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又叫节候或节令,有阶段季节、气候的意思,反映的是大自然的物象变化和规律。在人类活动的最初时期,生产力水平十分低下,人们获取食物的主要方式就是狩猎、采集、耕作。人们为了填饱肚子,开始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各种物象的变化:动物什么时候出没,草木什么时候开花结果,天空什么时候下雨,大地什么时候回暖……在这一系列的变化之中,人们逐渐开始记忆、总结其中的规律,形成了一套比较完整、成体系的中国节气。
这套规律的总结是经历了漫长的过程的。就拿农业耕作来说,最开始的耕作,人们只知道将种子埋在土里,过一段时间会发芽,再过一段时间会长出果实。但并没有什么规律性,因而收成的意外很多,有时候能有大丰收,有时候却颗粒无收。在经过不断的播种、收割后,人们逐渐积累了相应的经验,并且在这套经验的指导下,人们开始掌握什么样的温度种子更容易发芽,什么样的降水庄稼长势更好……在“民以食为天”的古代,这为人类的生产生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节气在我国有悠久的发展历史,特别是我国独创的二十四节气,从汉代《淮南子》中完整记录的二十四节气名称和顺序开始,到现在已经有 2000 多年的历史了。二十四节气是十二个中气和十二个节气的合称,对应于太阳在黄道 上的 24 个位置节点。二十四节气的名称和顺序并不是一开始就确立的,而是经过了漫长的演变才最终确定为现在这个样子的。
从节气的萌芽到二十四节气完整版的诞生,其间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二十四节气的名称也是逐渐确定下来的,它的命名也有着特殊的规律。透过二十四节气的名称可以发现,它所反映的正是大自然中的物候现象、四时变化。二十四节气中“二至”“二分”的概念已经见于《尚书·尧典》 ;战国后期成书的《吕氏春秋》 的《十二纪》篇中也有了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八个节气的名称;到秦汉年间,遂有了二十四节气的名目,《淮南子·天文训》一书记录了完整的二十四节气名称,与现在的二十四节气名称基本相同。
“立”有“建立,确立”的意思,表示一年四季中每个季节的开始,春夏秋冬四个“立”,即表示四个节气的开始。比如,立春,就表示春季的开始。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合称“四立”,对应公历上每年的 2 月 4 日、5 月 5 日、8 月 7 日和 11 月 7 日前后。一年四季由“四立”作为起点,进行着四季的轮换,反映着物候、气候等多方面的变化。但我国幅员辽阔,南北差异大,“四立”表示的只是天文季节的开始,因而从气候上说,一般还在上一个季节。比如立春时,虽然天文季节已经标志着春天的开始,但此时我国的黄河流域还处在隆冬季节。
“至”是“极、最”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到达了极点”。夏至、冬至合称为“二至”,分别表示夏季和冬季的到来。但这个“极点”并不是“终点”的意思,不是说夏季和冬季的结束,而是对太阳照射走向的反映,即夏至时太阳向北走到了极点,要向南回归了,而冬至也是类似,象征着太阳开始向北回归。夏至日和冬至日一般对应公历上每年的 6 月 21 日和12 月 22 日前后。夏至日,太阳直射约北纬 23.5 度,黄经 90 度,此时的北半球白昼最长。冬至日,太阳直射约南纬 23.5 度,黄经 270 度,此时的北半球白昼最短。
“分”在二十四节气里表示平分的意思。春分、秋分合称为“二分”,表示昼夜长短相等。“分”也可以理解为将一个季节“一分为二”,表示这个季节的中点,春分代表着春季过了一半,秋分则代表着秋季过了一半。这两个节气一般对应公历上每年的 3 月20 日和 9 月 23 日前后。春分、秋分,黄道和赤道平面相交,此时黄经分别是 0 度和 180 度,太阳直射赤道,昼夜相等。
由此可以看出,二十四节气的名称中的“至”“分”两个字是包含着非常准确的名词定位的,短短四十八个字就比较完整地表述了全年的气候和物候特征及其变化规律,让人不得不赞叹古人用字之准确生动!
人们还采用诗词的韵律,将二十四节气编写成极具韵律的节气歌。按照二十四节气的顺序,在每个节气中取一个字,正好组成了 28 个字的诗歌:
春雨惊春清谷天,
夏满芒夏暑相连。
秋处露秋寒霜降,
冬雪雪冬小大寒。
数千年来,二十四节气一直是指导我国中原地区的农业生产活动的理论依据,并在不断修正补充中为我国的农业生产保驾护航,因此也验证了其命名的科学性。为了适应中国大地上不同地域的多样气候,除了二十四节气外,还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节气、候,共同组成了中国节气。中国节气作为一种“自然历法”,是人们通过长期观测一个回归年中的时令、气候、物候等方面的变化,不断总结其中的规律并最终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知识体系和社会实践,其从诞生之初就一直指导着人们的农业生产和日常生活,为中国乃至世界农耕文明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