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现在是2019年1月上旬，戴夫·凯利正在发泄有关“全民医保”（Medicare for All）的不满情绪。全民医保是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参与美国总统大选时提出的一项建议，即向所有美国人提供免费医疗保险。戴夫用他独特的费城口音说：“我不想让政府来解决我的问题……现在我让政府牵扯进来，之后我还要想办法摆脱它。”你可能还记得，当我在本书开头介绍戴夫时，他正身处一个保守派的回声室中。他在社交媒体上关注的人几乎都持有右倾的政治观点，因而他很少遇到与自己的立场截然不同的政治观点。但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戴夫参与了一项独特的实验，该实验旨在了解当人们在社交媒体上遇到反对意见时会发生什么。实验进行时，他每天都会看到24条消息，而这些信息全部来自自由派政策制定者、知识权威、倡导团体和媒体机构。此外，他还可以看到几张可爱的动物照片，使上述体验更能让人忍受一点。
2018年年中，美国社会陷入了让移民儿童与父母分离的争议之中，这是特朗普政府为阻止墨西哥的非法移民进入美国而制定的一项政策。当我们第一次与戴夫访谈时，他同情那些批评该政策的民主党人。但当我们在五个月后访谈时，也就是在他经历了一个月的自由派消息推送之后，他的观点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我们第二次访谈他的那个月，来自洪都拉斯、萨尔瓦多和危地马拉的一支移民车队开往美国。车队中有成千上万的人，其中许多是妇女和儿童，他们穿越了2700多英里
，希望到达美墨边境。保守派和自由派媒体关于移民车队的报道截然不同。福克斯新闻频道强调的是，特朗普将这些移民描述为来自犯罪猖獗国家的危险帮派成员，“其中混入了不知名的中东人”。
1
与此同时，CNN、微软全国广播公司（MSNBC）和其他左倾媒体将这些移民描述为逃离暴力和迫害的不幸难民。
尽管戴夫接触过自由派叙事，但他现在赞同一种流行的阴谋论。“我不认为这些人是诚实的难民，”他说，“我认为这是一种政治策略，有人让他们来这里，而且是付钱让他们来这里……他们说自己举家迁来，但谁会拖着一个孩子参加2000多英里的远行？”参与实验后，戴夫对其他政治议题也产生了更为保守的看法。尽管他曾经对气候变化有些许担忧，但他现在复述了另一个阴谋论，这个阴谋论涉及2018年年底袭击北加利福尼亚州的山火。“我认为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应该被逮捕，”他说，“他对这场火灾负有直接责任。我认为这是他故意放的火。”
与之类似，戴夫曾经是一个并不热情的特朗普支持者，他最初支持的是自由至上主义候选人加里·约翰逊（Gary Johnson），但他现在转而为特朗普辩护了。在我们的第一次访谈中，戴夫一次都没有提及美国联邦调查局前局长罗伯特·穆勒（Robert Mueller）对特朗普总统的调查，但戴夫现在告诉我们“这件事百分百是出于政治动机”。在他看来，“克林顿阵营与俄罗斯的勾结比特朗普阵营与俄罗斯的勾结要多”。当我们第一次访谈戴夫时，他对特朗普夸夸其谈的风格有些反感，但他现在甚至在生活作风的问题上也为特朗普的性格辩护，比如在特朗普涉嫌与艳星斯托米·丹尼尔斯（Stormy Daniels）有染这件事上。“也许这是一件糟糕的事情，”戴夫说，“但让我们面对现实吧，我们永远无法……选出一个完全没有污点的人，因为那些人不想参与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