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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零售需要多个能力积累

李翔: 中华小吃街,以及以焖面为代表的主食类零售产品,跟贾国龙功夫菜的关系是什么?

贾国龙: 它们的基础能力,或者说冰山下的能力是一样的,都是研发的能力和生产转化的能力。

李翔: 贾国龙功夫菜这个品牌,零售端就拿去用了,是吗?

贾国龙: 对。我会亲自管贾国龙中华小吃街和贾国龙美食市集。我自认为我开饭馆还是可以的,在快餐方面积累的经验教训也足够,只要真的找准感觉,我开饭馆肯定是高段位的,打样也是高段位的打样。中华小吃街、美食市集打样出来,要复制绝对没问题。它和之前做快餐不一样,做快餐的时候我管,但是我不上手,是杨旭亮 、孟德飞等一群人上手,我是遥控指挥。

李翔: 指挥出了问题?

贾国龙: 也不是,不上手是因为就算我跳进去,我也找不到感觉。但现在我能找到感觉了,而且我的感觉一下就回到20年前创业的时候,莜面村的每一个模式,从西翠路店到六里桥店都是我亲自打磨的,天天优化,改菜、改档口、改服务,跟设计师沟通。我现在忽然又回到了那个状态。

李翔: 为什么之前没有唤醒这个状态?

贾国龙: 快餐店没有唤醒,几次进去又出来,感觉就不对。算了,让他们干,我一直没进赛场。但是最近开始往赛场上走,美食市集完全是我的原创。原来的堂食模式,是又开了一个小饭馆,没有革命性,这次的中华小吃街应该是有革命性的东西,全部使用一次性餐具,全部鼓励带走,但也可以堂食。

李翔: 做快餐店的时候有没有说过革命性?(笑)

贾国龙: 在做酸奶屋的时候说过,此外没说过。酸奶屋有休闲属性,我当时觉得这个方向对。我很早就认识到,中式快餐为什么输给西式快餐,就是因为没有休闲属性。以酸奶屋为入口做快餐,我觉得有休闲属性。结果休闲属性是有了,但是餐饮的基本供应功能没了,餐少了,只有饮,人们不认为这是个餐厅,分类时就被划到饮品里面。抛到市场里,在大众点评上酸奶屋是那个商圈的饮品类第一。

李翔: 贾国龙功夫菜现在是交给另外一个人做了,但之前也是你自己带的?

贾国龙: 自己带的。

李翔: 之前我在门店会看到播放功夫菜的视频。

贾国龙: 这是我的问题,我做事情的成本明显高于别人,尤其是在初创的时候。这已经不好改了,只能靠真正的大销售带。要是销售破了局,成本占比也不会很大,破不了局就是一堆费用。只要销售有破局,能过10个亿,成本立马就摊平了。

李翔: 之前找第二曲线的时候,尝试做过的那些业务和那些品牌,比如酸奶屋、肉夹馍,它们是关掉不干了,还是交出去给别人了?

贾国龙: 一个不留,全部关了,就连在上海赚钱的两家超级肉夹馍门店也关了。

李翔: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它可能赚钱,而且交给一个同事就可以跑通。

贾国龙: 不留尾巴,留个尾巴没有意义,赚钱赚不了多少,还得为它操心,何必呢!时间投入也是成本啊,还是得把心思聚焦在核心业务上。

李翔: 人家把这个业务带到了一定程度,你说这个事情咱们不要干了,关掉,不留尾巴,他的反应会是什么呢?

贾国龙: 好像没什么反应,他们也觉得应该关掉。其实我在内部挺有和人取得共识的能力的。我也许不对,但大家好像也觉得我说的是对的、合理的。

李翔: 你的信用度高,大家会相信你。

贾国龙: 可能是,但有时候也会强制让大家执行。

李翔: 在找第二曲线的过程中,探索过那么多的业务,怎么判断应该把它关掉,还是让它再挺一挺,可能会有新的机会出现?

贾国龙: 很难描述,这是一个涉及逻辑和综合计算的复杂过程,最终的结果可能是它就应该关。如果做新业务的魅力大过它,为什么不把精力投在新业务上呢?

李翔: “贾国龙功夫菜”是不是你第一次把你的名字放上去?

贾国龙: 第一次。

李翔: 是有人建议你这么做的吗?

贾国龙: 君智战略咨询董事长谢伟山一直服务西贝,我给他打电话说:“我要做功夫菜,现在西贝功夫菜有羊蝎子,卖得还算可以……”他说:“贾总,你要做新品牌最好不要用西贝,重新起一个名字。”我就让法务把所有已经注册的商标列了一个表发给谢伟山。“贾国龙”也是其中一个商标,我觉得用“贾国龙”做名字不错,发给他时我还说,我优先选这个。谢伟山把那些商标都看过之后,也觉得就用“贾国龙”。

这个名字应该是2003年前后注册的。西贝1999年来的北京,六里桥店开了之后,我们把当时在内蒙古老家的公司迁到北京,要到国家商标局办理注册。当时有中介机构帮忙办,给它交点儿服务费就行。办的时候,中介机构的经理在六里桥店跟我说:“贾总,你把你的名字也注册了,否则被别人注册了你会很尴尬,万一人家开一个‘贾国龙莜面村’呢?”我说:“有道理,注册了吧。”不只注册餐饮,各个类别都给注册了,当时注册一个类别收2000元服务费,注册之后就一直在库里面放着。

