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沈婉婉依然说的兴奋。
“漾漾,你没来真是可惜,你不知道你错过了一场什么样的精彩大戏!我是真没想到陆潆竟然喜欢沈焕!你都没看到,陆潆穿的裙子领口都低到什么程度了,还故意在沈焕眼前晃啊晃,光的那叫个勤啊。我要是你姐的话,别说打脸,说不定就扯头发了。”
啊?
祁漾挺惊讶的,上辈子她不记得祁颜和陆潆有过矛盾,只知道陆潆也喜欢沈焕,至于后来有没有撕破脸,那都是她魂归后的事情了。
不过,陆潆和祁颜在她死之前有没有闹掰,祁漾并不知道。
祁漾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祁颜当众打人,这可能吗?
沈婉婉对祁颜不讨厌也不喜欢,纯属就看热闹的心态,说完了才考虑祁漾的感受,怕祁漾介意,毕竟祁颜是她姐姐。
“漾漾,我承认是有点幸灾乐祸,你不生气吧?”
沈婉婉是个爱八卦的人,圈里谁的瓜都吃的津津有味。
祁漾知道沈婉婉是什么性格的人,就是心大,没什么坏心思,“没生气。”
沈婉婉能听出来祁漾是真没生气。
心里松一口气,“那就好,不过话说回来,你姐的形象怕是从今天开始要碎一地了。你姐可是优雅气质美女,和她的闺蜜因为沈焕闹这么一出,在圈子里怕是成笑话了。”
“不过你姐掉进水里,我以为第一个跳进去的人会是褚景尘,却没想到是沈二公子沈厘。沈厘抱着你姐出来的时候,不光沈焕没表情,就连褚景尘都淡定的站在一边。”
“啧啧,这都是什么情况啊!三角恋?漾漾,褚景尘不是喜欢你姐吗,沈厘跟她都亲密到肌肤想贴可,我怎么没看出来他生气?”
褚景尘没生气?
这挺新鲜的,祁漾觉得不可能啊。
褚景尘怎么可能不生气。
祁颜是谁啊,他的心头宝贝呢。
不过那个男人,惯会隐忍惯会装罢了,他那么喜欢祁颜,不可能看着祁漾出了那样的事,会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的在一旁看着。
不管褚景尘对祁颜是什么态度,故意的还是生气吃醋,祁漾现在都不关心。
更不会吃醋难过。
祁漾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可她的内心已经掀起好大一阵子的波澜,因为事情的发展轨迹走向越来越不对劲了。挂完电话后,在静下心来画设计稿,有些难投入状态。
祁漾点了一杯苦咖啡。
喝第一口,她就皱眉,太苦了。
这东西真难喝。
也不知道上辈子她是怎么喝下去这个东西的,还那么喜欢,现在自己都难以理解。
祁漾重新点一杯新鲜芒果汁,听着音乐,享受着咖啡间里的温馨舒缓,等心情彻底平静下来后,她继续聚精会神地修改设计稿。
——
褚景尘留在褚家老宅没走,站在树下。
他打着电话,处理今天下午发生的不愉快。
陆潆被祁颜打了一巴掌,伤到耳膜,陆家不依不饶,除了找祁家的麻烦,连带着褚家也有颇有微词。毕竟,是在褚家出的事。
褚景尘打完电话,伸手掐着眉心。
程安犹豫着要不要过来时,看到了走过来的褚景休。
“大哥站在这里多久了?”褚景休当然知道褚景休在为什么事情心烦,一个人在树底下站这么久,也不怕有蚊虫叮咬。
程安回答道,“有一会儿了。到现在快一个小时了吧,褚总的各种电话都没停过。”
褚景休拍拍程安的肩膀,“我过去看看。”
从背后的脚步声传进耳朵,褚景尘就知道是谁来了,手机收起,他侧头,“怎么还没走?不是今天晚上的航班?”
“不着急。”
褚景休看着越来越成熟,五官冷峻的大哥,想到下午发生的事,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沈焕,在心里把两个人暗自比较了一翻。
褚景尘一眼就看明白了,出声,“你的眼神在拿谁跟我比较,沈焕?”
褚景休心里惊了一下。
这都瞒不过大哥,他轻轻笑了笑,没说话。
有些话,兄弟两个心照不宣,没提有关祁颜的事,陪褚景尘安静的抽了一会儿烟,褚景休适才开口,“大哥,老太太想见你,有话对你说。”
褚景尘沉默不语。
褚景休双手插兜,抬头看一会儿月亮,不知道是自言自语的一翻感慨,还是有意说给褚景尘听的,“褚家两位夫人,你妈和我妈,命都不好,没活过老太太。所有人都说老太太克二媳,可真正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
褚景休没再说别的,拍拍大哥的肩膀离开了。
褚景尘一个人呆了片刻,临时决定去找老太太,毕竟今天是她的寿宴,沈焕也是他邀请来的。
如果沈焕不来,也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让褚家也成了暗地里的笑话。
褚景尘来的时候,褚老太太正在唉声叹气。
看到冷淡的大孙子来了,褚老太太先是眼前一亮,很快颜色暗淡下去,接着又开始叹气,跟伺候她的佣人说,她头疼,心口不舒服。
褚景尘冷冷的戳破,“行了,我说几句话就走,不碍你的眼。”
褚老太太也不装了,知道褚景尘过来也不会说让她舒服的话,肯定还会维护祁家的掌上明珠,她顿时拉下脸,“道歉的话就不必说了,今天祁颜和陆家女儿闹的如此难看,就算消息压下来外界不会知道,可来的人都看着呢,堵不住嘴。”
“景尘,先不管咱们祖孙两的关系如何,我话就跟你撂在这儿吧,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褚家的未来女主人就不可能是祁颜。”
褚景尘做在椅子上,默不作声。
“别让褚家成为圈子里的笑话,你娶谁,都不能娶祁颜。”
“祁家那个丫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沈焕是有想法的。景尘,你别到最后做了冤大头,到时候丢尽褚家的脸面。”
等褚老太太说话,沉默听着的男人忽然笑了一声。
褚景尘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漠,只是嘴角微微的扯起一个弧度,有些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