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管理学之父彼得·费迪南·杜拉克(Peter Ferdinand Drucker)曾说过:“环境变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沿用昨是今非的逻辑。”
政策的施行,有成也有败,执政者的理念、经济形势及结构的改变、政府官员的清廉与否,都影响着人民的权益。政府的各项政策,对人民来说,未符合受益的年纪或条件,只有望梅止渴的效果。
当经济的循环进入萧条的时候,各行各业的运营都会出现问题,就业市场纷纷大量裁员,使得多数家庭生计受到莫大的影响,人们只好像徐中博夫妻那样以临时工方式,或是摆起小摊贩赚取微薄的收入。
如果无法看清时势的变化,一味地坚信付出就一定能有所得的话,那么只能在得知真相时绝望地抱头痛哭。徐中博一直以为年轻时缴纳的劳保费用,在年老时就能得到相应的养老金,可是他却没预估到经济形势及结构的变化,结果落空了。因此,适时地更新计划是必要的,趁着年轻尚有体力和能力的时候,预留部分收入及购买个人所需的保险或投资,做好事前的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你有没有想过退休以后的生活?别告诉我你没有。生活于现代都市中,人们每天像陀螺般地工作、学习,很少有时间停下来享受宁静安谧的时刻。谁都不是天生的“受累狂”,只是生活的重担,逼迫我们一刻也不能停下脚步,否则就可能会被生活所淘汰。
“一切为了美好的明天”,这是几乎所有人的心声。而所谓的明天,其中的一段时间指的就是退休之后的老年生活。
以下是一位网友憧憬的退休后生活:
“在某个城市的远郊,我和老伴有一个房子,房子边上有一个平静的港湾。面对港湾的大厅有落地的玻璃窗,透过窗户我们能看到清静的沙滩,吹来的海风撩起落地的窗帘。房子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种着姹紫嫣红的花,夕阳照到院子和大厅里,异常美丽。房子里有大大的厨房,我和老伴可以早上去买新鲜的面包和蔬菜,烹饪自己喜欢的美食。我和老伴最好有三个孩子,一个在亚洲,一个在欧洲,一个在美洲,这样我们随时都有理由去看他们,去看世界……”
多么充满诗情画意的生活场景,多么惬意、自得其乐的老年生活,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诗人海子那首著名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远郊的海滩,风景、气候宜人,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吵闹,重新回归到大自然的怀抱,不愧是理想的养老之地。但是,并非每位老年人都有幸在此养老,而且,也并非所有的老年人都愿意如此养老,或许,有人依然留恋城市的繁华,有人喜欢“四世同堂”般的家庭氛围……
总之,养老方式不止一种,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且适合自己的“那条出路”。
这是中国最为传统的一种养老模式,时至今日,仍然被普遍使用,主要流行于以东方文化为底蕴的中国、日本、新加坡等国家。
老年人居住在家中,由具有血缘关系的家庭成员(一般来说,主要是儿子、女儿或侄子等亲属),对其提供赡养服务。
这种模式,适合那些不愿意脱离熟悉环境,而且子女又具备足够的经济实力,还有适当的闲暇时间,有精力和意愿照顾父母的老年人。
其优点是,舒适度比较高,且成本低,不过,在子女的上班时间或对于“空巢老人”来说,缺乏有效的安全保障,一旦发生意外,家人和邻居不能及时发现,可能会耽误救治时机。
居家养老,是对养老福利模式的一种积极探索。老年人仍然居住在家中,但由社会提供养老服务。
其形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由经过专业培训的服务人员,上门为老年人提供照顾服务;另外一种是在社区创办老年人日间服务中心,为老年人提供日托服务。
这种模式适合那些有一定自理能力,不愿意离开原来熟悉的生活环境,却没有子女提供照顾,或者即使有子女,子女无暇照顾的老年人。
