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开发“城市矿山”，回收促成再生资源自循环

2013年7月2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湖北考察时说：“变废为宝、循环利用是朝阳产业。垃圾是放错位置的资源，把垃圾资源化，化腐朽为神奇，既是科学，也是艺术。”2016年8月22日，习近平总书记到青海考察时指出，“循环利用是转变经济发展模式的要求，全国都应该走这样的路”。他还强调，“发展循环经济是提高资源利用效率的必由之路”。2016年12月21日，在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四次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在听取浙江关于普遍推行垃圾分类制度汇报后指出，普遍推行垃圾分类制度，关系13亿多人生活环境改善，关系垃圾能不能减量化、资源化、无害化处理。要加快建立分类投放、分类收集、分类运输、分类处理的垃圾处理系统，形成以法治为基础、政府推动、全民参与、城乡统筹、因地制宜的垃圾分类制度，努力提高垃圾分类制度覆盖范围。

我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人均矿产资源不足世界平均水平的二分之一。经过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飞速发展，资源匮乏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瓶颈之一。随着“资源节约型”与“环境友好型”社会的发展，再生资源利用行业成为有巨大潜力的朝阳产业，也能成为我国经济再次提升发展速度的新生动力。再生资源是指生产和消费过程中产生的富含锂、钛、黄金、铟、银、锑、钴、钯等稀贵金属的废旧家电、电子垃圾，加上废钢铁、废塑料、废纸、废旧纺织品等十几个品种的废品，又被称为“城市矿山”。再生资源回收通过对成本的控制，能够替代一部分资源的开采和使用，随着回收再利用技术的逐渐更新升级，可以逐渐将资源集中起来，实现规模化效应，将回收成本迅速降低至直接开采利用成本之下。据公开资料数据显示，目前，我国再生资源回收企业有9万多家，中小型企业占据主流，按照《再生资源回收站点建设管理规范》中“便于交售”原则的要求，城区每2 000户居民设置1个回收站（点），乡镇每2 500户居民设置一个回收站（点）。从业人员约1 300万人。中国物资再生协会会长许军祥认为：“当前，物资再生行业已经成为吸纳城乡就业人员的重要途径，为我国的经济发展、社会稳定、环境保护贡献了积极力量。在推进循环经济发展过程中，未来国家对物资再生行业的政策扶持力度将会不断加强，回收利用体系进一步得到完善，再生资源回收利用率不断提升，行业将朝着规模化、规范化、标准化、产业化方向发展。”

2022年8月，工业和信息化部等三部门联合印发《工业领域碳达峰实施方案》，提出加强再生资源循环利用，实施废钢铁、废有色金属、废纸、废塑料、废旧轮胎等再生资源回收利用行业规范管理，鼓励符合规范条件的企业公布碳足迹。延伸再生资源精深加工产业链条，促进钢铁、铜、铝、铅、锌、镍、钴、锂、钨等高效再生循环利用。研究退役光伏组件、废弃风电叶片等资源化利用的技术路线和实施路径。围绕电器电子、汽车等产品，推行生产者责任延伸制度。推动新能源汽车动力电池回收利用体系建设。由中国物资再生协会发布的《中国再生资源回收行业发展报告（2023）》指出，2022年我国再生资源回收总量约3.71亿吨（见表2-6）。

