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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漾刚好从卫生间出来，站在公共区洗手台的镜子前整理衣服和头发，有一束头发不知道怎么回事，打结了弄不顺。
忽然，她察觉到什么，莫名的感觉到有什么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狐疑的抬头，看着镜面。
和镜子里男人，一瞬间四目相对。
褚景尘？
他怎么会在这儿。
祁漾眼里闪过错愕，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失态，很快她平静下来，淡淡的移开目光，继续整理着不经意勾乱的头发。
刚才吃饭，口红淡了不少，不慌不忙的理顺完头发，从包里掏出小黑管补了唇妆，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她离开洗手台。
褚景尘还站在原来的位置。
一步都没动过。
祁漾也不在意，管那个人是特意跟她来个偶遇的，还是太巧。路就那么宽，怎么走都绕不开褚景尘的，她也没想着绕。
经过褚景尘身边，祁漾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烟味，不浓，其中还夹杂着别的味道，也有女人的香水味。
一声招呼都不打，祁漾目不斜视，就像是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褚景尘看的清楚，除去最开始的那一眼，祁漾从都到尾都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空气中的香水味满满散掉。
等祁漾走远了，褚景尘犀利探究的目光才一点点从女孩的身上收回。他眼睛微垂，看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表情沉敛。
若有所思。
褚景尘很久后才回的包间。
“小程，褚总回来了，你的手艺不错，去给褚总捏捏肩膀。”
说话的是老熟人带来的合作方，小程是对方的秘书，很年轻漂亮。
小程大大方方的看一眼褚景尘，刚走到褚景尘身旁的椅子还没坐下，就听到褚景尘淡漠的开口，“我对香水过敏。”
这话拒绝的毫不客气。
也不太给面子。
小程表情滞住，很快眼底闪过一丝尴尬难堪。
“褚总，抱歉。”
因这么一小个插曲，在座的人都是人精，也都看出褚景尘出去一趟再回来后心情不太好。叫小程回到座位上，又装模做样数落了小程几句，褚景尘并不回应。
小程知道自己就是男人酒局里的陪衬，心里再不舒服脸上也得露出笑容。
“褚总，我给您倒杯水。”
褚景尘越来越心不在焉。
周围人说什么，他也没听进去。
一想到祁漾从他身边经过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像个陌生人一样离开，褚景尘越想越觉得郁闷，忽然眉间染上厌恶的情绪。
没意思。
褚景尘站起身，没管在场的人什么眼神他和她，淡声说了一句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到停车场取回车，正要给程安打电话，褚景恒的电话先打过来。
“大哥，老太太发病了，要你回来。”
褚景尘听完没什么反应，这种把戏不管真的还是假的他都没兴趣管，“发病就去找医生，找我干什么，我能治病？”
褚景恒生怕下一秒大哥的电话就挂了，赶紧说：“大哥，你等会儿，先别挂！我还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没说完，电话已经被褚景尘挂断了。
褚景恒沉默三秒，嘴上飙出一句国粹。
“卧槽！”
此刻，褚老太太端正的坐在沙发上，脸色看着健康的很，根本就没什么病。见褚景恒的眉毛能夹死苍蝇，她就知道这事没办成。
老三就不是个靠谱的。
“要是你二哥在家就好了，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要快，真是不中用。”
褚景恒最不喜欢别人说他快，不管是哪方面的快都证明他不行，他会火大。
“老太太，您厉害您自个儿打电话，要是能让大哥回来，我从今晚上起就不走了，就在老宅呆着，三个月不出门不接戏。”
褚老太太自然是没这个本事，看着坐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的褚景恒，把矛头对准了最小的孙子，“不说你大哥二哥，就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结婚？”
褚景恒一听就不乐意了，“等我三十再说吧。”
倒霉催的！
要知道今晚就不心血来潮跑回来了，好好的，怎么结婚的话题从大哥身上突然跑到他身上来了？大哥二哥都还是单身没成家。
哪儿轮得到他这个弟弟先结婚。
不合适。
褚景恒翘着二郎腿，给大发送一条消息：大哥，什么时候结婚？
褚景尘挂了褚景恒的电话，以为那小子还会打过来啰嗦几句，结果没有，只收到褚景恒发来的一条短信，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男人看完脸上没什么情绪，松开领口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把短信删了。
正准备给程安打电话，程安就回来了。
“褚总，抱歉，有事耽误了。”
褚景尘：“没事，开车。”
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绕到酒店正门的马路上时堵车了。
恰巧，一行人从酒店大门出来，程安看到了祁漾，她身旁还跟着一位男士，很年轻长得也英俊周正，两个人离的近，正说话。
不知道那个男人说了什么，祁漾笑了下。
女人笑的灿烂，也很美。
程安下意识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褚景尘，发现自己老板此刻正盯着窗外，黑眸沉沉。
祁漾不知道有一辆车的人正盯着自己，她跟朋友来这家酒店吃饭，意外碰到了喝酒闹事的麻烦，正好杜森经过包间，帮忙解了围。
祁漾喝酒了，不能开车。
杜森也知道，要送她回家。
祁漾觉得麻烦，自己打车就可以了，杜森却坚持要送她回家。
推脱几下推躲不掉，到底是杜森刚刚过自己的忙，再这么拒绝就不合适了，她最终还是答应下来。正好上次聚会的事，她还有些话要说。
跟杜森道歉。
祁漾站在空旷的通风口，等着杜森取车。
愣神中，一辆车停在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驾驶座上程安的脸。
“程大哥？”
程安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站在这儿干什么，上车吧，送你回去。”
祁漾从窗口撇一眼，就看到后座位上男人的一双长腿，身体看不清楚。但不用看脸是谁，也知道一定是褚景尘。
祁漾想也不想的疏离拒绝。
“谢谢啊，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