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为治以知人为先,即治理国家以了解人、识别人为最首要的事情。清朝政治家、军事家左宗棠曾经说过“非知人不能善其任,非善任不能谓知之”,意思是不了解人就不能很好地使用人,没有很好地使用人就是因为没有了解人。
所以,得人之道,在于识人。而识人之前,重在观人。观人重在言与行,识人重在德与能,不细观则不能明识,不明识则不能善用。只有知人才能善任,因为对一个人了解得越深刻,用起来就越得当。
古今中外的有识之士对识人的重要性都看得非常清楚,他们产生了极为相近的一种共识:要想国家繁荣富强,人民安居乐业,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能够正确识人、合理用人是重要前提。识人且能够人尽其才,国家就能兴旺发达;不识人或者不敢放心大胆使用人才,国家就可能面临动乱甚至灭亡。
人才时时处处都有,就看有没有识才、用才的“伯乐”。能够读心,你可以了解什么样的人能当知心朋友,什么样的人需要小心提防。很多人都感叹人心叵测。的确,在我们的人际交往中,常常遇到这样的问题:明明是铁得要命的哥们儿,却会在你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在你致命的地方捅上一刀;明明是可以信赖的朋友,却会在你把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之后,给你来个釜底抽薪。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和对方的不诚信固然有很大关系,但是作为我们自己也负有识人错误的责任。在与人交往过程中,只要我们用心观察,仔细思考,不被所谓的“友情”“爱情”迷惑住眼睛,我们就能够透过现象看出一个人的本质来。
下面是苏轼识人的一个故事。
当时有个叫谢景温的人,跟苏轼关系不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谈论诗文,褒贬古今。
有一次,苏轼和谢景温到郊外游玩,偶然看到一只受伤的小鸟从树上掉下来,苏轼刚想把小鸟拾起来,谢景温抬脚就把这只小鸟踢到一边。他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苏轼心凉半截:这一定是个轻贱生命、损人利己之徒,不可深交。于是,他就慢慢疏远了谢景温。
果然,后来谢景温为讨好王安石,便加害苏轼,诬陷苏轼运售私盐,企图将苏轼治罪。
苏轼还有一位姓章的朋友,早年和苏轼过从甚密。苏轼任凤翔府节度判官,章任商州令的时候,两人在山中游玩,游到仙游潭的时候,前面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根独木桥相通。
章提出让苏轼过桥,在绝壁上留下墨迹,苏轼不敢。章神色平静地轻松走过,用绳子系在树上,以玩杂技般的高难度手法在陡峭的石壁上写了“苏轼章某来此”几个字,苏轼不由抚着他的背长叹:“能自拼命者能杀人也!”章大笑。
后来,章某当上宰相,大权在握,整治政敌毫不手软,他甚至提出掘开司马光的坟墓,暴骨鞭尸。他因与苏轼政见不合,对苏轼也下狠手,把苏轼贬到偏远的惠州,再贬他到更偏远的儋州。
能够读心,你可以将合适的工作分配给值得信赖的人,实现“知人善任”“人尽其才”。把一项工作安排给一个人容易,但是安排给一个能够把事情做好的人,并不容易。有个成语——知人善任,首先把“知人”放在了前面,也就是说“知人”之后才能“善任”。
每个人做事的方式、目的、动机都是不同的,同一件事,交给不同的人去做,有的人可能会四平八稳地做下来,有的人可能会做得更好,有的人却会做得更糟。如果我们想做出不平凡的业绩,就得要善于发现不平庸的人,这就需要高超的读心本领了。
作为清朝中兴名臣的曾国藩,就深谙用人之道。曾国藩在指派李鸿章训练淮军时,李鸿章带了三个人求见,请曾国藩给他们分配职务。不巧曾国藩刚好饭后出外散步,李鸿章便命三人在室外等候,自己则进入室内。
等到曾国藩散步回来,李鸿章请他传见三人。曾国藩说不用再召见了,并对他说:“站在右边的是个忠厚可靠的人,可委派后勤补给工作;站在中间的是个阳奉阴违之人,只能给他无足轻重的工作;站在左边的人是个上上之材,应予重用。”
李鸿章惊问道:“您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曾国藩笑道:“刚才我散步回来,走过三人面前时,右边那人垂首不敢仰视,可见他恭谨厚重,故可委派补给工作:中间那人表面上毕恭毕敬,但我一走过,立刻左顾右盼,可见他阳奉阴违,故不可用;左边那人始终挺直站立,双目正视,不亢不卑,乃大将之才。”
曾国藩所指左边那位“大将之才”,就是后来担任台湾巡抚的鼎鼎有名的刘铭传。曾国藩经由观察一个人的行为举止,以审视其品德与才能,而后量能授官,这才是真正的“知人善任”!
曾国藩能够一眼看穿对方的心,确实令人敬佩,但是,他的这种本领并不是天赋异能,而是源于他长期的生活经历和善于观察、善于思考的生活习惯。“读心”并不是一项多么高深神秘的技能,我们普通人只要经过一定的学习和训练,也能成为读心的行家。
纵观古今中外,能成大事者,无不是读心的高手。读不懂风浪,就不能扬帆沧海;读不懂鸟兽,就不能纵横山林;读不懂古今,就不能明白得失;读不懂众生,就不能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