开始时人们对功夫菜也有反对的声音,说大家对这个概念不熟悉,不如叫冷冻菜或者方便菜,当时还没有预制菜的概念。我觉得方便菜太不值钱了,我也不想叫冷冻菜,就叫功夫菜,是下了功夫的菜。名字就是这么来的,一直用到现在。

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贾国龙”是一个好商标。它是个人名,真实,而且从外国到中国都有用人名做商标的案例和习惯,创始人也在任,整个品牌能量是足的。更重要的是,我得做好,做不好别人就会骂“贾国龙”,骂“贾国龙”就是骂我。消费者骂我,我会很认真。

李翔: 一开始你寄予了“贾国龙功夫菜”特别大的期望,但可能这3年里面,即使预制菜特别火,也没有你预想的那么成功,没有打爆。

贾国龙: 对。

李翔: 没打爆,是因为你对零售的理解不到位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贾国龙: 就一个原因吧,可能我们的能力还没积累到那个程度。我们研发产品的能力是够了,但是我们的渠道能力和推广能力不够,实际困难比我们想象的大。但它仍然是有成果的,大家也能看到。

李翔: 它至少帮你积累了很多能力,可能没有它,也就没有后面的小吃街、美食市集了?

贾国龙: 对。

李翔: 如果以你今天对零售的认知和能力,回到2020年再做功夫菜,有可能做好吗?

贾国龙: 也不行。

李翔: 为什么呢?

贾国龙: 现在我积累了3年的能力也还不够,再接着做3年,我相信一定会很好。事情从量变到质变有一个过程,而且也跟新冠疫情后大众的消费能力有关。做中华小吃街是意外收获,小吃和快餐有共同的东西,但也有不同,小吃比快餐更有魅力,也更有要价能力。快餐变成了一顿饭,米饭、炒菜是最普通的产品,还有面条、肉夹馍,但基本都是这种类型的东西,特别单一。

我们请过一个顾问叫孟庆祥,孟老师对西贝有三大贡献。

第一是对我们儿童餐的贡献。他在深圳电梯里面看到我们的广告“家有宝贝就吃西贝”,就跑到店里点儿童餐吃。吃完之后给我打电话说:“贾总,这个广告很好,但是你的产品不支持你的广告。”收到这个反馈之后,我们成立了一个儿童餐的品类事业部,配了一个研发团队,开始时我还为研发力量不够生气,后来又补了一个大厨,用了半年多的时间,把儿童餐的体验做得越来越好,从产品到包装都很好。这是孟老师的第一个贡献,他告诉我们产品一定要配得上广告。

第二个贡献是他给我讲和华为常务董事余承东一起做手机的故事。华为做手机,开始时也是给电信、移动做代工,后来要做品牌的时候,他在华为是蓝军,故意站到反对面,说反话、挑刺。他问余承东:“余总,你觉得华为做手机,研发可以投进去吗?”余承东说:“当然可以投进去啊,手机的技术含量高,更新也快,研发肯定能投进去。”孟庆祥说:“只要研发能投进去,这事华为就能干,因为华为的研发能力强。”

图1-2 西贝儿童餐核心团队竞聘规则

这个故事给我的启发特别大。我们成立了这么大的研发队伍,中途做过小饭馆、66道经典中国菜,如果就锁定那几个菜,研发基本投不进去,因为标准化了之后,研发人员就上不了手,研发工作也没有多大意义。后来开始做大外卖,做外卖专门店,跑了一个月之后,研发人员也上不了手,因为产品越来越标准化,人们爱吃的就那些菜,效率高就行了,研发也没用。但是在功夫菜上,研发是能投进去的,零售相对丰富,还有美食市集、中华小吃街,研发人员每天很忙,不停地开发新产品,还要优化。因为市集和小吃街需要不断有新产品跟进,老产品也要稳定提升,所以研发可以投进去。大的研发力量可以投到产品里面变成价值,交付给顾客,从这个逻辑上讲,我们做中华小吃街、美食市集和零售是对的。

第三个贡献是定价权。孟庆祥问余承东:“华为手机会有定价权吗?”余承东说:“定价权这个事,你做好了就有,做不好就没有。”研发投进去,好的设计投进去,推广费投进去,做好了就有定价权。我们开小吃街也好,美食市集也好,做好了就有定价权,做不好就没有。小吃街和美食市集跟快餐不同,快餐是研发和技术投不了多少,也不需要投,更多的是靠运营的能力和标准化的能力。

最近我们还找到一个做小吃街的破局点,就是包装。我们用一次性包装,不用餐具。中餐大多数品牌使用的都是市场上的通用包装。但是你会发现,麦当劳的一次性包装非常好,不同的产品用不同的包装,汉堡用什么包,薯条用什么包,派用什么包,饮品用什么包,都分得非常清楚。还有一个包装上的细节,麦当劳的A、B、C、D套餐用的是一个包装。用一个包装,后面出餐的人怎么给你装?写吗?不是,有A、B、C、D 4个不同的按钮,按钮按下去,出餐的人就知道该装A套餐还是装B套餐。这些细节全是为了提高效率。中餐中没有人这么想。

李翔: 这是不是跟麦当劳的品类少有关系?

贾国龙: 品类少是一方面,但麦当劳也确实为每一个产品精心设计了包装。还有理念,麦当劳不用塑料袋,都是纸袋,也尽量不用提的,一折叠就拿走。塑料袋和纸袋有什么区别?用户的心理感知不一样,觉得纸袋更环保。 oqKn20iXblzIY1NRdEqh6dGxtonJB/UT/gv0oamf9K6sa9qTcneb9ESFkAoiqn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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