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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自我革命植根于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

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的动力,源自无产阶级政党的本质属性。作为没有自己特殊利益的政党,无产阶级政党大公无私的阶级本质和实现共产主义的纲领目标,促使其通过不断自我净化和自我完善,保持自身的纯洁性和先进性,唯有如此,才能始终成为代表革命前进方向的领导力量。

(一) 自我革命是保持无产阶级政党先进性的必由之路

先进性是无产阶级政党的本质属性。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以“胜过其余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 来阐释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列宁认为,党是工人阶级的、有组织的先进部队 ,以此来论证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综合起来看,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无产阶级政党先进性论述的要义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集中表现在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

其二,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源自其阶级的先进性。无产阶级政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而工人阶级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与其他阶级相比,工人阶级摒弃了资产阶级的虚伪性、丑陋性和反动性,摆脱了农民阶级、小资产阶级的历史局限性,其组织完整、纪律严格、眼光长远、理想远大、力量统一,并且具有社会变革的强烈意识和自我革命的无私气魄,是批判旧世界、开创新世界的强力军和生力军。“共产党人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共同的不分民族的利益” ,无产阶级政党是社会先进生产力的代表,是最先进、最坚决和最顽强的党派。无产阶级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实现共产主义和解放全人类是无产阶级政党的最高理想和奋斗目标。正是这种阶级的先进性,决定了无产阶级在每个斗争阶段都能够将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与具体的革命实践要求相结合,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和未来,成为革命的领导力量。

其三,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在自我革命中淬炼而成。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过去一切阶级在争得统治之后,总是使整个社会服从于它们发财致富的条件,企图以此来巩固它们已经获得的生活地位。” 一切剥削阶级的政党很难进行彻底的社会革命,更难进行彻底的自我革命,这是因为它们代表少数统治阶级的利益,这种少数统治阶级的利益与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之间存在根本的冲突。“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 “共产党人不是同其他工人政党相对立的特殊政党。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 无产阶级政党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没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这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敢于自我革命的勇气之源、底气所在。正如列宁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中所指出的:公开承认错误,揭露犯错误的原因,分析产生错误的环境,仔细讨论改正错误的方法,这有利于保持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而“公开承认错误,揭露犯错误的原因” 正是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形式。自我革命就是同一切弱化党的先进性、损害党的纯洁性的病患作坚决无情的斗争。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不是随着时间推移而自然保持下去的,而是在不断自我革命中淬炼而成的。自我革命是无产阶级政党保持先进性的必由之路,是党完成社会革命的内在动力。无产阶级政党正是通过不断自我革命,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不断改造主观世界、锤炼自身,永葆党的先进性纯洁性,引领并完成社会革命。

(二) 自我革命是保持无产阶级政党纯洁性的必由之路

纯洁性是无产阶级政党的本质属性,对于无产阶级政党来说极其重要。正如马克思1860年2月在致斐·弗莱里格拉特的信中所说:“我们的党在这个十九世纪由于它的纯洁无瑕而出类拔萃。” 无产阶级政党的纯洁性,既是关系到能否保持党的性质和宗旨的大问题,也是涉及党的领导和执政地位长期巩固的大问题。党的纯洁性与党的先进性一样,从来都不是静止不动的,更不可能是一劳永逸的。无产阶级政党要保持纯洁性,就要随时同党内各种错误倾向作斗争。

1. 以科学理论为指导,保持无产阶级政党思想上的纯洁性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无产阶级政党在成立之始就受到其他非无产阶级政党思想的影响,必须对这些非无产阶级政党的思想予以坚决批判,以保证无产阶级政党思想上的纯洁性。

其一,以科学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消除形式主义和教条主义的影响。19世纪后期,欧美多个国家相继成立以工人为主体的社会主义组织,极大地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进入新高潮。但是大多数社会主义组织对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和领悟流于形式、浮于表面,不会从具体的社会实践过程中加以理解。例如,德国社会民主党内的“左”倾机会主义派别“青年派”,将马克思主义看作时尚与流行,视为形式与口号,对党的理论基础、组织路线和斗争策略大肆批评,反对稳扎稳打,崇尚盲动主义,认为革命就是要顷刻“拿下障碍物”。再如,以普列汉诺夫为代表的部分俄国革命者将马克思主义教条化,作决策时从定义和公式出发,不考虑俄国社会现实状况,认为可以人为制造革命,对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进行革命持否定态度。恩格斯对此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他们大部分连自己也不懂得这种理论,而用学理主义和教条主义的态度去对待它,认为只要把它背得烂熟,就足以满足一切需要。” 马克思主义“是从历史事实和发展过程中得出的确切结论;不结合这些事实和过程去加以阐明,就没有任何理论价值和实际价值”

