未转型的个人或组织形成一种降维打击式的进化压力。
其实,数字化转型在我们的生活中已经悄然发生,只是我们可能并没有深切地感受到它的存在。想要真正体会到这种变化吗?试试看一天不使用手机,你会发现自己几乎无法正常生活。这正是拥有智能手机和没有智能手机的巨大差异,也正是经历了数字化转型与未经历的鲜明对比。
当一个人拥有智能手机,而另一个人没有时,他们在生活质量上就形成了降维的关系,仿佛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人沉浸在数字化的世界里,享受着智能手机带来的便利:浏览海量信息、观看抖音、使用微信、与人保持在线或离线的联系,乃至通过手机网购、完成各种事务。而那些仅使用传统手机,或者根本不用手机的人,就完全无法享受这些便利,他们还生活在第四次工业革命前的世界里。
这种生活方式的巨大差异,就是数字化转型与未发生数字化转型的直观体现。有智能手机的人能够接触到丰富多彩的信息世界,而没有智能手机的人,很多都会迫切地想要在个人生活中实现数字化转型。于是,购买一部手机,就成了他们迈向数字化生活的第一步。
互联网是数字化社会的运行基础,遵循着梅特卡夫网络效应规律,即网络规模越大,其价值在某一个时期会呈现出指数式增长的特征。一个人就是一个信息节点,企业也逐步从一个被具体的时空限制的实体变成了一个网络化组织,突破了时空限制。上一代企业家可能满足于区域市场和国内市场,到了下一代互联网原住民主导的时代,哪怕三个人的企业,也能做全球的生意。
回想起电脑普及的那段时光,世界上许多人并没有急着去购买电脑,但随着智能手机的广泛普及,几乎每个人,无论是农民工、普通市民,还是那些最初抵触新鲜事物的老年人,都纷纷拥抱了这项技术。尽管有时智能手机的价格甚至超过了家用电脑,但人们还是毫不犹豫地购买了手机。现在,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有一部手机,这也就意味着每个人的生活都经历了一场数字化的转型,即便你可能在观念上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一点。
如今,很多家庭都配备了电脑。然而,如果这台电脑未连接互联网,那么它几乎就失去了电脑的大部分功能。这正体现了家用电脑数字化转型的意义。而回想过去,我们的个人电脑并不总是连入互联网的,当时要接入互联网需要相对高的技术水平,需要通过调制解调器等设备。那时互联网上的服务和软件也没有现在这么丰富和完善。
一个人从产品生产者到产品和数据双重生产者,这是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总原则。数字化转型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呢?不妨拿它和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做个比较,这样就一目了然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数据生产可能更加重要,数据生产内生创造性,就是新质生产力。
想想看,第一次工业革命带来了什么?蒸汽动力和机器,这两样东西真是太重要了,它们不仅仅是重大的发明,更是开启了人类无限想象空间的大门。慢慢地,各行各业都开始使用机器生产,从人力转向了机械动力,也就是说,发生了一场机械化的转型。那些完成转型的企业,对那些还停留在手工作坊阶段的企业,形成了一种降维打击的态势——进化的压力真是不小呢!