其优点显而易见,老年人可以居住在自己家中,享受自由和隐私安全。此外,在一些需要帮助的事情上,诸如吃饭、就医、维修等,可以利用社区资源尽可能得到方便。
所谓机构养老,指的是将老人集中在专门的养老机构中养老。养老院是最典型的养老机构,此外,还有护理院、临终关怀机构等。只要定时交纳规定的费用,老年人就能获得护理、食宿和照料。
随着老龄化人口增加,养老服务水平的提高,可供人们选择的养老院种类也越来越多,可以选择经济实惠但舒适度一般的公立养老院,也可选择费用较高却更为舒适的私立中高档养老院。
无论何种养老院,老年人的安全都能得到充分的保障,遇到突发事故时,还会有人及时将其送往医院。
尤其在一些提供24小时护理的养老院,更是可以获得专人照看的“私人保姆”。
这是一种在国外普遍流行的养老方式,老年人入住到养老社区,可以获得从最初的退休享乐到最后的临终关怀的一站式终生退休养老服务。
养老社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个集居住、饮食、健身、医疗、康复、学习、交友、娱乐等各种功能于一体的老年社会。在这里养老,老年人会快乐优雅地老去,让生命更有尊严。
一般来说,服务层次与收费水平往往成正比,在养老社区养老,需要缴纳数额不菲的“会员费”,或者买断养老专用产权房。
面对养老社区的高门槛,大部分的老年人,只能站在门外望一望,却无力抬脚迈入门槛之内。
这是近年来悄然盛行的一种养老模式。随着季节的变化,老年人如同候鸟一样,转换到不同的地方,冬天可以选择去温暖舒适的南方,夏天到清凉宜人的北方避暑,因为吃住都在养老院,消费水平比单纯旅游便宜得多。
同时,根据不同的老年人需求,异地养老的时间极其灵活,短则十几天,长则两三个月。在老年人外出游玩时,相关服务机构还会派出医务人员跟随“保驾护航”。
不言而喻,这可能是最受老年人欢迎的养老模式,只不过限于经济实力以及身体健康状况,并非每位老年人都适合。
总之,每种养老模式都有属于自己的特色,在下表中更容易区分,以方便人们参考和选择:
无论想选择哪种养老方式,都是个人自由,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建议把握平衡原则。首先,要算算经济账,看看自己的退休工资有多少;其次,再看看家庭可以承受的消费范围;另外,老年人还要清楚自己的需要,是否与子女的现实情况相平衡。
只有让各方面都处于一个平衡状态,老年人才能够真正老有所养、老有所乐。
美国政治家亚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coln)曾说过:“人生重要的不是你活过多少年,而是如何活过你的有生之年。”
思想传统的老人很少承认自己已经老了,因为认老就表示承认自己没用,是只会混吃等死的废物,所以很多人不接受子女的建议入住养老院,因为那只会让自己觉得被子女遗弃,他们认为只有孤寡老人才需要去那种地方“交朋友”,有子孙的自己理应待在家中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可是就算子女众多,也不见得每个人都能够善尽孝道,少数看得开的父母宁可花钱住老人院,也不愿到儿女家当“食客”和佣人。
台湾试办的“以房养老”可以说是养老的新趋势,虽然美国以“逆抵押”(Reverse Mortgage)的名称施行多年,但对台湾来说可是一项创举。65岁以上、单身、无子女、拥有房地产的近贫老人,可以在生前将房屋抵押给政府,每个月即可领取固定的生活费,直至死亡,简单地说就是“活多久,领多久”。
不论是养老院还是“以房养老”,都是必须自己手边有钱或是名下有房产,否则根本没有能力让自己的晚年生活无忧,因此还是要趁着年轻好好赚钱,妥善规划。
说实话,“以房养老”描绘的生活看起来的确靠谱:年轻时贷款买房,到60岁临近退休时把房贷还清,然后把房屋抵押给银行或保险公司等机构,这些机构根据房屋的估价每月支付给老人一定费用,使其晚年衣食无忧,直至终老。
无论从养老的角度考虑,还是出于投资需求来看,用房子养老,怎么听都像是一种颇有疗效的治疗“养老痼疾”的“药物”,不仅可以视作对养老保障、养儿防老和敬老院养老等方式的有益补充,更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社会和政府的负担。