再生资源分类复杂、种类繁多，完整的产业链涉及回收、分拣、储存、运输、拆解、加工、再利用等诸多环节，不同产品的回收要求存在差异，但无论是低价值的废玻璃、废纺织品，还是高价值的废钢铁、废有色金属等，再生资源都能带来很高的社会价值。回收再利用资源可以降低对原生资源的依赖度，尤其是中国比较稀缺的铁矿石、石油等。通过对废钢铁、废塑料、废轮胎等进行资源回收，减少资源开采对环境的污染，同时还可以减少废弃物填埋和焚烧所带来的环境问题，对土壤、水、空气的污染都可以“减负”，有助于构建绿色生产和消费的理念，推动社会朝着可持续发展的方向迈进。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突出抓好科技进步与创新，切实解决循环经济发展的技术难题。”“坚持产学研相结合，围绕重点产业和企业节能降耗等方面的关键和共性技术，组织研发有重大推广意义的能源节约和替代技术、能量梯级利用技术、废物综合利用技术、循环经济发展中延长产业链和相关产业链接技术、‘零排放’技术、有毒有害原材料替代技术、可回收利用材料和回收处理技术、绿色再制造技术以及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开发利用技术等，努力在一些重点领域突破技术瓶颈，形成技术优势。”对各类废旧物品的回收都需要有示范基地，在技术研发方面除了自我破局之外还要吸取国外的先进技术经验，尽快提升回收利用率，提高绿色回收的比例。同时，国家和各地都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地制定再生资源优惠和补贴等政策，对使用回收再利用资源的各个环节都应奖励，类似于对新能源的鼓励一样，引导再生资源行业在各个环节走向规范，用政府的投入来增加市场对再生资源的了解；同时，用政府绿色采购这张“看得见的手”来鞭策和督促相关产业能快速调整转型升级。政府绿色采购是指各级国家机关、事业单位和团体组织等以环境认证的标准、评估方法和相应的实施程序为依据，利用财政资金进行采购，主要包括绿色办公用品采购、绿色服务采购以及绿色工程采购等。双向举措可以促使社会尽快形成采购习惯和运行链条，在集中度和规模化效应发生后，可以逐步减少相关补贴和优惠，绿色采购也顺理成章占据主导地位。

以新能源动力电池回收为例，近几年，随着新能源汽车销量逐步攀升，动力电池相关行业出货量攀升。据公开资料统计，2022年我国动力电池累计装车量达294.6 GWh，占全球总销量的56.9%；正／负极材料出货量约占全球市场份额的90%，电解液出货量全球占比超85%，锂电隔膜占据全球超80%的市场份额。

在动力电池、正极材料、负极材料、电解液与锂电隔膜这5大细分产业链中，整个动力电池及相关业产能规划，均远超2025年第三方研究机构对市场需求预测上限，如表2-7所示。

市场已经从曾经的“蓝海”变成绝对的“红海”，锂的价格也水涨船高，电池级碳酸锂和氢氧化锂在市场上价格波动巨大。2020年年底，氢氧化锂价格仅约5万元／吨；而到了2022年11月，氢氧化锂价格已经上涨超过55万元／吨，短短两年多时间涨幅超过10倍。截至2023年9月14日，碳酸锂价格已经从2023年年初51.00万元／吨跌至18.85万元／吨，降幅达63%（见图2-2）。因此，为了平抑不断高涨的锂价，不断有强者入局电池回收行业。电池生产厂商和第三方回收公司利用废弃电池、含钴镍钨工业废料提取超细钴粉、超细镍粉、钴镍锰动力电池材料、高纯钴镍化学品、超细碳化钨粉末，用于二次动力电池制造，持续降本增效。

2023年6月14日，欧洲议会正式通过了《欧盟电池与废电池法》，亦称《欧盟新电池法》。该法案规定，只有具备碳足迹声明和标签以及数字电池护照的电动汽车电池和可充电工业电池才能在欧盟区域内售卖。《欧盟新电池法》对于废弃电池与关键金属材料设定了最低回收率，其中，便携式电池的回收率在2023年达到45%，2027年达到63%，2030年达到73%。考虑到目前轻型交通工具电池的销量有所增长，且寿命比便携式电池更长，法规为轻型交通工具电池设定了特定的回收目标，在2028年达到51%，到2031年达到61%。此外，针对关键金属材料欧盟设定了最低回收率要求，锂在2027年达到50%，2031年达到80%；钴、铜、铅和镍在2027年达到90%，2031年达到95%。欧盟对电池相关资源回收的态度也表示出了国际社会对循环经济的重视程度。幸运的是，我国在循环经济兴起时就优化了产业结构，增强产业的纵向延伸、横向耦合，进而培育出了新能源电池行业新的经济增长点。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发展循环经济，可以有效解决经济社会发展与资源环境之间的矛盾，促进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是加快全面建设中国特色小康社会和现代化进程的必然选择，也是中华民族长远发展的根本大计。”电池回收行业的兴起为锂电池在储能、新能源车等方面的应用解除了后顾之忧，也大大节省了自然资源的消耗，最大限度地保护了“绿水青山”。 Zm23BThTFiPfU3H5mOOyQ3Nu8E4oWmgFmvqR3+N3cKYm1IWVeV0OYOMW9dSOUa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