而到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电力的革命给人类带来了更多的想象力。电气化转型,也就是基于电力的转型,它让流水线不再依赖蒸汽机,而是用电来驱动。工厂里开始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机器,因为不用依赖蒸汽机了,机器变得更加多样化。人们的生活也随之转型,家里亮起了灯泡,出现了留声机、收音机和电台,还有了电影和电视,到处都是电路和电器。
那么,第一次工业革命的灵魂是什么?是机器和非人力动力。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灵魂则是电力,它不仅拓宽了人们的想象和发明空间,也与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企业的方方面面紧密结合了起来,这就是电气化转型,它对没有进行电气化转型的人和企业形成了降维打击的进化压力。
数字智能化社会想要建立一个社会的镜像世界,这就是“元宇宙”概念,尽管庞大的网络系统还没有实现统一,需要技术和工程领域的更大更全面的融合,但趋势是不变的。数字生活和数字工作已经成为数智社会最大的变革趋势。
数字化转型,简单来说,就是数字技术与人类生活各个层面的深度融合,不仅包含企业运营,也包含我们的家庭生活。
这个转型的过程,可能是全面的,也可能是部分的。你的转型可能只达到了20分,或许10分,抑或60分、70分、80分……直至100分。
我们常见到有些人使用智能手机非常熟练,各种功能和App都能轻松应用,而另一些人则显得不那么得心应手,经常需要向熟练的人求助。这就是两者在数字化转型程度上的差异,熟练者对于不熟练者形成了一种降维的进化压力。
对于企业和个人而言,数字化转型做得越充分,就能越多地享受数字化带来的好处,竞争力也会更强,更能对那些转型不充分或未转型的人或企业形成降维的压迫优势。因此,就像每次工业革命那样,数字化转型已经成了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任务。
我们正处于数字化转型的大潮中,这一现象几乎遍及人类社会,除了那些与世隔绝的角落。在这一过程中,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是,几乎每个研究数字化转型的人,对于数字化转型的理解、阐述和看法各不相同。换言之,整个社会都还在探索这个“魔法”(数字化)如何更好地被应用于企业和日常生活之中。我们正处在一个探索和应用创新的时期。这有点像电力刚刚被发明出来后,社会经历了一个长时间的摸索和创新应用期一样。如今,虽然中国社会仍在数字化应用的创新期中,但许多数字化的应用已经相继涌现。
从进化方式来说,我们通常认为创新是成本最高的选择。然而,在创新的多个领域中,有一些相对成本较低的方式,那就是针对应用的创新,包括对机器的创新应用、对电力的创新应用,以及对数字化的创新应用等。
对于任何一个企业来说,尤其是中小微企业,采取全面跟随的进化方式是不现实的,必须在应用上有创新。这是因为,每个企业都有其独特之处,它们需要在数字化创新应用上动脑筋,而这方面的成本通常并不高。
拿餐馆来说,顾客只需使用手机扫描桌上的二维码就能点餐、支付,这正是一种应用的创新。
如今,许多企业都已采纳这种做法,并且在不断尝试新的方法。每家企业都应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创新应用,同时也可以学习其他企业的创新做法,比如通过数字平台销售产品。
转型永远比不转型强。哪怕只是进行了基础级别的,比如只得10分的数字化转型,仅仅是将产品上架到网络平台销售,也能让企业比那些仅在实体店销售的企业获得更多客户。拿拼多多上的例子来说,一个仅卖白薯干的商家,虽然可能只是山里的农民,但他能卖出10万份,甚至超过百万份。而如果这位山村里的商贩没有进行数字化转型,只在本地的县城或村镇销售,一天能卖出三五斤就算不错了。这正是数字化转型与未转型之间最典型的对比,是一种降维的对比。
现在的企业都在谈及如何组建信息化组织,诞生了信息化管理模式。城市中央办公区和商业区是典型的工业时代的协作产物,工厂也是如此,但信息化的组织结构正在解构这一切,人的聚集正在让位于有效知识和有效管理的聚集。随着消费者主权的回归,商业资源正在重新按照网络的特质进行分布,分布式组织形态正在改变着传统企业的治理结构。
从历次工业革命,乃至农业革命和认知革命,我们能发现每一次革命的背后都是更高层次的知识体系和技术的诞生,这些新兴的技术能够对旧有的知识体系或技术形成一种降维打击。比如说第一次工业革命带来的机器、蒸汽动力和水力动力的结合。这种新兴技术体系能够对以往依赖手工操作的小作坊产生降维优势。那些采纳机器的,对于那些未采纳、未转型的生产方式无疑形成了一种降维打击。
然而,即使是第一次工业革命中的机器动力,不管它怎样进步,依旧被归类为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范畴,直到第二次工业革命中电力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游戏规则。电力,这个比蒸汽动力和机械力更为高超的科技发明,使第二次工业革命得以发生。它的应用——从驱动机器、照明、收听广播到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能对那些未实现电气化转型的企业和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进行降维打击。
同理,第三次信息化转型也是因为更高级的科技发明的出现,这些新技术能够对那些未进行信息化转型的企业或个人进行降维打击。农民正在和土地实现解耦,产业工厂正在和工人实现解耦,而自动化农业和产业智能互联网正在重构过往的商业社会。
如今,我们正处在第四次工业革命阶段,即数字化转型的浪潮中。这一次,是更为高维的科技出现了,它能够对所有未实现数字化转型的个人或企业形成降维打击。这就是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动因和背景所在。让更少的人,干更多的事情,知识和垂直智能体成为企业运营的核心,绝大多数的未来就业,都将在服务领域诞生。
而下一节我们要谈到的模式升维,就是通过尽量充分的数字化转型来获得更高维度的竞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