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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锦缠道

春游
【题解】

《旧唐书·郭子仪传》:“大历二年二月,子仪入朝,宰相元载……共出钱三十万,宴于子仪第,恩出罗锦二百匹为子仪缠头之费”,杜甫诗云:“笑时花近眼,舞罢锦缠头”,是唐代人人称羡的故事,故本调调名,应创始于中唐前后。

【作者】

宋祁(998—1061),字子京,安陆(今属湖北)人,徙居开封雍丘(今河南杞县),北宋文学家、史学家。与其兄宋庠诗文齐名,时呼“小宋”“大宋”,合称“二宋”。因其词《玉楼春》中有“红杏枝头春意闹”之句,人称红杏尚书。他为人喜奢侈,多游宴。其词多抒写个人生活情怀,未摆脱晚唐五代艳丽旧习,元代的方回把他归入西昆派。但构思新颖,语言流丽,描写生动,一些佳句流传甚广。

【注释】

①呢喃:小声絮语。亦指燕鸣声。

②园林:种植花木,兼有亭阁设施,以供人游赏休息的场所。

③宫眉:本义谓妇女依宫中流行样式描画的眉毛,此处用以形容柳叶的形状。

④郊原:原野。

⑤踏青:清明节前后郊野游览的习俗。

⑥“牧童”等三句:化用杜牧《清明》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译文】

燕子温柔地低语,春天里日照时间变长了。我看到了园林里开满了锦绣般的各种鲜花。雨后的海棠显得更加娇艳。柳叶也伸展开来,抚摸着行人的头。

到郊外踏青,一起携手歌唱,喝得有点醉了,还在寻找着有没有酒。于是指着远处的村落,问牧童道:在杏花深处的那里,哪一户人家有酒卖呢?

【作法】

本调共十二句七韵六十六字,是本书介绍的词牌中,第一首上下片完全不对称者,因此需要多作说明。上片开篇两句,于第十字押韵,而其偶数字分别为仄、平、仄、平、仄(韵),两两相对,说明它的音节较为平静和缓。开篇处的阳春白雪,到了“三—四”句式的第三句中,因其中腹夹带大量平声字而转化为低沉——当然,若是希望能给画面带来一些活力,可以与所引宋祁的例词一样将第四字改为仄声——营造出一种波澜不惊的氛围。这样的氛围在上片第四至六句中持续着,仿佛岁月静好、一切都不会改变。这样安稳恬淡的气氛一进入下片就发生转变,下片首句是有领句的“一—四”结构,领字一般用去声表示力度,体现在文字上就是诗人因为主观或客观原因改变了原本安逸的状态,而开始去做一些什么事。但这又不是一种雷厉风行的变化,更像是一种纯粹心态上的变化,即诗人可能心念一转情绪有所波动,但身体还未从上片慵懒的状态中动起来一般,这种身心的对比,暗示着一种对于即将发生的改变无能为力的状态,故而心念虽转,但声调仍持续低沉,于是有末三句十七字方始一韵的喃喃低语。读者或许还记得,前面说过,所谓的词在唐、宋时期是用唱的,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乐句结构,使得它所搭配的乐曲在曲调上比较难以推广,从而作者甚少。也因此,本文所收的例词都是明清以后的——因为此时词已经脱离乐曲的附庸而成为一种独立的文类了。

【例词】

(明)吴子孝:“堂映湖山,解粽共酬佳节。对蒲风、金杯休歇。銮坡每岁恩波阔。忆赐宫衣,轻迭香罗雪。到如今回头,五云仙阙。故园中、只闻啼。诵离骚、自叹孤忠惟,扬州铸镜,能照人心别。”

(清)黄之隽:“海样韶光,直得一身漂去。任浮沉、万红深处。露华渲染浓如许。叶叶衫罗,总被香黏住。听吹来玉箫,似人私语。殢柔肠、醉云眠雨。向闲亭、一枕谁为侣。夜深月上,梦与花魂遇。” lGCBYnpNYJTWp2n5S+4sfWJdxpo+SWVjd4dJrIbNxd1QkH13AAKh2clDRRHikzM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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