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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国际汉语教育的学术定位与学科属性

我国国家通用语言是汉语,也是现代汉民族的共同语。因为中国是多民族国家,汉语作为语言教育大致分为三种:对汉民族本族人的汉语教育称作语文教育,对中国少数民族的汉语教育称作双语教育,对母语非汉语的外国人及海外华人、华侨的汉语教育称作国际汉语教育。语文教育、双语教育、国际汉语教育,统称汉语教育。

既然国际汉语教育的本旨依然是汉语教学,那么,国际汉语教育的学术定位就应属于第二语言/外语教学。国际汉语教育,无论作为专业还是作为学科,从概念范畴上,本质上都属于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外语教学。国际汉语教育的上级学科定位还是属于应用语言学范畴。学科内涵扩大为基于“大汉语”概念的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外语教学,下辖国内的对外汉语教学(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海外的汉语作为外语教学(包括对华人、华侨的汉语教学和对无语言背景的非华人、华侨的汉语教学)。所谓之“大汉语”,指世界范围广泛使用的汉语,诸如中国台湾使用的国语,新加坡使用的华语,世界各地华人社区使用的带有方言色彩的汉语等。之所以称“国际汉语教育”,是因其涵盖面更宽,外延不仅包括国内外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外语教学的教学,还包括作为第二语言/外语的汉语研究、汉语教学研究、汉语认知与习得研究,汉语教学组织与管理,汉语教师的培养与培训,以及国际汉语教育实施过程中的相关工作。从这个意义上讲,国际汉语教育,又是一项国家和民族的事业。专业、学科、事业是对同一个事物,从不同的角度的观察与使用。

国际汉语教育,之所以用“教育”,而不用“教学”,并非表明汉语教学隶属于教育学科范畴。虽然国际上有的国家将英语作为外语教学置于教育系统管理,属教育行政安排,与学科无涉。教育的概念,是按一定要求培养人的工作。教学的解释是,教师把知识、技能传授给学生的过程。(《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2005)显然,国际汉语教育中使用的“教育”,语意内涵实指“教学”,主要是汉语知识、技能的传授。所以我们认为,国际汉语教育的本旨是汉语教学。之所以使用“教育”一词,是为了可以在更广泛的意义上理解国际汉语教育。比如,众所周知,在培养学习者语言综合运用能力的课程目标结构关系的具体内容中,有一项叫“文化意识”,其细目中有“国际视野”,内容包括“了解世界文化,拓展国际视野”“具有民族认同感和世界认同感”“培养世界公民意识”等教育内容。 这些育人的内容,是在语言教学过程中,在教学内容、教学方法、教授风格、教师为人、教师言谈举止等方面体现出来的,而不是语言教学课程中的必教的内容。不能赋予语言教学不可承担的过重的教育任务。

诚然,有关教育类的课程,在学科课程体系中是不可或缺的。一般来说,均置于培养教师的选修课程之中。比如,英国有些大学在非主干课中开设的“特殊教育需求”(Special Educational Needs)、“公民教育”(Citizenship Education)等教育类课程,“多元语境下的英语”(English in Diverse World Context)、“语言教育的国际视角”(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s on Language Education)等国际视野类课程(田艳,2012)均属此。

总之,国际汉语教育学科中,虽有“教育”二字,在学科归属上,却并不属于教育门类。既然是第二语言教学,自然归属于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门类。

国际汉语教育作为一个学科,学科雏形虽已形成,目前还在发展壮大之中,要得到社会的认可,要跻身世界第二语言教育之林,仍需做如下四方面的努力。一是从理论上深入探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外语教学规律,使其具有理念的内涵、体系性的价值和方法论的意义。二是完备和完善具有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外语教学特点的科学的课程设置体系和教材体系。三是要有一批反映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外语教学特点的为学界所认同的标志性科学研究成果。四是要有一定数量的具有影响的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外语教学人才和教学研究的学术代表人物。诸事具备,国际汉语教育学科水到渠成。 OPZGySVm1tNNsSpGdedYnfomZQV5WHujImibsEtO64oCVZ9BOxvqltBfV4fzU5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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