其二,捍卫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同各类非马克思主义思想进行斗争。1848年,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深入分析了“反动的社会主义”“保守的或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批判的空想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产生及其理论缺陷,阐明共产党人的世界观与方法论,确立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19世纪60年代初,马克思、恩格斯同当时工人运动中“最危险的敌人”,诸如蒲鲁东主义、工联主义等机会主义派别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在斗争中确立、捍卫和坚持了科学社会主义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思想指导地位。19世纪70年代,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代表人物杜林相继出版《国民经济学和社会主义批判史》《哲学教程——严格科学的世界观和生命形成》等著作,对马克思主义发起攻击,宣称要在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社会主义学说中实现全面变革。杜林的理论传播迅速,一些工人运动领导人对其深信不疑。1878年,恩格斯发表《反杜林论》,对其在科学分类上的经验主义观点、物质存在形式上的形而上学观点、庸俗经济学和唯心主义暴力论进行系统批判,全面阐述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内容。马克思逝世后,德国社会民主党内的机会主义者对马克思主义进行曲解和否定,试图篡改马克思主义。恩格斯鲜明地指出,这种对马克思主义进行曲解和否定的行为是为资产阶级服务的,其本质在于按照资产阶级的需求对马克思主义进行“改造”,机会主义者的本来面目就是存在于工人阶级队伍中的资产阶级的利益代言人。

2. 坚持正确的政治纲领,保持无产阶级政党政治上的纯洁性

无产阶级政党的政治纲领“是一面公开树立起来的旗帜,而外界就根据它来判断这个党” 。党的政治纲领正确、旗帜鲜明,就会产生举旗定向、统一认识的作用,就能充分调动党员的行动力与执行力,提升党的社会影响力和号召力。无产阶级政党要实现革命目标和历史使命,必须坚持正确的政治纲领。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明确指出,无产阶级政党的政治纲领是最低纲领与最高纲领的统一,“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 ;然后“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 ;在此基础上,消灭阶级和阶级统治,建立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自由人联合体”。坚持正确的政治纲领,保持无产阶级政党政治上的纯洁性,这是从斗争实践中得来的结论。19世纪60年代,德国工人运动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发展,成立了全德工人联合会。但资产阶级在工人中散布改良主义,腐蚀工人意识,逐渐形成了两个对立的派别——爱森纳赫派和拉萨尔派。在很多重大问题上,这两个派别都存在着分歧。巴黎公社失败后,欧洲工人运动的重心转到德国。广大工人迫切要求改变德国工人运动中两派分裂的局面,建立统一的工人政党。1875年,爱森纳赫派的领导人急于同拉萨尔派合并,在制定纲领时向后者作无原则的让步。马克思感到特别愤慨,强调“决不拿原则做交易” 。19世纪后期,拉萨尔主义在德国社会民主党内再度泛起,其倡导的公平分配、铁的工资规律和自由国家等观点使部分党员的政治立场发生动摇,他们开始崇尚普选权与和平斗争。1891年1月,恩格斯公开发表马克思生前所写的《哥达纲领批判》并为之撰写序言,对肃清拉萨尔主义在党内的影响、统一全党认识起到重要作用。恩格斯指出,党的政治纲领应该克服一切机会主义倾向,“为了眼前暂时的利益而忘记根本大计,只图一时的成就而不顾后果,为了运动的现在而牺牲运动的未来,这种做法可能也是出于‘真诚的’动机。但这是机会主义,始终是机会主义”

3. 净化组织队伍,保持无产阶级政党组织上的纯洁性

早在共产主义者同盟成立之初,马克思、恩格斯就十分注重无产阶级政党的队伍纯洁性问题。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无产阶级政党和资产阶级政党的一个重大不同就是强调组织和纪律的严密性。共产主义者同盟的章程规定,个体在加入同盟时要满足一系列条件,比如,当事人的生活与活动方式要符合同盟的要求,要信仰共产主义,具有坚定的革命毅力,不参加任何反对共产主义的政治的或民族的组织等。凡不符合盟员条件者,视情节轻重,或暂令其离盟,或将其开除出盟。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伴随大工业的发展,无产阶级队伍吸纳了小工业家、小商人、手工业者、农民等阶级,在这种情况下,需要明确无产阶级政党的阶级属性,加强组织队伍的净化。俄国共产党成为执政党后,列宁特别重视党的纯洁性,他提出了提高党员质量、保持先进性的要求。他告诫全党:“徒有其名的党员,就是白给,我们也不要。世界上只有我们这样的执政党,即革命工人阶级的党,才不追求党员数量的增加,而注意党员质量的提高和清洗‘混进党里来的人’。” 保持无产阶级政党组织上的纯洁性,需要不断净化组织队伍。

一要坚持民主集中。党内民主是无产阶级政党必备的重要属性,也是其组织力量得以有效发挥的重要保证。恩格斯在评价第一个无产阶级政党——共产主义者同盟时指出:“组织本身是完全民主的。” 在强调民主的同时,不能忽视集中。民主是确保无产阶级力量凝聚、避免一盘散沙的关键环节,集中是确保无产阶级政党统一领导、避免“命令梗阻”的重要手段。实现党内民主,必须实行选举制,党的组织成员平等地享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在民主与集中过程中,党的组织纪律是少数必须服从多数。无产阶级政党充分尊重大多数成员的意见,个人绝不能凌驾于组织之上,少数人的想法绝不能代替多数人的观点。