在养老这个历史悠久的问题上,中国的起步并不太晚,丝毫不逊色于其他国家;不过,在把房地产当做商品和投资品这件事情上,可能稍微慢了几拍。当然,“以房养老”这种听起来就“生意味”十足的方式,是从西方传过来的“舶来品”。
20世纪80年代中期,美国新泽西州劳瑞山一家银行创立了这种“倒按揭”的模式,之后便流行于欧美地区,也的确在解决养老难题上帮了不少忙。“以房养老”对老龄人口几何式增长且住房商品化程度越来越高的中国来说,更像是一场“及时雨”。
但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在欧美“风生水起”的养老方式,在中国却可能遭遇水土不服,无法为想要安心养老的老年人打造一块肥沃的土壤。
首先,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房。
如果你想以房养老,毋庸置疑,你应该先要买得起房子。即使经济实力不允许一次性将房款全部付清,最起码也要从口袋里掏得出首付。然后,凭借稳定的收入,把其后的银行借贷全部还清。
乍一听起来,买房这件事好像并不难,以房养老也更是易如反掌。但是,现实情况很快会把你从美梦中叫醒。
现在,房子是大多数人心中最痛的那道伤口,尤其在一线城市,高房价甚至会让部分人产生绝望的情绪。一边是动辄三四万元一平方米的房价,另一边是50415元的年均工资(根据北京市统计局发布的2010年职工工资情况)。
一个拿年均工资的普通职工,即使每天按时上下班、从不迟到早退,再加上不吃不喝不消费的话,全年总工资也仅仅能购买不到2平方米。
在“房子是盖给富人住的”年代,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做房奴,即使千辛万苦、东借西借搞定了首付,你敢肯定在有生之年能够将剩余的房贷还清?
换句话说,“以房养老”的模式,如果在中国实行,最大的受益者并不见得是普通老年人,却可能是开发商。
其次,房子的价值不稳定。
退一步来说,即使你能够买得起房子,并且有能力还得清房贷,也不一定能够让房子成为你养老的“庇护神”。
在国外,经过一个阶段的突飞猛进,社会经济水平进入匀速发展时期,房产价值相对稳定,人们对其未来价值能够做出合理预期,为利用其养老提供了可能。
而中国却有自己独特的国情。现在,房价已经上涨到一个历史高度,超出了人们的承受能力,为控制房价,中国政府的宏观调控之手还没有放松。但是,谁又敢保证,在未来的经济发展过程中,这只手还会不会放松。
在这种“前途未卜”的情况下,对于未来房价的走势,很难做出合理的判断。对中、青年人来说,养老是一件发生在未来的事情,既然未来房价难以预期,如何让人们放心用房子来养老?
再次,传统观念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打破的。
曾经,上海这个无论经济还是观念都最接近国际化的现代都市,是“以房养老”的试点城市。
政策推出伊始,人们争相报名,对这个“进口螃蟹”充满了尝试的兴趣。但是,等到要签订协议的关头,人群很快散去,只剩下一名勇敢者留下来。正当人们为仅存的这枚“宝贵果实”感到庆幸时,两年之后,他却毅然毁约。
最终,上海这个原本最有希望实施“以房养老”的试点,不了了之。
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外来文化和西方思潮的进入,固然对人们的观念有所冲击,但截至目前,东、西方观念上的差异仍然无法抹杀,传统仍盘踞着中国人思想的“最高峰”。
西方之所以能够实行以房养老,因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观念在支撑,他们愿意利用房子的价值,让自己安享晚年。而中国人讲求代代传承、子承父业,“无私”的父母习惯将自己的一切,当然包括财产和房子,留给子孙后代。
尤其是房价高涨的今天,与忍心让后代为房子苦苦奋斗而不一定得到相比,父母更愿意把房子留下来,以减轻其生存压力。
政策再科学,承载的合理性再大,在强大的主、客观限制因素下,“以房养老”仍然无法发挥效力,这可能就是其在中国遭遇的尴尬和“水土不服”。