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对此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要么就是他们误打误撞挖到了什么线索,于是产生野心,想要独揽这份大功。毕竟作为华夏最大的古墓群,谁打开殷墟,谁就可能名垂青史!”
“要么就是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在诱导他们前往殷墟深处……”
说到这,老姜问我还记得雷镇吗?
我咬了咬牙:“当然记得!”
那个恶毒少女的脸,老镇长的仇,我一刻都不敢忘记。
老姜嗯了一声,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那股势力也拿到了殄文,却也知道殷墟不好闯!于是引诱这里的考古队帮他们探墓,顺便拔掉这枚钉子。”
“如此狠毒,不会错了。”我附和道。
银铃儿好奇得望了过来,问是什么神秘势力?
老姜立马换上了一副宠溺的笑脸:“是一群大坏蛋,麒麟已经派人去查了,铃儿不用担心。”
每次老姜喊我就是兔崽子,对银铃儿却出乎意料的温柔,我真怀疑他上辈子是个女儿奴。
我有些不满,戳了戳老姜的胳膊肘,问他刚刚为什么那么紧张那块红色骨头。
老姜小心翼翼得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暗红色的骨头,我有些好奇的问:“咦,这个好像不是龟壳吧?”
老姜说道:“当然不是,这是人骨,从活人身上挖出来的肩胛骨!”
银铃儿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看看骨头又看看老姜。
老姜解释道:“早在《卜辞》中就有过关于人牲的记载,那时候的人是不平等的,最底层的奴隶就叫做人牲,意思就是说跟牲口一样,可以随意杀戮和买卖。”
老姜还告诉我们,这块骨头之所以是血红色,应该还跟商朝的血祭有关。就是先将大批奴隶割喉放血,弄一大锅血一遍遍得熬,最后熬成最精华的一小碗,用这血之精华泡出来的甲骨可以千年不腐,艳丽如初。
“所以这块骨头,一定是所有甲骨文中最珍贵的那一个!”我恍然大悟。
老姜嗯了一声:“而且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要找的母文。”
说这话的时候,老姜明显很欣喜,我问老姜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老姜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有虹出于北,饮于何川。”
“什么意思?”
我们几人不约而同得皱起了眉头,望向老姜,却见老姜也摇了摇头,思忖道:“可能是描写当时的天气吧?下雨之后天空出现了彩虹,可这么重要的母文去说天气岂不是笑话。”
我摸了摸下巴,问:“会不会是某种暗号?跟殷墟里的秘密有关。”
我们几人解不出这红色骨头的意思,老姜只得先把它给收起来,表示这种东西还是需要时机。
等时机一到,自然迎刃而解。
万万没想到,之后的某一天我们真的用到了这句话,还是在打开殷墟最后一道大门的时候,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我们出了庙,发现那群地痞还跪在门口,一个个恭敬得望了过来。
老姜先是对他们做了一番说教,当盗墓贼如何损阴德,祸子孙,劝他们最好能在县城做点正经营生。
“否则下次遇见,你们就没那么好的命了。”
为首的何二点头哈腰,并问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
老姜说道:“我们几个还有要紧事去做,你们在庙里等一会。”
“等一会?”
盗墓贼们面面相窥。
老姜按向了自己腰间的黑刀,阴森森得说道:“先守好这些墓里的东西,谁若是敢擅自离开,天涯海角,都逃不过我这把刀。”
几个盗墓贼跪在地上,纷纷表示谨遵命令。
下山以后,老姜又找地方打了个电话,让人去破庙收东西。
我问老姜这里到底盘踞了多少麒麟的眼线,老姜笑而不语,反而看了一眼手表道:“是时候去会一会殷墟里的那支考古队了……”
我们在路边随便垫了下肚子就出发了。
一路上的人烟越来越少,马车将我们送到一块荒地后,就再也不肯往前了。
我们只能下车步行。
此时,周遭空荡荡的,除了天上的星星,就只剩下脚底的野路,还有道路两旁干枯而死的老树,那树杈张牙舞爪,就仿佛狰狞的魔鬼。
除了‘荒凉’二字,脑海已经想不出任何的词汇。
银铃儿更是直接问老姜:“都已经到无人区了,你确定考古队的营地就在前面吗?”