二是严肃党内监督。党内监督是防止党腐化变质、维护党的纯洁性的重要途径。“无产阶级的运动必然要经过各种发展阶段;在每一个阶段上都有一部分人停留下来,不再前进。” 这是因为,国家和国家机关的角色有可能“从社会的公仆变成了社会的主人” 。马克思、恩格斯没有经历无产阶级政党的执政时代,但是他们通过科学分析和总结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巴黎公社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和教训,提出了无产阶级政党反对权力腐化的思想。他们认为,严格的党内监督是防止和克服无产阶级政党取得政权之后出现权力腐败的重要举措。1891年4月,恩格斯在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的信中提出:“任何一个身居高位的人,都无权要求别人对自己采取与众不同的温顺态度。” “不要再总是过分客气地对待党内的官吏——自己的仆人,不要再总是把他们当做完美无缺的官僚,百依百顺地服从他们,而不进行批评。” 党内一切违规违纪行为都应该受到监督,以此形成强大约束力,进一步规范党员的行为。

三是严格纪律执行。严格的纪律建设是提升党的战斗力、保证党的纯洁性的重要方式。马克思指出:“必须绝对保持党的纪律,否则将一事无成。” 恩格斯强调:“没有任何党的纪律,没有任何力量在一点的集中,没有任何斗争的武器!” 遵守纪律是无产阶级政党凝聚力量与开展斗争的重要保障。“不会允许任何破坏我们章程的行为” ,“共同的原则应当始终不渝地遵守” 。党应该按期举行代表大会,使全党有更多发表意见的机会,由它来纠正党的领导人的错误并罢免不称职的领导人。其实,这种“纠正”就是保证组织纯洁性的自我革命举措。

4. 密切联系群众,保持无产阶级政党作风上的纯洁性

一是不能脱离群众。无产阶级运动是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运动,作为运动的领导者,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密切联系群众,如果脱离群众,运动就会沦为不切实际的空想。恩格斯曾经对《新莱茵报》提出不做“沙漠中的布道者”的办报方针和要求。沙漠中人迹罕至,在那里“布道”缺乏受众,不可能成功。恩格斯批评北美社会主义工人党“徒有虚名”。因为该党大多数成员为德国移民,与美国本地工人联系不多,并未深入到美国无产阶级中开展工作。恩格斯指出:“它不能期待美国人向自己靠拢。它是少数,又是移民,因此,应当向绝大多数本地的美国人靠拢。”

二要勇于自我批评。马克思曾经指出:“无产阶级革命,例如19世纪的革命,则经常自我批判,往往在前进中停下脚步,返回到仿佛已经完成的事情上去,以便重新开始把这些事情再做一遍;它十分无情地嘲笑自己的初次行动的不彻底性、弱点和拙劣。” 恩格斯说过:“伟大的阶级,正如伟大的民族一样,无论从哪方面学习都不如从自己所犯错误的后果中学习来得快。” “工人运动的基础是最尖锐地批评现存社会,批评是工人运动的生命要素。” 列宁也强调:“自我批评对于任何一个富有活力、朝气蓬勃的政党来说都是绝对必要的。” “不怕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怕三番五次地作出努力来改正错误,这样,我们就会登上山顶。”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党的自我批评的论述,蕴含了无产阶级政党自我革命的精神,深刻揭示了无产阶级政党自身建设规律。

三要善于学习、敢于斗争。19世纪90年代,在德国社会民主党内,不少人投机取巧地将唯物主义当作标签胡乱贴在各类事物上,不愿意下一番苦功夫去研究经济学、社会形态发展等现实问题。恩格斯指出,无产阶级政党“需要的决不是响亮的词句,而是扎实的知识” 。他提出,党的领导干部仅仅具有写作才能和理论知识远远不够,还需要认真学习并敢于斗争。1879年5月,德国社会民主党议员凯泽尔为政府保护关税法案发表辩护演说,马克思、恩格斯认为这一行为有利于大工业家和大地主,但损害了人民群众的利益,他们严厉谴责社会民主党对凯泽尔种种行为的纵容态度。1890年12月,恩格斯在致列奥·弗兰克尔的信中指出,必须和一切损害党的利益的行为作斗争,决不能妥协,“联合意味着首先向这帮阴谋家和野心家投降”

四要反对官僚主义。列宁对党内的官僚主义非常警惕,他一再提醒执政党的党员不要蜕变成高居于人民之上的官僚主义者:“共产党员成了官僚主义者。如果说有什么东西会把我们毁掉的话,那就是这个。” 列宁提出,必须彻底根除“极为恶劣的拖拉作风和文牍主义” ,养成“马上就办”的工作作风。必须整治官僚主义,要不遗余力地为人民服务。为此,列宁提出要“在报纸上和传单中公布这则消息,让各中央采购局办事处和粮食机关的全体工作人员都知道” ,要“拿出来公开审判,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治好这种病” yGts5440zqLcmf2KBuhSEZpo0o2qHZhcVtHR+lBMGkcrwxATypbDBzTHCUgU/s2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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