老姜让大家相信他准没错。
我们继续往南,脚踩在泥路上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终于出现了一缕缕清烟。
烟代表着火,火就意味着有人。
我们顺着清烟爬上了一座土坡,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一排房子,只是这房子很是诡异,就仿佛荒凉的原野上矗立的一座墓碑。
周围稀稀拉拉的搭建了七八个帐篷,帐篷外还围着一圈两米多高的铁丝网,甚至还有一座哨塔。
哨塔上隐约有拿着枪的士兵在张望,看模样极为警惕!
银铃儿正要拿手去指,贺兰雪突然一把将她的脑袋按了下去:“小心点!”
老姜也拉着我躲在了一块大石头后,然后掏出望远镜小心翼翼的观察起来。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军队?”贺兰雪疑惑道。
老姜说道:“而且这些士兵都不是安阳本地的,好像是匆匆忙忙从外地调来的,看他们车上的军徽,是一支精锐部队。”
“还有,外面的铁丝网也很可疑。”
就在这时,营地里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怎么形容呢,那声惨叫又细又尖,就好像人用指甲在耳膜上刮了一下似的,让人整个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紧接着,几个背着枪的士兵就奔着传来惨叫声的那座房子而去了。
老姜一拍大腿:“不好,这里的问题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严重!”
贺兰雪烟眉一蹙,银铃儿背着的那个大竹篓也开始剧烈的晃动,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预知到了危险,在不停得撞击竹篓!
银铃儿摘下背篓,一边轻轻得拍着,一边温柔得询问它们怎么了。
就在这时,哨塔上的士兵似乎发现了山坡上的动静,警报声响起后立马有四五个士兵举着步枪朝着我们包抄而来。
老姜立马站了出来,笑着举起手:“自己人,自己人。”
“荒郊野岭的,突然出现在这里,说一句自己人就没事了?”其中一个士兵已经拉栓上膛。
只可惜下一刻,一道漆黑的人影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把夺过那支中正式步枪,咔嚓咔嚓利索的将整支枪都拆散了。
士兵大惊,颤抖得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贺兰雪冷冷道:“叫你的人把枪放下。”
另外三个士兵有些犹豫,老姜将怀里的公文在他们眼前扬了扬:“看清楚了,我们是特派专员,在豫区第三督察署的范围内,所有公务人员必须全力配合!”
其中一个士兵盯着公文看了半天,自言自语道:“天啊,章好像是真的,难道这几个就是排长要等的人?”
他正准备去请示,结果又有十多个士兵上了山坡,其中一个白手套穿大衣的明显是这里的长官。
“张排长!”
士兵脚步飞快得献上那纸公文,张排长瞥了眼老姜腰间的黑刀,立马转忧为喜:“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几位高人,快请进,快请进。”
他作出极为恭敬的手势,迎我们进营地。
那些士兵也纷纷收起枪,在路过一个士兵的时候,银铃儿用自己背着的大竹篓撞了对方一下,似乎颇有深意。
下一刻,那个人突然忍受不住满地打滚,那目光居然透着一股诡异的青色。
士兵们纷纷端枪对准了他:“不好,李四也中招了。”
“可是李四并没有接触到那群人,是怎么传染上的呢?”
众人纷纷不解,不过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这里正流行一种诡异的怪病,张排长当即下令喊军医过来检查。
贺兰雪冷眸一闪,朝银铃儿道:“事情已经糟糕到了这种地步?”
“营地里有很凶很凶的东西,刚刚我派出小伙伴试探过了……”
“兵哥哥,起来吧!回去后记得连喝三杯水。”银铃儿一边说,一边将那个士兵扶起来,奇怪的是接触了银铃儿的手,那士兵突然就好了。
张排长诧异的望向银铃儿,问刚才是她救的人?
老姜当即上前解释:“小女娃可是我们一行人中本事最大的,不过看你们的意思,这地方不太平静?”说完,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被围在铁丝网里的房子。
张排长深深得叹了一口气,道:“高人,我们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